“还有人呢?”
“我们分开逃,以后会见面的。”唉,虽然说养两个变成养一个,算是赚了。而且骆三一定会对她们视如己出,可是,肯定很久不能见到我的两个宝贝儿了。
皇帝奔这里来,怎么就没收到杜先生的通知呢,难道他出事了?
云霁到了城门口,又看到个熟人。
“魏校尉,皇上叫咱们封城门,又让你亲自带人来城门守着,是要抓什么人啊?”
“闭嘴!”魏无衣烦躁的走来走去,然后看到前方十丈处背着孩子的人。
小霁!真的是你!
云霁叹口气,这下她还跑什么。这些人跟她都是千丝万缕的联系,分明是拿这些人来威胁她。
魏无衣给云霁找来了一个轿子,让她抱着睡着的孩子坐上去。
他就站边上撩着帘子,云霁见他忍不住往可人脸上看,大方的让他看。
魏无衣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又忍不住想一探究竟。听说长得像皇上啊,细看眉眼还真的有些像。
“有见面礼可以给我,回头醒了帮你转交。”
魏无衣囧了,说起来,小霁的孩子,他是该给见面礼哈。结果他啥都没准备。云霁看他一脸的尴尬,暗笑这个老友真是十五年如一日。
“放轿帘吧,不走了?”
“哦哦。”魏无衣赶紧放下轿帘子。
云霁叹口气,他也不怕传到李谪耳朵里给他小鞋穿。居然就在城门根这么看她们,还看得轿帘子都忘了放。
不过也没啥,反正李谪对她这个小竹马和差一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婿一直很看不顺眼。好在当年她的逃婚举动算了救了他。
云霁抱着可人一路睡进了行宫。别人对没骑马反而坐轿也没怎么惊讶,以后是被绑在轿子里呢。
李凛撩开车帘子的时候,就看到睡得差点流哈喇子的云霁,手里紧紧抱着个小小女娃。
“懒猪,起床!”
云霁睁开眼,坐正身子,看到面前一个少年,眼里有些热切的看着自己。
很眼熟,是、是李凛那小子。
“小子,手很空是吧?”
手很空?李凛一愣,然后认命的身上抱那个睡得更熟的小娃娃。他妹妹呢!
云霁打个哈欠从轿子里出来,跟着李凛往里走。
咦,长得很高了啊。
“你娶媳妇没有?”
“嗯,年初父皇做主,纳了袁氏为妃。”李凛平淡的说。
“哦,那你有小娃娃了没有?”
“袁氏有孕了。”
“哇,那皇上岂不是要做皇爷爷了?听起来很老的感觉。”
前面的李凛停下脚步,云霁差点撞上去。这才发觉这小子比自己高了一点点了。过了两年安逸日子,什么都有骆三照顾得周周道道的,她有些惰性了。居然差点撞李凛背上,居然没看到李谪脸黑得跟锅底一样站在檐下。
“父皇”李凛想行礼,可手里抱着妹子。
李谪几大步过来,没看云霁,先伸手把孩子接过去细看。
李凛这才跪下,然后伸手拉云霁的衣角。云霁紧张的看着李谪,然后跟着跪下。一岁半跟一岁十个月,差别不是太大,何况可人还是早产的比较瘦弱。应该不会英明神武的看出来吧。看出来,也只是一个女娃娃,不至于当场摔死吧。最不济也就落到跟自己一样,当棋子养大,然后拿去对付亲爹吧。
李凛自然被打发走了,李谪把可人塞回云霁手里,“进去!”
云霁抱着惊醒的可人哄着,慢慢走上台阶。
可人抱着云霁的脖子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安静下来。云霁进入殿中,先把她搁在榻上,然后拖了李谪的被子给她盖上。
早早晚晚三个月前刚会走路说话,从来都是养在院子里,连接生都是骆三媳妇做的。她们的存在应该不被邻里知晓。
“这是何立德的女儿吧?”
云霁猛地抬头,“我没指望过你会认,她就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可是,你别乱扣这种屎盆子在我头上。”
事情虽然才发生几个时辰,但是李谪桌案上已经摆了详细的资料。这个孩子叫化名骆三的何立德做爹,他们一家是一年前搬来的,当时孩子在襁褓之中。
也是因为当时可人还是婴儿,所以云霁才敢撒这个弥天大谎,周围邻居都不知道这小姑娘具体多大,就知道一岁多。就算按何立德一路的行程去盘问,可人是生在路上的,按正常月份也该再延后两个多月的。这个孩子的年纪可谓成谜。他们早推想到过这个情形。
“你——”李谪气得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他是那号吃了不认的人么?虽然是个女儿稍有遗憾,但儿子还是生在他身边更稳妥些,这样以后立储不会被人抓住这一条来说事。
“把衣服脱了。”他巴不得是他的女儿呢。可也不能帮仇家白养啊。
“干什么?”
“我要看看你肚子上有没有妊娠纹。”
“又不是每个人都会有。”她就没有。
“快点脱!”
“脱就脱!你小声点。”
可人在榻上翻个身,又接着睡。
30
云霁把衣服撩起让李谪看,“哪,没有。”
“没有?”李谪的眼扫向榻上睡着的可人,“那你说这是我们的女儿。”
我几时说过这是‘我们的’?
“是我一个人的,跟旁人没有关系。”
李谪的眼落在可人身上,心头其实也没底。的确长得有点像他。但是,如果是何立德的女儿,长得像他其实也说得过去,毕竟二人是中表之亲。
“你说是就是吧,我给她一个封号就是。”反正是女儿,不是儿子。当皇帝的人,儿子绝不能乱认,认个女儿还是无妨的。如果是何立德的,他总不能不管了,就拿来作诱饵就是。
云霁对他的想法心知肚明,当下也不做声。
李谪看她半晌,又看看床榻上的可人,“交给嬷嬷照顾吧。”
云霁点头,“臣擅自离朝,虽然是被西陵人掳走,但事后不归,请皇上责罚。”
段康把熟睡的可人抱了出去,心头也在嘀咕:这到底是公主还是何家余孽啊?
李谪则看着跪地的云霁,他在云霁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以云霁的性子,维护何立德的女儿,倒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也有一半可能是他的。
“朕已昭告天下,兰陵将军已经在火中丧生了。”
这个云霁当然知道,还有文人作赋说,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太后驾到——”
李谪蹙眉,这个时候跑来做什么?八成他娘也在嘀咕到底是李家还是何家的孩子吧。
他出来巡视,半路知道有遍寻不获的何家老三的下落,于是催促快马加鞭过来。他娘慢了一步,现在紧赶慢赶的也赶到了。多半是听说寻到了云霁和一个小女孩,所以忍不住大晚上的跑来吧。
“起来吧!”
云霁心头一松,太后来了,可人的安全又多一份保障。不过,即便面对太后,她也不会吐实。虚虚实实,可不能说实在了。
何未央本来跟随銮驾出巡,半路发现儿子的马车里早空了,而且还少了不少人。自己倒是被留下来做了金蝉脱壳的那个壳了。她思忖一番,这两年母子关系改善良多,就算是要提前走应该也会说一声。他不告而别,肯定是怕自己发现什么端倪。
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