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婷似乎还想要推拒,但李世民放在桌下的另一只手,轻轻的捏了她一下,莫思婷看了眼李世民,又接过酒杯,颔首说道:“能得秦王殿下如此厚爱,乃是奴婢之幸,奴婢敬秦王殿下。”
莫思婷端着酒盅示意着,李世民笑了笑,也随手端起酒盅,这时,李建成说道:“光你们二人畅饮,岂不是无趣,不如咱们一起举杯,也好提升一下气氛。”
李建成说着,也端起酒盅,随着他出言,其他人也都端起酒盅,李元吉笑着说道:“那这杯酒,就由咱们臣弟二人敬皇兄皇嫂,预祝皇兄皇嫂早得皇嗣,也可日后分担咱们大唐基业。”
提及到子嗣,陈晓琳难免尴尬,她羞涩的压低着头,脸上被一抹晕红遮掩,倒是李建成很是淡然的说道:“多谢三弟吉言相送,本宫虽不如二弟神速,但本宫有信心,在不久的将来,我大唐定是皇嗣满堂。”
“为了咱们皇嗣满堂,咱们干杯。”李世民举着酒盅,在他有孩子这件事中,他虽幸喜万分,但为了顾及莫思婷的感受,他还是顺口将话题带过去。
众人以李建成为首,都举杯饮尽,唯有莫思婷只是轻轻抿了一小口,还不等她放下酒盅,李世民端过她的酒盅,仰头一口饮尽。
李元吉放下酒盅时,正好见李世民帮莫思婷代酒,于是他一副玩味的笑道:“二哥果然是怜香惜玉。”
李世民也在酒意后,勾勒着嘴角,流露出一抹邪魅的玩味,他略带不羁的说道:“君子理当一言九鼎。”
“好一个一言九鼎。”李元吉端起酒盅,很是爽朗的说道:“来,臣弟敬二哥。”
李世民也不怠慢,他端起已被加满的酒盅,与李元吉示意了一下,两人都随即仰头饮尽。
李元吉放下酒盅后,又一副乏味的说道:“就这样干喝美酒,似乎少了些兴致,不如咱们来玩个游戏,为此美景添加几分兴致,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哦?”李建成明显疑问的语气说道:“且不知三弟有何妙题?”
“臣弟倒是没什么妙题,不过以酒论题,一般都是论诗情画意,不过现来条件有限,不如咱们就简单点,拿几对筛子上来,我们大家以两人一组,摇筛子比大小,作诗作题,大家可以任意选题,实在无题可作,便可简单以酒作罚,不知都意下如何?”
“好。”李建成很是满意的说道:“三弟的提议,果然新颖特出,不知二弟是否有异议?”
“既然是助兴的好提议,臣弟乐于一同参与。”李世民表露的一副无谓之态,对于李建成与李元吉,一唱一和的用意,他暂时也只能应和,而从中小心谨慎的提防。
“好,那咱们就以眼下的两人一组,奖罚都一同分担,不论谁轻谁重。”李建成仰头吩咐道:“来人,上筛子来。”
待宫人上了筛子,莫思婷见了后,她暗自在心里偷笑,虽然古代的筛子都是木制,但以筛子的外形,已经制作工艺,应该也不是一般的木材,以及简单的制作手法,但与现代的筛子相比,难免会有种怪异的感觉。
他们的玩法,只是最简单的比大小,没人两粒筛子,摇到点数最小的人为输,而输了人,可以酒作罚,也可论诗词为罚,一轮又一轮下来,各自都有输赢,李建成即便是以酒作罚,陈小琳偶尔替他作诗作罚,李元吉与陈可颜也基本上都是,李世民与他们不同,一般输了的情况下,他都是自己承担,他一连作了两首诗,诗意不仅醉人,更是让人心生敬意。
莫思婷只了解,李世民是史上,较为有名的帝王诗人,今晚一见,不仅令她大开眼界,更是敬仰他那份深远的意境。
一串串的嬉笑华声,再度传荡在寂静的湖泊上,李云儿对他们的玩乐,实在无趣可谈,她以身体抱恙为由,提前先离开了船舱。
离开了表里不一的场面,李云儿瞬间感觉轻松了很多,她本因为疲倦,所以打算回去休息,但在走出船舱时,舱板上一抹身影,吸引了她的视线,也驱赶了她身心里的倦意。
程浩天在目送着莫思婷离开后,便守在船舱外的舱板上,对着寂静无声的一片湖泊,他很想将身心也投入其中,但凌乱的思绪,像情魔般缠绕在他脑海里,似乎并没有打算,还他那份渴望已久的清净。
李云儿走在程浩天身旁,见他平淡出奇的神情,放远在漆黑一片的湖泊上,即便只是侧面的轮廓,也不难看出他的出神,包括他出神在湖泊上的神情中,仿佛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李云儿没有去惊扰程浩天的思绪,她静静的站在一片,看着沉浸在暮色中的湖泊,没有一丝波澜,更没有一丝情绪,仿佛世事与其无关,也相似脱离尘世渲染。
第204章 玩筛子
两人都静静的站了许久,程浩天才意识到李云儿在旁,他出于礼数,忙退了一步,颔首说道:“参加公主殿下,微臣不知公主殿下移驾,还望公主殿下赎罪。 ”
“非要如此拘礼吗?”李云儿虽不太看的清表情,但明显低落的语气,透露着她此时的情绪。
仅此数次的见面中,程浩天隐隐能查觉到,李云儿对他别样的对待,但他无意于她,却又不好总是回避于她,他索性借着身份区分,暂且疏远彼此间的关系,也算是一种婉拒。
“微臣不敢失礼。”程浩天依旧是颔首示意着,漆黑的夜色,在昏暗的灯火下,并看不太清各自的表情,所以李云儿只能从他的语气中,猜想他的意向。
对于程浩天的拘礼,李云儿虽能理解,却还是感觉疏远了很多,虽然她们从来没有相近过,但在她心中,程浩天永远都是,如初见时那般英勇近人,可惜再见面,却生生的被身份间距,她深深的暗叹着。
李云儿又将视线,放远在漆黑寂静的湖面上,舱板上,盏盏昏暗的灯火,恍惚着闪烁着亮泽,将李云儿一脸怅然忧伤的表情,闪烁的更加黯然惆怅。
程浩天偷偷瞟了眼李云儿,正好灯火辉闪了一下,照亮了李云儿表情中的惆怅,而她流露着深深忧伤的神情中,在这寂静的夜色中,仿佛在释放她所有的哀愁。
程浩天莫名的心生不忍,仅仅是对于一个感触至深的知己,他仿佛能从李云儿的身上,看见同样的自己,也为自己刚才的拘礼与冷淡,感到自责,但真实的身份间距在他们之间,使他无能对她有任何不恭敬的关怀。
李云儿深深的沉陷在复杂的思绪中,完全没有意识到程浩天的注视,更加没有在意到,因为情绪的低落,她早已无意的暗叹出声。
夜渐渐至深,湖面上不再是寂静一片,偶尔一阵阵微风拂过,为炎热驱走了一丝骄躁,却为深夜带来了一丝凉意。
程浩天终于找着了机会言语,他借着夜深风凉为由,轻声的提醒道:“夜深了,公主殿下还是回舱歇息吧。”
李云儿收回了神情,却依旧是低落的垂着眼眸,她暗自感叹了着,却还是不想错失一次相处的好机会,于是她淡淡的说道:“眼下并无外人,你我也不必拘礼,陪我坐会了吧?”
程浩天低垂着眼眸,出于任何一方面,他都不好去拒绝,但他又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去相陪。
李云儿见他不语,对于她而言,就是一种默认,为了打破彼此间的尬尴,她先走在一旁的船舱板架上坐下,看着漆黑的一片,即便没有星光,她却仿佛能看到光点。
程浩天也随在李云儿之后,看着并不算宽余的板架,再顾及身份礼节,他还是迟疑在原地。
李云儿见他似乎还有些拘礼,于是她朝一边挪了一下,给他让出了一个充足的坐位。
程浩天见状,即便抛却尊卑礼仪不说,男女授受不亲的礼节,还需要注重,毕竟又是深夜,难免对女子的名誉有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