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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儿笑了笑，但随即她又忧重的说道：“思婷，我这么自私，你会怪我吗？”
“每个人都有自私的一面，但如果自私能争取来自己想要的幸福，我宁可也选择自私一次。”莫思婷虽然避开了正面回答李云儿的问题，但是她的话语，又给自己增加了一个提醒，她也很想自私一次，她知道，只要她现在选择程浩天，相信程浩天会义无返顾的带她离开，但她还是做不到，因为她给不了程浩天幸福，也不能将自己的自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中。
“那你”李云儿犹豫了一下，她把程浩天对莫思婷的爱，都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对于这样一个痴情的男人，她不得不担心莫思婷会被打动，所以她但却的说道：“真的不会后悔吗？要知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真的来得及吗？”莫思婷发自心底的疑问，因为她顾忌的是李云儿的感受，所以只要她能将程浩天释怀，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说她已经后悔了。
李云儿的心，突然加速的跳动，甚至慌张的让她不能自控，她不知道，一旦莫思婷真的说她后悔了，她能不能大大方方的退出，所以她在心里先后悔了自己的话。
不等李云儿回答，程浩天端着药碗走了进来，且还轻轻的唤了一声“云儿。”
李云儿庆幸自己不用面对这个问题，莫思婷没有意料程浩天是故意赶在这个时候走进，所以她起身站在一旁，因为程浩天应该会喂李云儿服药。
程浩天走至床榻边时，很随和的说道：“莫姑娘还没走。”
一句从来都没有在她们之间存在过的称呼，让莫思婷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或许是不能接受，所以她显得有些迟钝的勾了下不自然的嘴角。
程浩天没有将视线关注在她身上，而是端着药坐在李云儿身边，以他一贯的温柔说道：“药刚好，我喂你。”
李云儿何尝不为程浩天的突变感到不明，但她还是笑意盈盈的点了点头。
看着他们亲密的一举一动，莫思婷突然意识到，程浩天的温柔，早已在她一次次的回绝中远去，尽管她后知后觉的想挽回，可惜一切已不复存在。
她第一次为失去他而感到心痛，她也不再坚持索要那个是否‘来得及’的答案，因为眼前的事实，已经是给她最好的回答。
经历了去爱的痛，当她想找回被爱的感觉时，那个爱人也已远去，她又回到了最初的一个人，只是比起最初，她多了一份孤单。
莫思婷感觉自己完全就是一个多余的人站在这里，所以在李云儿药物服下后，她适时的说道：“云儿刚服了药，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好好休息会吧。”
李云儿点了点头，她和莫思婷之间，已经差不多讲和，想必莫思婷和程浩天也有很多话要说，所以她淡淡的说道：“麻烦程太医帮我送一下思婷姐吧。”
程浩天看了莫思婷一眼，随即才点了点头，莫思婷倒也不拒绝，因为就算错过了，起码也该给彼此一个美丽的转身。
莫思婷走了几步，忽然又回头说道：“云儿 我已经不再需要答案了，好好把握。”
她留下话语，便又转身离开，李云儿甚至没有来得及回馈给她表情，但她清楚的知道，莫思婷并不是真的不需要答案，而是因为程浩天的疏远，所谓的答案，对她已经不再重要。
程浩天和莫思婷并肩走着，但一直都是沉默的态度，他们的脚步，从离开云香殿的路口，转向了另一条远路上，虽然是寒冷的冬季，那条不算太大的小河，依旧是流动的清澈的河水，只是枯萎的柳枝，在寒风中抚起的不再是妖娆的身姿，而是淡淡的凄凉。
第339章 毒药
莫思婷对着平静的河面，深深吸了口气，并轻松的说道：“这里空气真好。 ”
程浩天意味深长的说道：“跟心情有关吗？”
莫思婷有些似懂不懂的看了他一眼，她不确定他的话意，是指她因为失去一切而释放自己，还是因为仅是将他推送出去，所以才会感到轻松。
“对不起。”莫思婷不想说太多，一句郑重的道歉，足以概括她所有的歉疚，不管是曾经欠他的情，还是害他违背意愿，不得不迎娶并非自己所爱的人，总而言之，一切都与她有关。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你对不起的应该是你自己。”程浩天在刚才她和李云儿的谈话，已经隐隐约约听出莫思婷似乎有心想挽回他，但是懿旨不可违，他再也不会，在她被爱所伤后，在她最脆弱的时候趁虚而入，因为那样的介入，就算她一时接受他，在她真正面对自己内心时，她的心里，并没有接受他。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她遍体鳞伤时默默的守候在她身旁，她也不是第一次试着接受他，但每当她看清真相，再次勇敢面对自己的内心时，她还是义无返顾的回到那个她爱的人身边，所以在一次次被抛弃后，他也累了，倦了。
尽管他始终不能将她搁浅，但他清楚的知道，人活一世，不可能只为了自己，更不可能永远都只为一个人而活，那样不只是自私，更多的是不成熟。
莫思婷的心，再次被重重的击打了一下，她就像一只受伤的丑小鸭，被爱人所伤后，又带着伤痕累累的心，去寻觅被爱的呵护，可惜那原以为会一直守护她的人，也已狠心将她抛弃，而且还不顾她的难堪，当面提醒她该为错过的一切而后悔，所以她对不起的应该是她自己。
莫思婷对着河面，迎着一阵冷飕飕的寒风，她勾起了嘴角，那是自嘲的笑意，但只是瞬间，她又转身以最温和淡然的表情说道：“不管怎么样，我衷心的祝福你们，云儿是个好女孩，她值得你去呵护。”
“谢谢；”程浩天也一脸淡然的笑道：“我已经接受了她的好，起码我感受到了她的真心。”
程浩天在无法扭转事情的结局下，他不会再给莫思婷留有丝毫挽回的余地，面对这份望尘莫及的感情，他已经遍体鳞伤，他可以默默的为她守候，但他不想再这样纠缠不清下去，因为对谁都是一种不负责任。
“这样就够了。”莫思婷黯然一笑，在不能挽回的同时，她也不想给彼此施加无谓的负担，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无缘，但如果能成全他幸福，她心里对他歉疚，也能稍稍减退一些。
日子看似又恢复到了平静，莫思婷在陈可熏的独宠下，也更加随心自得，只是心情的压抑，让她在郁郁寡欢中，终于被手臂上的伤感染而重病不起。
因为不想被人知道她病情，所以每天都是由小紫照顾她的起居，一日三餐，她只选其中两餐，主要都是靠药物调理。
小紫照顾的很周到，她也是莫思婷在这宫里，许久没有在感受到的温暖和真切。
在迷迷糊糊的醒来后，她不想对面这空荡荡房间，所以她起身坐在窗前的床榻上，虽然外面的景色有限，但是清晰的空气，让她感受到了外面的寒气。
小紫端着热腾腾的药汁走了进来，她第一眼是看向床边，在没有看到莫思婷时，她惊奇的在屋里看了看。
“思婷姐，你怎么起来了。”小紫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手中的药碗，还不忘将厚实的毯子拿盖在莫思婷身上，又关切的说道：“是不是躺的太久了，所以不舒服？”
“也不是，只是想换一下空气。”莫思婷随手将毯子往身上拉了一下。
小紫也知道，莫思婷自从生病以来，一直都闷在这间小屋里，所以她又说道：“要不我陪您在周边走走吧，这样可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莫思婷倒是很想出去走走，但又懒得出去应付那些宫人，所以她轻轻摇头说道：“算了，还是不要麻烦了，这样就好。”
小紫担心她外面寒气重，所以她也不勉强，于是她端起一旁的药汁，并说道：“那先服药吧，太医说了，这副药用完，估计您的病也就差不多了。”
莫思婷欣慰的说道：“谢谢，麻烦你这么多天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