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儿有些小小的失落,但她又好奇的问道:“对了,你今天不用早朝吗?”
“我有任务在身,这几天都不用去早朝。”
“任务?”李云儿惊讶不明的说道:“什么任务?”
程浩天很想装作的更自然一点,可他还是下意识的瞟了眼莫思婷,因为她就那个专门在这里,逮着他说谎的人一样。
尽管有双眼睛在看着他说谎,程浩天还是强挤出一丝黯淡的笑意,他顺手把揽在怀里,温和如玉般的说道:“当然是陪你和孩子。”
李云儿绯红的脸颊,娇羞的压低了脸。因为过于沉浸在甜蜜中,她丝毫没有感觉到程浩天的异常,而莫思婷在旁,却始终挤不出一丝笑意,所以她选择默默的离开,给他们留下了珍贵的时光。
程浩天搀扶着李云儿走了一会,两人依旧是有说有笑,有史以来,这是他们洽谈最为欢快的一次,也是第一次像一对平凡夫妻一样,执子之手,沉浸在孩子即将到来的喜悦中。
李云儿一时贪恋这样的幸福和甜蜜,所以她忽略了程浩天一夜未眠的倦意,直到无意间从他神情中看到一抹,她从未见过的惆怅,她突然像似被某种东西触动了一下。
她说不出那种被触动后的感觉,但那种隐隐的不安,却悄然的攀爬上心头,她不愿去把不安的心理,呈现出来,所以她关切的说道:“浩天,你昨晚一夜没睡,不如先回去休息会吧。”
程浩天握着她的玉手,一脸淡然的笑道:“我不累,再陪你走一会。”
“不用了,今天已经走得过多了,我也有点累了。”李云儿不希望他为了陪自己而太累,所以她只能借自己的累,为他找个歇息的理由。
“那好吧,我们一起回去。”
李云儿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在程浩天的搀扶下,两人又朝同一个方向走去,也许是幸福来的太突然,李云儿总是不敢把一切都想象的太美好,她害怕这突如其来的美好,也会来时一样匆匆掠过。
李云儿因为身孕的原因,且加上即将临产,所以比较容易乏困,在回到殿内不久后,她便迷迷糊糊的在程浩天怀里睡了过去,栖息在安逸的臂弯中,她睡的格外踏实平静。
程浩天终于在李云儿睡下后,内心积压的愁绪,悄悄的流露在脸上,其实只是前去镇压疫情,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他也完全可以避免接近危险地,这样的危险性,就可以大大降低,尽管如此,他还是不能把一切想的太简单,这也是他第一次带着这么沉重的思绪面对危险的任务。
他情不自禁的深深叹息了一声,许是因为如今的处境不同,毕竟有了妻室,也有了孩子,心头自然而然也就有了牵挂。
他轻抚着李云儿的发丝,沉睡中的她,显得要更加温婉恬静,孕育中的那种女人的风韵,也将她充实的格外丰韵饱满。
程浩天突然发现,从他们成亲以来,他好像从来没有,像这样真正的看过李云儿一眼,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真正去在意关心过她,哪怕是在成为夫妻后,他始终没有接受她是他妻子的事实。
他又深深的感叹了一声,他亏欠李云儿的远不止是一个未来,甚至是一生,包括太腹中的孩子,人总是会在低落时,有感而发出很多自己无意间的过错,可当你后知后觉的发现错误时,时间已经不允许你去弥补。
程浩天没忧重愁绪,压抑的几乎快要窒息,所以他轻轻的把李云儿放在床榻上,自己去殿外寻觅可以舒缓他情绪的氧气。
莫思婷可以说是一直在等程浩天出来,但她又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在等,只是在程浩天走出时,两人相迎对面,程浩天害怕被她看出,他心底的惆怅,所以他先行离开。
莫思婷不知不觉的跟在他身后,两人像似都知道彼此一直在身旁,所以程浩天在一处比较清凉的花藤下停了下来。
“决定什么时候出发了吗?”莫思婷随在他身旁,轻轻冉冉的语气,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压迫感。
程浩天经过一段路上的舒缓,情绪也松懈了很多,所以他也颇为淡然的说道:“暂时还没下达,不过应该就这几天。”
“非去不可吗?”莫思婷知道自己问的有些多余,但是她还是想在不可能中,寻找一丝挽留的余地。
“国家大事,我没有选择的余地。”程浩天的口吻中没有丝毫的无奈,但是他很想流露出内心的无助和不愿,不是因为他害怕险情,仅仅是因为他刚懂得去珍惜的未来。
“可你还是位丈夫,一位即将荣升的父亲。”莫思婷平淡出奇的语气,表情也没有任何波澜,对于程浩天的选择,抛开一切,只拿李云儿和他的孩子来说,他都不该置她们于不顾,以李云儿身孕,随时可能面临生产,这一点足以是留下程浩天的理由,再加上李云儿的身体条件,一直都由他亲自调理,这点也可以是他留下的理由。
先不说此行的危险性巨大,就算是程浩天能侥幸逃过此劫,那么李云儿万一在生产时遭遇不测,程浩天恐怕是悔恨自己一辈子都不能弥补他错失,更何况此行相当于纵身火海,他万一遭遇不测,又将李云儿母子置于何地。
“比起一份宏伟的远大报复,我一个人的牺牲,不算什么。”
“也许吧。”莫思婷深深地感叹道:“每个心中都有自己的平衡点,只要不会为自己的决定而抱憾,就够了。”
“那你呢?”程浩天一副黯淡低沉的说道:“还没有做出决定吗?”
莫思婷将空洞的目光放远,因为视线中没有事物,所以她也若有所思的说道:“等你们的宏伟报复结束后,我的决定,自然而然就有了结果。”
程浩天以为她的话意,只在等李世明最终的胜败结果,所以他在转身时,也一副真切的说道:“不敢你的决定如何,我都衷心的祝福你。”
莫思婷也转身对着他,明知道他的祝福是带着心痛和不舍,但她还是自私的说道:“是想说,你已经放弃我了吗?”
第382章 告别前夕
程浩天怅然一笑,“不是放弃,是尘封。 ”
他很清楚,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再超越,莫思婷和李世明之间的感情,哪怕李世明给她留下的,都是些残忍的伤痛,但那些伤痛已经在她心底结痂生根,就算再痛,那也是属于李世明一个人,就算生根,那也是李世明的埋下的种子。
在年少疯狂的热爱,渐渐被疲倦的身心击退后,他渴望那种尘埃落定的安逸,所以他要将对莫思婷的爱,全部都转移到李云儿和孩子身上,也许他不再有曾经那份奔放火热的情,但是他会用余生的时间,来建造一个温馨的港湾。
莫思婷鼻息酸涩了一下,尽管泪水滚动在眼眶,她还是看着程浩天,以泪眼带笑的说道:“谢谢你能为留下一份空隙,你同样也是心底的封印。”
程浩天一脸感伤的柔情,他轻抚着莫思婷的脸颊,温柔似水般的说道:“既然是封印,你可以告诉我,你有爱过我吗?”
“爱过在遗憾。”莫思婷一脸伤感的美眸,点缀着晶莹的泪花,她像似在为自己哭诉,因为错过而留下的遗憾,她也在错过的那一刻,真正的体会到她在乎他这份感情,可惜一切却明白的太晚。
程浩天其实并不确定莫思婷说的是不是真话,但他相信,莫思婷曾经是真想挽留过他,同样遗憾的是,一切来得太晚,他忍不住把她揽进怀里,怅然却沉重的说道:“这样就够了。”
莫思婷就这么任由他抱着,她没有回应,是因为她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所以她能渴望失去拥有的同时,还能留住一份亲情。
程浩天也没有沉迷于贪恋,因为他真的累了,也倦了,他适时的松开她,为了避免彼此间会有尴尬,莫思婷像似想起了什么似得,她说道:“对了,这个给你。”
莫思婷从腰间拿出一个,类似挂件的东西递给程浩天,而程浩天看了眼她手的东西,又不明好奇的说道:“这是什么?”
因为是莫思婷自己缝制的挂件,所以样式难免会难看些,但她还是踮起脚尖,把挂件挂在程浩天的脖颈上,并笑意盈盈的说道:“我们老家有个说法,这个可以辟邪。”
程浩天看了拿起胸前的挂件看了一下,“你还信这个?”
莫思婷笑了笑,她其实并不信这些,但几经打听,这个朝代的人,比较信这方面,所以她就抽空做了一个,不过她所做的不是纯粹的辟邪符,而是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