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2 / 2)

酒吧里灯光昏暗,无数红男绿女穿梭其中,或是脚步轻慢,或是眼神迷离,陆倾仪瞟了眼右方深色的墙壁上绘著的纠缠的彩色曲线,突然感叹道有很多年没来这种地方了。

这是一个释放荷尔蒙的地方。

他换了一身鳄鱼纹的短款夹克,衬衫仍是解了两颗,随意又散漫,栗色的头发微湿,显然是刚刚洗过澡,混血的面孔美豔且张扬,一进这里就让无数人蠢蠢欲动。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酒醉的人,往往对危险是最敏感的。

“来找伴儿的?要我帮你挑?”陆倾仪又倒了杯酒晃了晃杯子:“不介意我坐下?”

“我可以理解为你找我搭讪吗?”周穆倾话一出口就万分懊恼,他在这里玩儿惯了,一开口就是说不出的轻佻。

|“两个小东西还等我回去陪他们睡觉呢。”陆倾仪微微一笑,再次扬起杯子:“多谢周总上次照顾我的宝宝了。”

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宝宝真的很可爱,我很喜欢他们,今天本来准备带他们出去玩的,可惜临时有些急事,没来得及说就走了。”周穆倾不著痕迹的移了移身体,挡住了後面人投过来的好奇的视线。

“周总您工作忙,真不必特意抽时间陪我家两个调皮捣蛋的淘气包。萍水相逢,耽误了您做大事的时间,真的不好意思。”陆倾仪歉意的说道。

周穆倾不由得苦笑,面对这个人,他不敢开玩笑也不敢太正经,但是平平淡淡又不能表现出他的心情──即使他向来巧舌如簧,应对各色男男女女自如,可是对方的冷漠轻易得就能将他各种虚伪的外壳打碎,他只有单刀直入的坦诚,才能让对方摘下疏离的面具,可是这种方式的摊牌,一旦话挑明,留给双方的回转余地是零。

一阵沈默。

陆倾仪懒得去观察周穆倾脸上丰富的表情,他带著浅浅和元宝出去玩儿了一天,回去又忙著给他们洗澡,哄他们上床睡觉,还要开车赶到这里,肚子早饿了。见席间沈默,倒也乐得自在,随手捻了几块小食吃了起来。

“饿了吗?”周穆倾关心的问道。

“恩。”

“想吃什麽?这里的几样点心和烧烤都不错。”周穆倾唤来服务生。

“随便什麽都可以,方便一点的。我还赶著回去,不能耽误很长时间。”陆倾仪将服务生递给他的菜单还了回去。

周穆倾和服务生小声商量了几句,服务生点点头离开。

“回去,是见林觉?”

陆倾仪拿著香蕉片的手顿了一下:“哦,周总都看见了啊。”

“眼见不一定为实,所以想确认一下。”

“那你觉得我和他是不是真的呢?”陆倾仪把问题扔回去。

“直觉告诉我,你不会喜欢他那一型的,而且我听说,你回来是为了找孩子们的母亲。”

陆倾仪笑盈盈捏碎了了手中的香蕉片:“您这是听谁说的啊,林觉?还听说什麽了?”

“也没什麽,就是你的一些基本情况而已,你和我的一位故人很像,我……以为你是他。”

周穆倾本想说那次追杀的事,但是又觉得这件事真实与否已经不重要了,倒是今天是来摊牌的,替身这事得说清楚,於是干脆编了个谎言开个头,可是话一脱口又有些忐忑,看到陆倾仪说起林觉时的笑容又觉得有点酸。

服务生已经将食物和刀叉都送了上来,一叠三明治,一份樱桃沙律,一小碗芦笋汤,分量正好又不太油腻,正适合做夜宵。

陆倾仪丝毫不顾忌周穆倾一脸忐忑又期待的表情,他用纸巾擦了擦手,然後歉意笑了笑,就拿起刀叉享受起了美食。

那双漂亮的眼睛不再注视著他,周穆倾突然有了勇气:“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可能有点长。”

“恩。”陆倾仪其实已经从安德烈嘴里听过无数次周穆倾的“故事”,所以多听一次也无妨。

他开始从他第一个情人讲起,名门出身,温柔又乖巧,然後是第二个情人,第三个情人,可是对面的人只是关注著眼前的美食,偶尔夹杂著几声“这样啊”“然後呢”的回答。

显然是敷衍。

只是在讲到简澈以及那头阻挡在他们之间的白虎时,陆倾仪似乎因为不小心而将勺子掉落在盘子里。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突然让二人无所适从。

周穆倾觉得自己仿佛在讲著一个并不属於他的冗长的故事,连体验者都体会不到当时的激情和甜蜜,可想聆听者是多麽的无趣。

而陆倾仪在听到小白虎时已经不能抑制住自己的怒火,他原以为周穆倾好歹给了浅浅和元宝生存於世的机会,过去一切可以抹平当做没发生过,可是自己心爱的宝贝在周穆倾嘴里成为讨好情人随时可以丢弃的物品,他心里突然涌起一丝杀意。

“其实这些说起来都没有意义了。现在惟一让我有快乐回忆但是又没有勇气回想的就是我小时候。那时我很穷,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他叫──”

“不好意思,我要去一下洗手间。”陆倾仪突然打断周穆倾的谈话,身後的蝴蝶刀越来越烫,仿佛火焰一般灼烧著他的腰间,他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

“洗手间在直走左转的位置。”周穆倾露出尴尬的笑容:“需要我陪你一块儿去吗?”

“不了。”

看著那高挑的人影消失在视线,周穆倾脸上的笑容顿失,他将脸埋进手里,整个人无比疲惫和落寞。

他惟一的聆听者,不想听他的故事。

今天谈影的一席话带给他不小的打击,他吹了一下午的河风,决定去找陆倾仪以一种和平的方式坦诚一切,他承认他花心,承认过去的一切始乱终弃的行为,甚至将自己按图索骥的毛病和希望面对现实而不能的痛苦挖出来摆在陆倾仪面前,只是希望能让对方不再那麽冷漠,起码,能从朋友做起,未来如何他不强求。

可是对方连一个让他坦诚的机会也不给。

“浅浅和元宝睡著了?”

那边的人打了个哈欠:“谁的和死猪一样,我刚戳了两下都没戳醒。”

“把被子给他们掖好。”陆倾仪平静的说道,可是内心里却波涛汹涌,他抑制不住的想去解决外面的那个人。

林觉似乎从电话里听出了些什麽:“哎哟,大晚上的快回来,别到处惹是生非,你还带著两个崽呢。”

“没事,我马上回来。”

“来来来,听听两只小猪打呼噜的声音,吵死了,根本睡不著!你快回来我好睡觉。”电话突然安静了,只传来一两声啧啧的舔嘴巴的声音和小呼噜的声音。

陆倾仪不由得笑了;他夹著手机走到洗手池边打开水:“宝宝乖,爸爸马上回来。”

他既然决定了要过普通人的生活,就不会再轻易拿刀。

冰凉的冷水被浇到脸上,陆倾仪擦擦脸,看著镜子里的自己恢复如常,准备回座位和周穆倾说再见──讨厌就是讨厌,两人没必要再见面。

“这……这妞儿他妈太不带劲儿了……妈的,就摸了,就摸了下面一下……就哭──哭个屁啊,还是……男人……男人好。”

“哥……说得对……男人好,耐操……带劲儿!嗝!带劲儿!”几个人骂骂咧咧得踢开门,为首的一个人提著瓶酒,满身酒气,大著舌头指著小便池:“没妞儿也没关系……咱们……咱们对著这个撸,谁射得最远……哥今天帮他叫妞儿双飞,恩双飞!“

陆倾仪皱皱眉,迅速的擦干手准备离开,他最讨厌醉鬼,一身味道隔老远都恶心。

“咦,这里有个人,哎哟,是个美女……啊不对,是个美男!”一个带著耳环的男子满面淫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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