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水汽朦胧的眼睛看着付逸辉,微笑着点头。
电梯门打开,穆清正要出去,付逸辉突然抱住他。穆清顿了一下,想回抱他一下,付逸辉却蓦
然捉住他的左手,用力的握在手中紧了紧,耳边听到他低沉的声音:“保重。”
付逸辉说完这句,就飞快的松开了穆清,从将要关上的电梯门侧身出去。
门随即关上,穆清只看到一个匆匆的背影,转瞬即逝。
作者有话要说:人气好低哦……
☆、第十六章
穆清上了楼,方惟安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但注意力显然并不是很集中,听到门开就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的转回去盯着电视,随意道:“他是你朋友?看起来很成功的样子。”
“嗯。”穆清随意的应了一声。
方惟安等了一会听不到回应,忍不住转头,正好看到穆清出神的呆在门边,眼睛没有焦距的对着窗外,神情有些落寞。
方惟安突然站起身把他拉过来摁到沙发上,“看会电视吧,还不错。”
穆清应了一声,眼睛虽然盯着电视,但神思不属,不知在想些什么。
方惟安眼角一直瞥着他,不满道:“怎么,舍不得你的付大哥?放心,他走了还有我陪你。”
穆清回过神,不好意思的笑笑,接着又叹口气,慢慢道:“他是我大学时的学长,我和他弟弟是同学兼舍友,慢慢的就成了朋友。我很少结交朋友,他们兄弟两个是仅有的了。”
方惟安不觉有些气闷,“哦,仅有的,原来我不是你朋友?”
穆清连连摇头,“你当然也是。”
“那你还说仅有的。”
穆清扑哧一声笑道:“好吧,我说错了。”
方惟安看着他笑道:“好吧,我原谅你了。呶,肩膀借你靠一会。”
穆清笑意更浓,酒醉后晕红的双颊又添了些风采。
方惟安看着眼前的笑脸,突然觉得一阵气滞,有些仓皇的转头看电视,伸手把穆清的头扳到自己肩上,“ 要靠就快点,过时不候。”
穆清猝不及防,头一下靠在他肩上,想抬眼看他表情偏偏不能,又不想离开这肩膀,便缩了缩身子,也像模像样的看起电视。时间已经不早,穆清又喝了酒,没一会就睡意浓浓,渐渐闭上了眼。
方惟安感觉到肩上的沉势,低头看到一双长睫,间或伴着呼吸轻轻颤动。他轻轻推了推,穆清一向浅眠,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一双关切的眸子。
“去睡觉吧,我也困了。”方惟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意识到刚才的情境,穆清猛的坐起身从沙发上跳下来,慌乱间身子有些摇晃,方惟安刚想上去扶,他已经及时稳住,三两步进了浴室,“我洗洗就睡。”
穆清前脚进去,方惟安后脚也跟进来了,刷牙洗脸。
穆清有些窘迫,但看到他若无其事的正常洗漱,也便释然。
洗漱完毕,穆清进了卧室正要睡觉,就见方惟安打着哈欠进来。“你有事?”
方惟安自顾自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迷糊道:“什么事,睡觉啊。”
穆清呆了片刻,想起这几天因为方惟安的病他们没少同床共枕,刚刚一时紧张竟忘了。他
想了想,温声道:“我明天开始上班,恐怕早起吵醒你。”
“我明天也上班,叫醒我正好。”
“你再休息两天吧,万一反复呢。”穆清担忧道。方惟安工作的店其实昨天就开业了,但因为病还没好,便向老板请了假。
方惟安早在被窝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闻言道:“没事,早好了。”语毕闭上眼睛,一副欲安寝的模样。
穆清看着他的睡脸,无声微笑,轻轻叹息一声,也躺下睡了。
第二天早上穆清醒来,感觉到身上的沉重,不由失笑。方惟安睡觉不老实,两个人一起睡的时候,穆清总是被挤或被压,就像现在,方惟安一只胳膊搭在他胸腹之间,一条腿也横跨过来压着腹部。
穆清轻轻挣脱,轻手轻脚的起床穿衣,洗漱完毕后就去了厨房做早饭。穆清口味清淡,方惟安也不是注重口腹之欲的人,早餐多是馒头清粥小菜,但穆清喜欢在粥里加各种料,倒是营养齐全,粥鲜味美。粥熬的差不多时,穆清便去叫方惟安起床。方惟安往往磨蹭几分钟才不情不愿的爬起来,倒不用叫第二次。二人吃过早饭后便一同出门,因上班不同路,便在小区门口分手,举止间自然流动着一股默契。
长假后第一天上班颇为清闲,晚上穆清按时下班,想着方惟安应该也会按时回来,便着手做起了晚饭。谁知他料想错误,等到八点多还不见人回来,便打了个电话。方惟安匆匆忙忙接了,说店里忙要晚些回去,穆清便自己先吃了。
方惟安将近十点钟才推门进来,一连疲惫。穆清十分讶异,但也没多问,重新热了饭菜端上来。
方惟安吃饱喝足后消除了些疲色,满足的叹息一声,对着穆清摇头晃脑道:“有朋如此,夫复何求?”
穆清莞尔,“店里很忙?”方惟安和他熟悉之后,便经常拿他来调侃玩笑,这点倒是和他的妈妈姐姐有些类似,虽然他时而说些夸张的暧昧言辞,穆清倒是不会多想,初时的窘迫之后就慢慢习惯了。
方惟安有些担忧的说道:“老板病了,中风,这两天攒了不少活,今天就很忙了。”
穆清感到很意外。方惟安的老板他只见过一次,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中等身材,皮肤较黑,相貌平凡,但据方惟安所说,是个很会琢磨的人,幽默风趣,属于实干派。因为店小,所有经营调度都归他一人管理,他这一病,便有许多事情搁置下来。老板前天发病,今天才度过危险期醒过来,身子动不了,脑子也时好时坏。
方惟安想到今天在医院看到无法动弹,神智昏沉,话也说不流畅的老板躺在床上,不由感到唏嘘。
穆清听了
也很慨叹,问:“老板病了,店里谁负责?”
方惟安皱眉想了一下,摇头道:“不清楚,老板娘向来不管事,现在自然要照顾老板。至于老板的儿子,听说在外地上班,工作还蛮不错的。”
穆清也蹙眉沉思。他看出来方惟安很喜欢这份工作,如果店因为没人管而关闭的话,他肯定会很失望的。
方惟安忙了一天十分劳累,洗了澡之后就睡了。
接下来的日子,方惟安从来没有八点以前回来过,总是在店里或客户家忙到很晚。他虽然上班的时间不长,但对这份工作很感兴趣,一向表现的积极好学,再加上头脑聪明,平时老板也很喜欢他,着重培养,学习了不少经营和专业上的事情,所以现在老板一病,他便成为能倚重的人之一,又当管事又当小工。虽然忙的焦头烂额,但他很喜欢这种充实的感觉,日子倒也过的开心。
转眼到了元宵佳节。方惟安跟老板娘商量了一下,给店里的伙计们放了半天假,他自己在店里忙活了一会,就去了医院看望老板。老板头脑清醒了一些,认得了他,但话还说不利索,身子也动不了。老板的儿子早一个星期就到了该上班的时候,现在也请了假和老板娘一起在医院陪着。方惟安跟老板报告了这几天店里的情况,老板能听明白,连连点头,看着他的目光透着欣慰。
老板娘一直不太赞成老板开这个店,劳心劳力,家里并不缺钱花,没必要受这个罪。在她看来,老公之所以得这个病,那都是被这个店累的,看着老公的样子心中烦恼,不由的向方惟安啰嗦起来,大吐苦水。方惟安微笑着听着,但看老板娘过了半个小时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就有些撑不住了,期盼有什么人能雪中送炭的拯救他出来。
祈祷到第三遍的时候,电话终于适时的想起。方惟安心儿落地般长出一口气,几乎是颤抖着手接起了电话。“喂?”
“是我,穆清。……”电话那边是那个十分熟悉的声音。
方惟安打完电话回来,便回去跟老板娘说有事要办,果然老板娘痛快的劝他回去,还热心的拉着他的手一路送出医院大门,对他一个劲的夸赞。难得方惟安一直保持着适宜的态度,一直转到街上才放松有些僵硬的脸部肌肉。
想起刚刚受的这份“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