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辑不通。”柯桉说。秦沁呛到。我和迟杭大笑起来:“秦沁你个猪头啊”
“我出离愤怒啦!!!!”秦沁吼。
我笑的更加开心,有这群朋友多好。
工科学校最少见的就是女生,比女生更少见的是美女。不过好在我们住在大学生公寓,用秦沁的话来说就
是各家美女聚集场所,直接撇掉工大还有科大的恐龙,还有其他学校的美女可以看,而且类型众多,最重
要的是光看看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这级自动化的男生深深懂得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不时和其他学校
的女生来个联谊之类。联谊寝室这种光明正大的变相相亲法迅速流传广为人知,连我们417的全体同胞也
有幸参加过几次联谊活动。实际是很被动的被拉去,那边的宿舍几个人和迟杭的关系很好,要拉他出去当
招牌拐MM参加。迟杭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原则把我们417全体成员的名字都给写上去。那一次聚会之
后417得到一个很光荣的名声——“死要吃”,一个宿舍四个人只管低头吃菜,本着捞回成本的原则拼命
往肚子里填东西,美色当前反而一个个表现得活似柳下惠。人人都说秀色可餐,独我们与秀色抢餐。死要
吃——417名头逐渐响亮,在那几次联谊之后。迟杭这块招牌在内部逐渐不管用,好在外部还能流通。于
是我们在迟杭的陷害之下又有了几次参加联谊交钱吃饭的经历。后来在417其他成员集体抗议以及我们417
名声越来越坏的情况下,迟杭才放弃了他拉我们垫背的恶劣行为。
417四个人在大学时代大概都不会与美女沾边。秦沁,没心没肺,绝对是喜欢美食多于喜欢美女。柯桉,
认真勤勉,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坚定信奉者。迟杭,怕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级别的高手,浪子无
心。我,祈愿,从初中就喜欢方芳,现在依然喜欢她,以后也会是。
方芳在南师大,和祈欢同在南京,偶尔还有联系。
祈欢告诉方芳我的电话号码。从离校后我和方芳就没再见到过了。方芳在某日打电话给我。
那天下午没课,我挂在网上玩了一下午的游戏。我在网上玩的很疯,我欺骗所有不认识的人,当然他们也
欺骗我。当时我正在和一刚搭上的MM聊天,我说“为了你我一定会斩妖除魔,刀山火海,天涯海角,碧落
黄泉,天上人间,大漠荒原。”MM说“不用那么麻烦,你只要把你的装备都送我我就当你老婆。”我靠!
装备都送她了我还能拐到老婆吗?我说“你人妖啊?”对方半天没回答。秦沁在这个时候把电话扔过来:
“找你的,女的。”笑的很鬼祟。我立刻知道不是我老妈,虽然会打电话给我的女性一直只有我老妈一个
人。
方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变的很幼稚,像是甜甜软软的童音。我没有听出来,我傻乎乎的问:“你谁啊?
”只差没说你打错了吧。平时我不想给人开门的时候就吼“你敲错门了吧”。我不喜欢讲电话,我认为那
是对时间人力物力和财力各种资源的综合浪费。所以除非有事很少有人会打电话给我。
“祈愿,我是方芳。”
我傻了眼,握着话筒站着,用眼神杀了秦沁N次,怎么不说我不在?
是个女的,你假什么假?秦沁撇撇嘴角,一脸你少假仙了的意思。
“你还好吗?前些天遇见祈欢才知道你在工大,怎么一直不和我们联系?”方芳很温柔地问。但是……我
们?我们又是谁?
“我很好,方芳你在哪?”
“南师大。真不关心老同学。”方芳笑。其实我是知道的,方芳的理想一直是做个老师。为人师表和蔼可
亲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一直都是她的理想她的奋斗目标。
“还好吗?”
“我很好。”方芳沉默一下,说,“祈愿你给我的感觉很消沉。”
“对,我现在走路都低着头,据说这种人缺乏朝气。”
“高考失利你一定很难过。”
我笑:“也没什么。”我原想上科大的。“我住在大学生公寓,科大的新生也住这边。你看我要是上科大
和现在上工大也没什么不同,都得住这鸡不飞狗不跳的地方。”科大和工大的区别就是楼号不同。其他
08417和12417不会有区别,都是四人一间房,还未必有秦沁迟杭柯桉这么好的室友。
“再说高考失利的也不会就我一个。”我随口安慰方芳。
“对……向雷也是一个。”方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我吃力地重复:“向雷么?”
眼角余光瞥见秦沁竖起耳朵来,我对他打个少安毋躁的手势。
“向雷在A大。”方芳以为我在询问。A大?不错,15楼是A大的地盘就像08楼是工大的地盘一样确切。我
们注定冤家路窄。
“A大应物系。”
“A大也有新生住在这边。”
“那你……有遇见过向雷吗?”方芳迟疑,还是关心他啊。
我看着窗外:“没有。”最近我都绕着路走,不然就是和秦沁同出同进。远远在2号食堂外见到过向雷一
次,我看见他端着盘子插队,嚣张得仿佛食堂是他家开的。我当时立刻拉着秦沁掉头走了,以后再不去2
食堂,也不去4食堂,6食堂,所有偶数号食堂我都不去,我去1、3、5食堂。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不知道方芳怎么挂断的电话,我听着话筒里“嘟嘟”的声音发呆。秦沁小心翼翼地抢过话筒放回座机上,
再小心翼翼地问我:“祈愿,刚才那……高中同学?”
“我以前单恋的人。”
秦沁了悟地“哦”了一声,接着去玩我打开的小电,用我的号调戏MM。我搬个椅子坐到阳台发呆,呆呆的
喝完水,顺手把一次性杯子扔外面,然后想起我是坐在阳台上不是宿舍内,慌忙探头看外面。千万别砸着
花花草草树树木木,我祈祷。纸杯飘飘扬扬落下去,再飘飘扬扬落在一个人头上。他抬头,我忙缩回头。
晦气。被砸着的人破口大骂:“楼上的谁不长眼睛,砸你大爷。”中气十足,四楼里面都能听见,秦沁听
见那大嗓门,飞奔出来:“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叫得像08楼着火一样急切。
我说没事,小爷扔了一纸杯下去刚好砸某混蛋脑袋上。秦沁伸头看,底下那混蛋还在骂骂咧咧。秦沁火冒
三丈:“砸得好!看我回去换一玻璃的。”我抓住他,不然他还真奔回去拿玻璃杯呢,那就叫谋杀了。
向雷在底下骂了一阵,走了。这混蛋被纸杯子砸一下都能骂半天,要是被一玻璃的砸着估计要血淹08楼。
秦沁的血。
我站在阳台的门后面笑,秦沁问:“怎么了,砸了下情敌就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我笑着打他一下:“那MM怎么样?”我问的是刚和他在网上聊得起劲的那个。
“太强了。”秦沁五体投地,“祈愿你怎么认识她的?”
“我怀疑她是人妖。”我郑重地对秦沁说。秦沁哇哇叫,我偷笑:“秦沁,宝贝,哥哥还有一女生的号,
你要不要?”
“要!”秦沁叫得比刚才还惨烈。迟杭回来,开门的手吓得一抖,钥匙掉地上:“怎么了,阳光下的惨案
?”
我大笑。刚才点滴的阴霾一扫而光。
这是个没有秋天的城市,冬天在夏天之后猛然而至,十一月底的时候我已经穿上厚毛衣四处张扬。冬天的
早上我更不容易爬起来,秦沁每天出尽百宝叫我起床,到后来每天早上一到7点一刻,全体08楼同胞都会
准点起床。秦沁的大嗓门穿梭在08楼的每一层楼道,除了我,每个人都感激他。没有他负责叫床,迟到的
人口一定会更多。但我还是天天迟到,我爬不起来,我低血压。张显找我谈话,我每次都拼命点头答应下
次一定不迟到,但第二天照样在第一节课快下课的时候才到达。
我又换了辆车。那辆五十元钱买来的二手车失窃了,在我被向雷抓到15楼103的那个晚上。他抓了我的人
,丢了我的车,没有上锁。我出来时也没有想到去找车,再想到时已经是两天后周一有课的早晨。我在车
棚找不到我的坐骑,我四处乱转,扒拉了半天头发才想起前因后果。我不敢去找罪魁祸首,我自认倒霉,
我又买了辆车。我在冬天的早晨骑着辆比第二辆更破的车去上课,冬日清晨的寒风吹在我脸上。它吹不醒
我。我浑浑噩噩的,秦沁说我的状态和我的爱车一样,都是江河日下。后来每天有课的早晨,柯桉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