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2 / 2)

我四下张望,懵懂的看着远清,摇了摇头,“不是,是我从小长大的那座石头山脚下。”

远清敛了笑意,陷入了沉思也不再发问。

我低下头,手指绞着,手心里全是冷汗。好险!他果然是在诈我。

这座山叫什么我不知道,但绝对不叫关山。

远清帅哥乍看之下温良无害,但条理分明,足见此人心思缜密。

这样的人怎么会在盘查时说漏嘴?

我实在无计可施,只好忍着恶心,故技重施,娇滴滴的说,“大哥哥,您看,我什么都说了,你们能不能带我下山?还不知道我师傅老人家怎么样,是生还是……”

远清帅哥转过头去看向千年老妖,我偷瞄着老妖的神色,这事,十有八九,得歇菜!

我一咬牙,逼急了我就一把扑向远清帅哥昏倒死透,我就不信你们还能把我硬扯下来?

千年老妖垂着眼,沉思良久,终于微微的点了点头。

我长呼一口气,快步跟上,凡事往好了想,虽说他们不信我,却也没扔下我不是?

望着千年老妖的背影,我心有余悸,这人沉默寡言,但心如明镜。

我那不着边际的谎话糊弄鬼都有困难,哪糊弄得了他们,他们不过是想把我带在身边,等我自己露出破绽。

作者有话要说:修。

☆、那个人?

一路上我和远清帅哥之间以友好交谈之名,行套话与反套话之事。

我从远清帅哥那里套到了许多信息,例如现在是瑞显二十五年,这个国家叫昭国,君主崇文皇帝,复姓宇文。他姓邵名远清,而千年老妖叫景臻。

我暗自庆幸一开始就谎称自己是从来没下过山的呆子。

而远清帅哥从我这里只套到了一个信息,我叫上官卿仪,只这一项,足够我心惊胆寒。

远清帅哥先是一惊,在意识到失态后又急忙收住,温声笑赞,“真是好名字。”

我装作浑然未觉,莞尔一笑也不搭话。

我心里暗想,好在何处?

虽然不明白是何缘由让远清帅哥失态,但我隐隐感觉到,这不是个好兆头,我出纰漏了。

千年老妖修眉微蹙,淡淡的瞟了我一眼。

只这一眼,我心里就七上八下,再无心和“健谈”的邵远清敷衍应酬,正所谓多说多错。

趁着休息的空档,我急忙跑去处理一一下自己的行头。

我一路上都在琢磨,若是穿成这样下山,百步之内会不会被扭送官府?

老实说,事实就摆着那里,我接不接受这个时代,于它而言没有任何损失,而它能不能接受我就性命攸关了。

我褪下宽大的学士服,解开长发,撩起一捧水洗去脸上的尘土,清澈温热,水汽氤氲,清爽怡人。

我索性踢掉鞋子,把磨的生疼的脚泡在水中,双手撑着懒洋洋的半躺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水,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纤腰长腿,一条马尾,哪里不像女人了?

我顺着白色衬衫不由的把视线盯在了自己的胸前,大为光火,明显就是女人。

想起远清帅哥和千年老妖的话就哭笑不得,忿忿的低咒了一句:“莫名其妙。”

想起两人,我又不甚放心的转头向树林那边望去,一转头才发现两人正向我走来。

我胡乱抄起地上的学士服,遮在身前狼狈不堪的跑到了树后。

两人心有灵犀一般,同时转过头去,负手而立。

我倚着树看着白色衬衫和及膝短裙不由的失笑,遮毛啊,我又不是没穿衣服?

我把学士服剪成布条,至少把自己包严实了,灵感来自埃及最有名的那座塔。

远清帅哥和千年老妖都在,我暗暗的松了口气。

回想起刚才的事,尴尬不已。

“不错。”远清帅哥想夸赞两句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说话间却不觉红了脸。

他怎么就像看见了我没穿衣服一样?

我撇了撇嘴,低头不语,暗自安慰自己,我是穿了衣服的,而且很整齐。

只是在他们的眼中有伤风化,在现代我就是穿成这样上街的,很正常。

千年老妖轻抿着薄唇,通透如瓷的面颊透着淡淡的红润,见我看他慌忙的偏过头去,一言不发的起身走了。

我抚着额头憋屈不已,哥,我穿了衣服,真的穿了。

现在的造型固然怪异,但好歹该遮的都遮起来了,凑合着看吧。

介于刚刚的尴尬,我们都不再说话,默默赶路。

我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在走过了几个极其相似的地方后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个,你们不会迷路了吧?”

“卿仪放心,下山的路就是这条,不会迷路。”远清帅哥怡人的一笑暂时的缓解了我的紧张情绪。

不是我胆小,实在是天色不早,我伸手都不见五指了。

正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荒山野岭抛尸地,千年老妖犯罪相,对他那记鬼爪手,我有阴影。

千年老妖瞥了我一眼,缓缓开口,“看来今日无法下山了。”

我别过头佯装没看见,你想暗示我扯后腿吧?我劝您还是省省吧,明示我都不理会,您觉得暗示有用么?

长这么大,姐姐练得就是两样,眼色和脸皮。

远清帅哥望了望天轻点了点头,“嗯,确实太晚了,只能明天再上路了。”。

山林的夜晚,像深海一样寂静冰冷。

我靠着粗壮遒劲的树干仰头望月,月光明媚如高山涧水,落寞。

静下来,我不由的开始担忧,在地上胡乱的写着,“我为何而来?”

远清帅哥优雅撩起衣摆坐到我身旁,“卿仪写什么?”

月光扫过他的侧脸,我心一惊,连忙伸手抹掉。

我讪讪一笑,“没什么。”

好险,我一松懈几乎忘了他们依旧拿我当奸细。

我在地上写一些他们看不懂的东西,他们定然会当成是暗号,说不定会坐实我“奸细”的罪名。

远清帅哥脸色一变,随即温柔一笑,“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我干咳两声清了清喉咙,随即点了点头。

远清帅哥一转身,我头上就冒出了冷汗,他的表情绝不正常,这是第二次了。

邵远清递过水囊,“担心你师傅?”

我接过水囊,润了一口,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套话与反套话又开始了是吧?

我埋首在膝盖里,轻摇了摇头。

“那你不担心你师傅?”

我瘪了瘪嘴,“冰和雪还不都是水么?这和刚才的问题有什么不同么?”

千年老妖撑着单膝倚树而坐,不合时宜的轻笑一声,吓了我一跳。

大哥,您能不在我那被劫杀的倒霉师傅身上纠结了么?

影都没有的“师傅”,我担心什么?

邵远清一愣,随即仰头大笑,一改谦谦君子样,笑的我毛骨悚然。

你们都稳重点成么?我身上还有“奸细”嫌疑呢,可受不得这种惊吓。

邵远清笑的意犹未尽,“卿仪,你倒是有趣。”

正所谓言多必失,我望着月亮不再说话。

“卿仪,说说你吧。”

邵远清“善意”的打破僵局,在我听来就像平地一声雷。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我曾以为我是天涯的一只花,其实是沧海的一粒渣。”我埋首在膝间,掩住自己的脸,撒谎不眨眼,我实在做不出来。

邵远清眯着柔如春水的笑眼,“反正长夜漫漫,无事可做。”

说什么?还不知道怎么继续往下编呢,容我想想成不成?

我清了清嗓子,“我叫卿仪,知道我名字的由来么?”

我搜肝刮肚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最可以拿来搪塞的话题。

“为何?”

邵远清很配合的摆出了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仿佛无论我说什么都愿意倾听,想必是在等我的言多必失。

我打起精神,眉飞色舞的讲起来,“就是‘见卿心仪’,这要从……”

这是我认识他们以来,首次不用绞尽脑汁,信手拈来,还不说个痛快?

“见卿心仪?”两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异口同声的惊叫。

邵远清“噌”的从地上窜起来,就连死人一样的千年老妖都凤眸圆睁,不可置信的盯着我。

吓的我把剩下的半句话梗在喉里,眼珠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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