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救济灾民了,那我们有什么好处啊?”老鸨眼睛一转,撇了撇嘴怪声怪气的说道。
“月娘不要心急,一来,锦绣楼国难之际有此义举定然会声名大噪,名扬天下。从长远看你们可是受益无穷。二来,虽然善款是归官府,但茶水果点等你们原有的收入还是归你们的。月娘以为如何?”我轻吹着茶,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杯盖。
“如此甚好。奉德遭此大灾,我们原也该出些力,却没有善法,公子此法甚好。”月娘笑的合不拢嘴,作势要来拍我的手,我连忙端起茶杯避开了。
我心底冷笑,像她这种唯利是图的小人要是会反对,那才是见鬼了呢!名利双收,傻子才会拒绝。
“好是好,只是……这忆轩……你知道忆轩是不见客的。”月娘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一脸为难,那神情就像吃到嘴里的肥肉,有人强行逼她吐出来一样。
“忆轩,我自然会说服她。”我说完忙起身告辞,浓烈艳俗的脂粉味,熏的我头晕呼呼的。
月娘千恩万谢,把我奉若神明,这可是让锦绣楼名扬天下的绝佳机会。
至于什么狗血的汇演,走个过场而已,实质是圈钱。她要名,我要利。
人的思维是复杂且难懂的,好比说我若是在奉德城振臂一呼声情并茂的让这些富商名流捐款,肯定没人理会我;若是让忆轩弹奏上两首曲子,再作势捐上些银子,这些人定然“从善如流”。
我还是相当体贴的人,虽然都是让他们出钱,但我毕竟给他们选了一个他们都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的方式不是?
基于王良在奉德军政一把手的特殊地位,被我认命为慈善汇演…………“大地秦歌”的总策划,总指挥,总导演,总监制。
看着王良黑的堪比我们厨房的锅底的脸,顿时心情大好。
灾,得大家赈;钱,得一起圈,不是?
这蕴含着一个深刻的哲理,当你觉得自己很悲剧的时候,马上出来一个比你还悲剧的人,你就发现自己的悲剧转化成了悲喜剧。
虽说让王良负责筹集善款的事情,但我却不可能完全甩手不管。真让他策划这场演出,那我可真是在逼张飞绣花了。就算他敢绣,我还真不敢看。
在奉德我需要他们的财力支持,他们需要跻身上流社会的台阶。
合则两利,我何乐而不为呢?
何况,奉德的局势不容乐观,我已经背水一战,别无它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修。
☆、一箭擦身
王良出了锦绣楼就和我分道而行,去拟定分发城中富户商贾的请帖,我独自走回州府衙门。
我刚在房间坐下,封言轻扣了下门,便推门进来。
“坐。”我为封言斟了杯茶,示意他坐下。
“你那边怎么样?”我询问道。
封言放下茶杯,马上起身向我汇报,“验尸官已经通知陈州府的家属来领尸了,后日下葬。他和书丞一道帮家属在(www。kanshuba。org)看书吧陈大人的遗物。”
我再次伸手示意他坐下,他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头更疼了。难道这是跟着老妖的规矩?我好像从来没这样过。
“(www。kanshuba。org)看书吧遗物?”我略微一想,不由的笑了,这不是我用过的伎俩么?
封言点了点头,“是,不过据属下看,他好像在找东西。”
“那是肯定的。”我抿着嘴暗笑。
不久前为了查那封密信,我几乎把文经馆翻过来了,想必这位验尸官为了那“把柄”也快把陈州府的房间挖地三尺了吧!
“公子已经料到了么?”封言忽然抬起头,惊异的看着我,看的我一阵心虚。
我轻抿了口热茶,润了润干涩的喉咙,“陈大人为什么被杀?他和验尸官可没有私人仇怨。他们没有私仇,可也没有私交,怎么会主动去帮他收拾遗物?必定是他主子给了他两个任务,一是灭口,二是要找回罪证。在这种敏感时期,铤而走险,说明这东西对他们十分重要。我猜,他要找的极可能是账本。”
“公子,他若是拿到罪证准备潜逃属下要将他拿下么?”封言低声问。
我一摆手,“不,跟着他,我要釜底抽薪,把他们一锅端了。顺便问一句,你擅长跟踪么?”
“若说这断案的本事天下可能无人能胜过公子,那这跟踪的本事封言可从来没遇见过对手。”封言轻笑一声,淡淡的,却极猖狂,让我不禁想抽他。
“哦?那我和你们家主子比呢?”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封言,不怀好意。
“封言的主子就是公子,属下告退。”封言警惕的看了我一眼,连忙低首行礼,眨眼间就消失了,仿佛我放疯狗在追他一般。
“你倒是聪明!”我兴致索然的自言自语,他比之灵剑和王良都机灵,让我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扫兴。
不过有一点还是让我很高兴的,封言的轻功确实了得。
送走了封言,我正想睡个回笼觉的时候,王良推门而入,脸色惨白的冲了进来,一把拉起我,“公子,出大事了。”
“你慢慢说。”我揉了揉太阳穴,头越发昏沉。
“再慢就来不及了,东、西大营,哗变了。”王良一把扯过我的胳膊就向外走,骨节咯吱作响,捏的我手臂生疼。
“什么?”我惊叫一声,五雷轰顶,天旋地转。
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军中乱了。
“公子,公子。”王良叫了我两声,我才回过神。
“公子找个地方避一避,叛军马上就要攻城了。”王良边拉我往外走边说。
“也就是说叛军还没攻城?”我拉住王良沉声问道。
“公子,来不及了,再不出城,就走不了了,邵将军临走时千叮万嘱让我护你周全。”王良蛮力发作,不由分说拉着我就走。
我甩开王良的手,“王良,你冷静点。奉德要是真乱了,你、我、邵将军一个都跑不掉,都要被军法处置。”
“这,这,这,哎!”王良长叹一口气,松开了我的手。
“让我想想,你先派人把封言找回来。”
我搓着手,暗自盘算,哗变一起,奉德就是生灵涂炭。
奉德乱了,整个秦川就可能都乱了,不管我能不能逃出奉德城,老妖他老子都绝饶不了我,也饶不了远清,王良一干相关人都跑不了。
于公于私,我都得阻止这场哗变。
“王良,你把来龙去脉说清楚。”我转头问王良。
王良犹豫了一下,“具体的情况末将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东、西大营都断粮了,军中盛传州府城仓有备战的存粮。”
“城仓真的有存粮么?”我轻蹙眉头,疑惑不解的问。
王良摇了摇头。
我心一沉,轻叹一声,想来也是,若有存粮绝不可能现在还不拿出来赈灾。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就是有人在军中散布流言了?”
王良摇了摇头,“其实,其实,这,这是邵将军说的。”
“远清?”我越发混乱,远清,你在秦川吃糊涂了?这种话你怎么能说?不要命了?
“邵将军也是被逼无奈,起初将军要把军粮分发给灾民,其他营主将领死活不同意,邵将军才说城仓有备战的存粮,万不得已他会开仓。”
我焦躁不安的踱来踱去,手心渗出冷汗,十指冰冷。
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如何收场。
我现在就是站在城楼上赌咒发誓,也不会有人相信城仓没粮。
我灵光一闪,要是能让乱军相信城仓没粮了呢?
“王良,乱军到哪里了?”
“正在各自营中集结,不出一时三刻应该就杀到城下了。公子你还是快些走吧,末将也好部署兵力,殊死一搏。”王良拧着眉,面容冷峻。
我朝王良一摆手,“邵将军临走时下令,奉德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