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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1 / 2)

>  殷夕言冷笑一声,“送死?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个本事!”

“思前想后,我不像你。你还是想想怎么救他吧,他就剩一口气了。”

殷夕言反而身形更快,仿佛在怄气,何必呢?

顾不得多想,我低头看着一动不动的老妖不敢迟疑,连忙解下披风给他穿上。

殷夕言说的没错,他就剩一口气了。

我手足无措,光是着急,却想不到任何办法。

刚想叫殷夕言,声音被我生生的吞在喉咙里,也许现在对方还摸不准老妖的位置,我这样一喊弄不好还会把杀手招来。

听声音,来了不少人。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蛊虫喜寒畏热,我虽不会武功,但我身体还是有热量的……

我连忙解开老妖的领口,眼前的景象吓得我浑身一震,倒吸一口冷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头皮麻到了脚后跟。

老妖的脖子和胸膛,都是冰蓝色,还一鼓一鼓的,似乎……有成千上万的虫子在蠕动,那冰蓝色正在向老妖的心口和脸上蔓延。

我一手按住老妖的心口,一手扼住老妖的脖子。

我手一搭上去,冰冷刺骨,直指心房,瞬时就失去了知觉。

所幸的是,蛊虫被我手上的热气微微驱散,退开了一点。

至少要帮老妖把这口气护住,等殷夕言回来,他总会有办法的。

我把已经失去知觉的手搭在胳膊上摩擦取暖,双手已经成酱紫色了,活动起来相当费力,好一会儿才恢复知觉。

蛊虫又开始活跃,我连忙又把手放上去,它们正在习惯我的温度,只是微微退了一下,马上又围上来。

我在身上拼命的搓着手,眼睁睁看着蛊虫又向老妖的心口逼近。

老妖纠结挣扎,牙齿咯吱咯吱响,嘴唇几乎不动了,我说不出的难受。

我把心一横,索性连外衣也脱掉,仅着单薄的里衣紧抱着老妖,等到蛊虫到了心口他就没命了。

我一贴上老妖,胸口袭来的猛烈冷意,就像有人重重的在我心上凿了一锤,险些一口气没呼吸上来。

老妖微微睁眼,双手无力的推我,呼出的气都是冰冷的,“你,不要命了,别碰我……你……你走……”

我放开老妖,半撑在他身上,猛烈的咳,猛然吸入肺里一股寒气,感觉像是要死过去一样。

我冷的发疼,狠狠的拍了两下,”少渊,难道想赖账?你别想,想……一了百了?哪……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老妖脸色惨白,双眸清澈,莹莹若水,拨云见日一般的清朗,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失神的望着他,真是好看之极。

心口一股热流涌上来,我嘴里一股腥甜,“噗”一口鲜血吐在老妖的身上。

我心一沉,是血吧!

我总劝别人要量力而行,不要做无谓的牺牲,自己总是小心翼翼的瞻前顾后,凡事以防万一。

我竟然就是因为不自量力而死?

飞蛾扑火,原来飞蛾在扑向烈火时不是因为傻,而是眼里只有火。

老妖在我耳边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听不清楚了,只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脸,狠狠的拍……

我龇牙咧嘴的睁开眼,猛咳了几声,胸口翻江倒海,像被千斤巨石碾过了一样。

角落里忽明忽暗的灯火把黑洞洞的长廊照的越发恐怖。

我苦笑一声,这回一睁眼又是唱哪出?不是又穿吧?

善了个哉的,别人都不下地狱,为毛我下?

我挣扎着坐起来,猛然发现边上还倒着一个人。

凑近一看,老妖?

我扶着墙挪到老妖身边,怯生生的探手一摸,他的身体已经……僵了。

我捧起他冰冷的脸,理着他额前的乱发,眼泪夺眶而出,比刚刚那一口血喷出来时的疼,还甚。

“少渊,我知道你没事,起来。”

我狠狠的拍打他的脸,眼泪一串串的滴在他脸上。

“少渊?”

我感觉他动了一下,连忙探了探他的鼻息,极其微弱时有时无,但总归这口气还在。

老妖的胸口上蛊虫激烈蠕动,像疯了一样涌向老妖的心口,只是似乎老妖体内有一股气息在阻止它们,让它们在自己的心脏边却始终无法侵蚀心脏。

我摸了把脸,“少渊,你还听得到是不是?我小气的很,不允许别人欠我的不还。我能救你,你撑住。”

我吸了一口气,俯身为他做人工呼吸。

相识一年不到,连我我信口胡诌的一句戏言,都我找来白狐围巾。

老妖为我做的少么?

他做的从来都不少,是我太傻了,一心提防他。

看着他一息尚存却像死人,我毫无办法,只是撕心裂肺一般,伏在他身上哭。

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没了他,再不会有人算计我,欺负我,也再不会有人这样懂我,疼惜我。

把我捧在手里,把我放在心里。

“少渊,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有办法,你从来都有办法。我认输,我承认……没有你,我害怕。”

“起来,老妖!祸害遗千年,你少装蒜,你这种人精哪有短命的道理?又想算计谁?你说出来,少用苦肉计。你起来……”

我摸着老妖渐渐冰冷僵硬的身体心如死灰,自暴自弃,像个泼妇一样揪着他的衣服,捶打他的胸口,企图驱散那些该死的蛊虫,两只手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

老妖微弱的咳了两声,“咳咳……”

我欣喜若狂,“老妖,你醒了?”

老妖眉心微蹙蹙,笑若春水,“祸害……遗千年。”

我破涕为笑,边哭边笑。

老妖狠狠的皱着一下眉头,双目紧闭,嶙峋的手指扭曲的扒在地上,咯吱咯吱,冗长的暗道里,分外清晰。

我拉着老妖冰冷刺骨的手,手冷终比不上心冷。

老妖是我见过的意志最坚定的人,无论身心,都坚不可摧。

我从没见过他因为痛苦而皱一下眉,原来不说,不代表不疼。

老妖气若游丝,“血……”

我把耳朵凑近老妖的嘴边,“你说清楚点,什么血?”

老妖再没说出一句话来,双手揪着胸口,冷汗细密密的从头上渗出,像是一颗颗冰粒。

我大脑一片空白,六神无主,我不明白。

血,到底是什么血?

我脑中灵光一闪,我刚刚吐的过一口血,我的血?

我来不及细想,从靴子里拔出匕首,割破手腕,掰开老妖的嘴。

妖红的血滴在老妖苍白的唇边,老妖胸口的蛊虫剧烈跳动,扯着皮肉,不一会老妖的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血痕。

我吓了一跳,本能的缩了手,这是老妖的命,我不敢出一丁点岔子。

老妖虽然被蛊虫折腾,但脸色却褪去了恐怖的冰色,我终于放下心,继续给老妖喂血。

那虫子终于被自己一波又一波的垂死挣扎耗尽了力气,最后只能一鼓一鼓的蠕动,老妖的身体也渐渐的恢复了温度,虽然依旧冰凉,但总算不像死人一样了。

老妖缓缓苏醒,倚墙坐了起来,闭目调息。

一番折腾,我浑身都是汗,精疲力尽,头晕目眩。

大约一注香,老妖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十年一觉”原来只是一条不过指甲盖儿大的冰蓝色虫子。

这虫子周围一团阴森的冰气萦绕,那冰气一触鲜血就迅速消散,虫子失去冰气的保护,瞬间被血溶成了一滩冰蓝色的水。

我扶了老妖一把,“你没事吧?”

老妖摇了摇头,淡淡的笑容在嘴角漾开,就像是一朵睡莲,从淡然轻柔的含苞待放,到极致妖艳的怒放盛开。

老妖嘴角滴着鲜血,突然放声大笑。

我忽而也笑了,这样就好!只要这样就好,不是么?

老妖拉过我的手,捧在手里,半晌没有开口。

“少渊,”

“疼么?”

“嗯?还好。”

老妖揽过我,紧紧的箍在怀里,他身体未愈,我也不敢挣扎,索性任他抱着。

“卿仪,你知道么?‘十年一觉’可怕之,不在于积蓄十年一朝爆发的痛苦,而是在于这十年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你,你随时可能丧命。不敢懈怠,不敢失策,更不敢纵情。一时之失,抱憾终生。”

我身体一僵,难怪你如此精于算计,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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