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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1 / 2)

>  这才让几国国君坐下来和谈,谈不妥就打,打不赢就再谈,翻翻覆覆了几年,最终才有了今日的使团访昭。

至于为什么是各国访昭,自然是昭国打服了所有的对手。

三年前,镇远大将军林战,老当益壮,挥军西进,平关一战击溃“北月联军”,天水一战击败东齐,最终界定了边境,各国才鸣锣收兵,从此西线无战事。

这次使臣进京就是来交换国书的,来之不易的西线安宁,老妖他老爹自然不想“临门一脚”的时候功亏一篑,此次使团进京不容有任何差错。

凌疯子已然褪去了斗篷,只着一件单薄的冰蓝色华服缓缓起身,像侍从一摆手,微微颔首,施了个“半礼”,朗声道:“奉齐皇旨意,依约入昭,交换国书,愿齐昭两国边邻永好。”

皇上对凌疯子一抬手,“太子乃齐之使臣,不必多礼。”

凌疯子缓缓起身,负手而立肃然说道:“大齐乃礼仪之邦,教化之地,礼……不可废。”

众臣顿时鸦雀无声,原本热络的气氛就像被一盆冷水浇下来,冷到了极点,连皇上的笑脸都僵在当场。

我把玩着酒杯,嘴角扬起微微笑意,凌疯子,你果然是来者不善。

昭国开国之君,高祖宇文龙溪,祖上原是华帝在位时的昭国公,宇文氏的前身就是尚北贵族宇氏。

尚北在原圣朝版图大势来看地偏北域,高山大川,甚少平原,算不得中原富庶之地,开化较晚。

凌疯子这一席话分明是在揭昭国皇室的短处,这短都揭到人家祖宗十八代上了,不但不留口德,而且不积阴德。

凌疯子徐徐踱步而出,深深的鞠了一躬,又见了个全礼,“昔日父皇每每提及圣上推崇备至,赞不绝口,训诫晚辈哪日有幸一睹圣上风采,当见以家礼,不可逾矩。世伯在上,晚辈凌风见礼。”

皇上闻言长笑一声,缓步走下石阶携手扶起凌疯子,笑道:“世侄免礼,你父皇可谓一世英雄,朕当日在天水和谈时一睹你父皇风采,慨叹至今。今见贤侄谈吐举止,大有你父皇当年风范。”

众人笑声附和,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弥散无踪。

我很怀疑他们当中有几人见过凌疯子他老爹?

我啧啧暗叹,凌疯子是吃荤的,老妖他老爹也绝不是吃素的。天水和谈?还一世英雄?当时东齐被打的灰头土脸,风采何来?

凌疯子刚给皇上一个难堪,皇上马上还以颜色,无怪乎两国边境能为鸡毛蒜皮大打出手。

据我和凌疯子的一面之缘来看,此厮脸皮奇厚,皇上这番明褒暗贬,八成是白费心机了。

凌疯子果然佯装不知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顺杆而上,“小侄启程匆忙,微薄拜礼,略表诚意,请世伯过目。”

东齐的两名侍从抬着托盘,大红绸盖于其上。

我探出头去远远望着,这个高度,这个重量,这个形状,别是……

萧蕴宁端着酒杯笑看着调侃道:“洛贤弟神机妙算,猜猜那红绸之下是何物?”

我缩着嘴角,摇了摇头道:“萧兄真当卿仪是神仙不成,还能隔板猜物?”

有些话的作用就是祸从口出,我猜的绝对是这个范畴的。

若照我心里所想,我会告诉萧蕴宁,我猜那是人头。

萧蕴宁还不被吓的脸色铁青?尚书大人还不被我气的七窍生烟?

皇上微微掀开大红绸的一角,脸色微变,随即被大笑掩饰带过。

这个神情?应该就是所谓的“惊喜”,真“惊”佯装“喜”?

我微微侧身,越过崔静探出的头,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一份礼单。

难怪皇上会是那个脸色,虽说我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金银饰物除了充当货币,确实不是能让我动容的东西。

但眼前这璀璨夺目的东西确实让我震撼了,纯金打造,折起来像奏章一样,一尺见方,封页上镂刻着东齐国花“雕蓝芙蓉”,花心是用整颗冰蓝色的宝石镶嵌,庄重大气,气势浩然。

更为精绝的是当皇上命侍从拉开礼单时,每页都雕镂着形态各异的芙蓉花,上面似乎还篆着字,距离太远实在看不清楚。

古朴典雅,相得益彰,熠熠生辉,这哪里是一份礼单,简直就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皇上极力维持的笑脸,宇文璟平阴晴不定的面色,我心里暗笑,凌疯子你这哪里是来修好的,分明是来示威的。

今年昭国秦川大灾,天下皆知。灾情席卷了昭国近半壁江山,几乎掏空了国库,友好互访又不是朝贡,这么重的礼,恐怕不是单纯的摆阔吧!

东齐这是来探底的,看看秦川的大灾到底伤了昭国几分元气。

相形见绌啊,老妖不过送了我两颗“珠子”,您老就亲自杀上门来,看看凌疯子的手笔。

现在的问题是,老妖他老爹拿什么给人家回礼?礼单都这样,拜礼能寒碜么?

我不由的皱眉,国库虽说不至于弹尽粮绝,但也已经捉襟见肘了。除去早已备下的回礼,勉强应付秦川的烂摊子,没防备东齐来这一手。

“东齐太子倒是出手阔绰。”北国太子斜着眼觑了凌疯子一眼,不屑的冷声讥诮道。

凌疯子这一手让人始料不及,猝不及防。

不光是皇上,其他两国也颇为不满,凌疯子在前,他们的礼单哪里还拿得出手?

凌疯子转过身来凌视着北国太子冷冷的笑道:“查尔太子,本宫是齐太子。”

查尔太子耸了耸肩不以为意的说着风凉话,“呵,本太子听闻当今大齐两分,东西两齐当然要讲清楚。”

凌疯子依旧笑意不减,只是眼中散发着冷冷的杀意,查尔太子不由的缩了缩身子,色厉内荏的拍桌而起。

皇上见事态失控,连忙对太监使了个眼色,招舞姬上场,转头说道:“贤侄有心了,众位使臣远道而来,朕定然要尽地主之谊,今日不醉不归。”

侍女鱼贯而入,美味珍馐,瓜果蔬菜,琼浆玉液,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刚刚查尔太子虽然和凌疯子言语冲突,但随着歌舞音乐,渐渐舒缓开。

凌疯子仿佛没发生过刚刚那一幕一样,微眯着眼,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敲击着节拍。

皇上就没凌疯子那般自在了,目光深沉的望了崔静一眼,似是在询问如何应对凌疯子。

谁成想崔静坦然的转向我,引的皇上把目光锁定在我身上,皇上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赶紧去准备。

我瞪大了双眼惊讶的看着崔静,您小事不伸手,大事和稀泥,这我早就知道了,问题是你为毛看我?你们筹备回礼的时候我还在秦川筹粮呢,关我毛事?

崔静扭头继续欣赏歌舞,泰然端坐,对我熟视无睹。

恨的我咬牙切齿,好你个崔静,暗算我?你不但占着茅坑,且要把排泄物拉在别人身上?

“崔大人,晚生新上任,对此事不甚了解,还要劳烦萧大人。”我平复了下怒气,起身恭敬的在崔静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似笑非笑的看了萧蕴宁一眼。

崔静恍若顿悟的点了点头应承,“啊,是,是,本官疏忽了。萧员外郎,你且去协助侍郎大人。”

萧蕴宁活像吞了苍蝇一样,拉着一张酱紫色的脸瞪了我一眼,低声应道:“是。”

我虽不知回礼准备的是否妥帖,但看崔静和皇上的样子就可揣度一二。

崔静一贯想一推三六五,皇上明知我初来乍到,却由得崔静推到我身上,只能说明一点,这个“回礼”之事,定是个烂摊子无疑。

这件事是经崔静和萧蕴宁的手办的,他们心知肚明,是以想闪的远远的,既然你们临危推我下水,就休怪我拽上你们两个。

萧蕴宁跟在我身后长叹一声:“我萧蕴宁怎会交上你这等……这等……”

我冷哼一声觑着萧蕴宁,“萧兄,何出此言?这话可应该是小弟来说才是。”

萧蕴宁立时涨红了脸,低头讪讪的笑道:“贤弟你……果然通透。”

通透?我当然得通透,饶是如此,你们还要找我当替罪羊呢?人再不灵透点,被人射成刺猬还不知道中了什么箭呢?

我缓步走着,心下琢磨怎么解决这个难题,迎面望去一个黑影背对着我们站在不远处的梅树下,我对萧蕴宁吩咐了两句,便让他先走了。

黑影在端赏红梅,身形未动,只是清越悠远的笑道:“果然又是你。”

我冷飕飕的说道:“少渊此言差矣,此等烈火烹油,救火扬沸,费力吃罪的事,不是向来都是我么?”

老妖轻声一笑,“放心,我已安排妥当。”

他忽而转过头来,手里捏着一支蜿蜒虬枝,娇艳欲滴的红梅,畅然而笑,人面红花,相映生姿,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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