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其中一个日本人举着手,用极其难听的声音叫着。这么远,我只听到“中国人”,而且若不是吴一翔提前告诉我,我肯定听不出来。
“我们真倒霉,和这种低劣民族做邻居。”我说了一句,却看到吴一翔在笑,“你笑什么?”
“我在笑他们只会说‘我是中国人’。那些人里面有新疆人,会汉语,说的比他们还要好呢。哈哈哈。”
我也忍不住笑了,道:“日本人怎么会偷东西?他们不是一向很拽吗?我记得九十年代出他们不是号称要把美国买下来吗?”
“你记错了。那是美国人说日本人把美国买了,主要是汽车领域。后来美元汇率一动,日本人只好再吐出来,还弄得经济不景气到现在,都十多年了。”
“哦,是吗?”我的确有点记不清了,国际关系是他的专业,应该不会错。
“我们过去救他们吧?”
“他们会不会真的是穷得没钱吃饭了才偷的?我可不想把钱用在他们身上。”
“上吧。”吴一翔没有回答我的话,拉着我跑了过去,远远地就喊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用的是汉语,总算是替那两个日本人解了冒充中华上国的围。
跑近一看,我才知道为什么吴一翔这么急着上去帮他们。愚蠢的日本人又想用美元说话,连钱包都已经拿在手里了。
“发生了什么事?”吴一翔看见没有人因为汉语而表现得很激烈,放心地又说了一遍。
“他们是偷东西……”一个维吾尔人也用汉语说道,不过说得很累。
吴一翔开始用维吾尔语和他们说话,我假装也听得懂,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
“这两个日本人不是偷了东西,是被那个俄国人讹了,呵呵。”吴一翔给我解释整件事的过程,“他们买匕首,付钱付得太爽快,俄国人就把价钱翻倍,说是刀鞘的钱。这么锋利的刀不配刀鞘怎么拿?所以日本人就火了,要退货。俄国人当然不肯,两方面言语又不通,所以才争执起来。”
这里的刀应该不错,为什么不借着这个机会买点免费的呢?我是这么想的,也就让吴一翔看看货色,若是可以我们也从他这里买。吴一翔当然知道我的意思,用俄语开始和那个缺乏诚信的商人谈判。
周围围观的人见我们能说俄语,也就慢慢地退散了。
“多少钱?”我见吴一翔停了。
“一百五十美元。就是你看中的鲨鱼。”
“这不是宰人吗?不过若是日本人付钱可以考虑,呵呵。”我特意加重了那个“不过”。
吴一翔谈判有自己的一套,很快,我们以八十美元一把鲨鱼刀的价格成交,比瘦马的还要便宜。那个俄罗斯人还想带我们去看看他没有带出来的收藏品,不过被吴一翔拒绝了。
交易的传统是不能让外人看见。俄国人从风衣里拿出六把“鲨鱼”,吴一翔也从长衫下把五百美元递了过去。钱当然是日本人付的,不过他们不知道六把“鲨鱼”一共四百八十美元。吴一翔只是对他们说,俄国人最后勉强同意五百美元卖给他们两把。
“他们在谢谢我们呢。”吴一翔指着连连鞠躬的日本说道。
“不用客气,我们也谢谢他们帮我们埋单。”我不喜欢占别人便宜,不过刚才我们买小吃的钱都给人报销了,多少有点得意。
“他们说一百美元事小,日台友谊事大。”吴一翔说的时候还是挂着微笑,不过已经很不自然了。汉奸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尤其在日本人面前,我一看见日本人,总是想到三千五百万的人头,尸体……心情再好也笑不出来。
“找个地方聊聊吧。”我用英语说道。
当下,我们凭着记忆找到早上的酒馆,还是在老位置坐下。“哑巴”看到我们四个在一起,一时搞不懂什么关系。吴一翔用俄语对他说了些什么,“哑巴”居然笑了,端来几杯饮料,同时把帐单塞给了日本人。
惊涛拍岸 第十章 买卖军火(2)
更新时间:2008…9…26 22:04:16 本章字数:8195
因为这两个日本人没有受过真正的文明教育,对汉语一窍不通,我们的对话只好以英语进行。也因为如此,还引来几个对美国持敌意的穆斯林的侧目。“哑巴”只好把我们送进楼上的雅座。
那个带眼镜的叫前田周和,更像跟班的那个叫石荣一一,两人的英语他们的汉语也好不了多少。因为吴一翔的英语比我强太多,所以变成了我当翻译。日本人的英语完全靠猜,我的词汇量小,自然备选答案也少,准确率也高。
“日本猪说什么呢?”吴一翔越来越失去了耐心,开口就骂。
我笑道:“没说什么。说日台两国需要加强民间的往来,因为中共的霸权导致日本政府的软弱,请我们谅解。”
“靠。小犬政府还不够强硬的?我倒是一直觉得我们政府软弱呢。”
“你们都是右翼!不打仗就不爽。”
“谁说的。我算是很理智的。只要日本人别来惹我们,多推行推行汉化教育,我才不想打仗呢。你看看,他们说的这是什么啊?”
我和吴一翔的窃窃私语明显引起了他们的不满。
“两位先生。”前田用了“two Mrs”(吐,密斯特斯)差点晕死我。好不容易忍住笑,听他继续说下去。
“两位先生。你们能告诉我们刚才说的什么吗?我们是你们的同志,我们当然应该一起知道事情。”
我正色回道:“因为阁下说话很让人费解,我们听不出哪部分是日语,哪部分是英语,只好合起来讨论。”
吴一翔推了我一下,用日语说:“开玩笑,呵呵。我们可以谈谈正事了。”
我一句日语都不懂,并不知道为什么两个日本很夸张地傻笑。吴一翔这才告诉我他在说什么。不过他补了一句中文:“你刚才说得太快了,他们好像没有听懂。听我说你在讲笑话,只好这么笑,难看死了……”
“乔先生,雷达和声纳的事情多多拜托。”
“前田先生,这种大买卖,一般都是政府买的,阁下用来干吗呢?”
两个日本人开始交头接耳,我看看吴一翔摸了摸耳朵,估计一句都不会漏。
“乔先生,吴先生。我们决定将组织的秘密告诉两位,请两位海外同志一定要保守秘密。”
我们当然是点头。
“是这样的。我们组织的科学家发明了一种大规模催眠机器,但是碰到了技术瓶颈,需要一些俄国的雷达和声纳做比较研究。”
“还没有请教贵组织的名号。”
“我们是日本皇民党的成员。这是我们采购课课长。”石荣一一很积极地介绍道。
“这位是我们军情局北亚司副司长。”因为我不会日语,只好让我当大官了。吴一翔指着我对日本人说道。
日本人的奴性极强,等级分明,见我是“政府官员”,连连点头。
“我们知道贵国急欲摆脱中共的威胁。我们大日本皇民党一定会在民间领域大力支持。”
“多谢支持,但是我们听说你们所说的大规模催眠机器并不是你们的科学家发明的吧。”我一听那个名字就知道他们想修复那台机器,不过为什么要俄国的声纳和雷达?难道他们以为脑波和无线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