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么魔物在作怪。”她沉了脸色,这是小凤凰第一次看到在她脸上出现认真的表情,这个明明和自己娘亲一般的女人,总是带着一副孩子的没心没肺,更可恶的,居然敢打自己。
难道没听说过,凤凰的屁股,也是摸不得的么!小凤凰愤愤的想着,一脸的鄙夷盯着她。
“我说小鬼,这里是崆峒山,你爹娘除非是不要你了才会把你留在这里喂野兽,我看你真身貌似是一只凤凰,怎么凤族抛弃你了哦。”尘渊姬明显对他的鄙夷不屑。
你爹娘不要你了……你爹娘不要你了……小凤凰心里一遍遍回荡这她的画,倾城的小脸上划过一串串泪珠。
“呵呵,你别哭鼻子了,你不过是一只没成年的凤凰,眼泪一点用处都没有,你要是泣点血给我补补身子,我还是可以接受的。”尘渊姬一脸无奈地看着他,最头疼就是小孩子哭鼻子了,自己以后要是养个娃娃,要是敢哭,非先掐死他给自己寻求个安静。
“哇哇哇!”被她这么冷血的一哭,小凤凰眼泪更甚,简直是嚎啕大哭。
“得了得了!跟掉眼泪不花钱似的。”尘渊姬无可救药的瞪了小凤凰一眼,然后抬手,设了个符咒,生生让他发不出来声音。
小凤凰发誓,他这辈子,第一次有一种想要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的冲动。
……
雪依旧下,从点滴变成鹅毛,尘渊姬的眉头越皱越深,小凤凰冻的嘴唇发紫,可是还是不愿意放低身段去求这个可恶的女人。
渐渐,他在寒冷中望着火堆麻木的昏睡过去。
尘渊姬望着这个倔强的孩子叹了口气,慢慢的走了过去,把他带到火堆旁边,抱在怀里。
说到爹娘不要哭的这么伤心,怕是这个看似骄傲的孩子,还是有着很难过的过往的。
谁不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呢,尘渊姬望着火堆怔怔的发呆。
篝火依旧,生生不息。
“啊!”凤栖梧突然从梦中惊醒,额角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渊姬姐姐,”他自言自语,没想到自己刚刚竟在梦中回想起年少时的场景,他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打出一道阴影。
当年偶遇她,改变了他的一生,他本是凤族的最小的皇子,父皇母后对他百般骄纵疼爱,却不想,七百岁的生日时,他发现一切都是假象,他只不过是父皇弟弟和凤族最低贱奴仆的私生子,而且他的出生害死了他的母亲,他的父亲在被凤族惩罚废除皇级之后也追随母亲而去。
他所有生活的童话故事,只不过是大家编织出来的美好谎言,用来欺骗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当他质问曾经疼爱自己的父皇母后时,他们竟一改往日的慈爱,严厉的呵斥了他,还告诉他不许再提他的生父生母,因为他们是凤族永远的耻辱。
骄傲的他愤怒了,不允许这样欺骗的生活继续持续下去,于是在一个雨夜,他悄悄从凤族的涅槃渊溜走,逃到了最近的崆峒山上。
有些事情,就像是冥冥中有了定数。
凤栖梧眉头紧锁,陷在了回忆中,良久。
“渊姬姐姐,你我江南一别再无相见,却不想下一次见你,确实最后一次见你。”他苦涩的笑,掩饰不了脸上的落寞。
你的小凤凰最终还是没能有能力救你,一千年前那场圣战,他最终还是迟到一步,只见到她妖娆的身影躺在血泊中。
“小凤凰,这世上,除了你姐姐再也不能相信任何人。”
“小凤凰,若你念我当年渡你的旧情,请帮我完成最后的心愿。”
“小凤凰,这女娲石里面有着我最重要的东西请你帮我将它交给杜鹃仙子。”
“还有,三百年了,你是该回涅槃渊看看,再大的仇恨都该忘记了。”
“小凤凰,”最后,她眼角带笑的看着她,让他恍惚间以为她此时此刻不是面临死亡,而是即将进入喜堂的新娘。
“你还记得当年在崆峒山的那孩子吧,你答应我,下次你看到她的时候,一定要第一眼就认出她来。”
“你一定要答应我。”
这是她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走到窗前,撩起帘子,望向窗外。
江南的风景,依旧画中一般,只可惜,风景依旧,佳人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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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烽火连月硝烟乱
“逢缘!”司尘冲进门,望着门口小小的站在那里的逢缘鼻子一酸,只见逢缘乌黑的大眼睛也是带着委屈的光芒,仿佛想马上扑到主人的怀里,但是又不甘心的扭过了小头去。
“逢缘……”司尘咬着唇,发出委屈的声音,“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嘛,昨天外面太乱,我怕你被别人带走才和奻儿姐姐溜出去没有管你的。”司尘搓着衣角,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着。
“啪嗒,”逢缘的乌黑大眼睛里面打转的泪花终于落了下来,死司尘,臭司尘,烂司尘,明明知道我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还乱跑出去,万一这次,再丢了你怎么办啊!逢缘挺着小脊背,就是不肯转过身看司尘。
看来这回这个小家伙是真的生气了,司尘一把扑了过去,将它抱在了怀里,结果看到了逢缘模糊了泪痕的小脸,不禁愣住了。
“逢缘……你这是……”司尘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被揪住了一样的难过,一把把头埋在了小毛团儿身上,呜咽了起来。
“对不起逢缘,对不起,下一次,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无论到哪儿,我都带着你!”
十岁小女孩的承诺,但是听着比山盟还真,海誓还纯。
林奻儿望着这一人一兽,感叹的说:“尘儿,逢缘真是只通人性的好狐狸哦。”
司尘扬起带着泪痕的小脸儿,得意的说:“那是当然,我家逢缘最棒了。”逢缘在她怀里面,无奈的扬起小头狠狠的白了她一眼,真受不了,这家伙还真是什么都能找个自恋的理由。
司老夫妇在门口望着里面的两个女孩子,如释重负的一笑,这次终于算是虚惊一场。
阳光温暖的打紧,温暖的照着琉璃铺子,也普照着这温馨的一家。
江南端午节过后三天,一等一的大事儿就是花魁凤栖梧离开江南,那繁琐华丽的马车从长街上驶过,司尘竟在那天鬼使神差的溜了出去观看。
知道娘亲爹爹会担心,她随便编了个幌子就跑了出来,顺便抱上了逢缘。
要说这逢缘自从上次司尘一夜未归之后仿佛得了恐惧症,再也不是没事儿就睡懒觉了,而是逮到了了机会就粘着司尘,乃至于上茅房都尾随。再被司尘这丫头从里到外检查发现它果断属于雄性动物之后,就狠狠的扔出了茅房的围墙外,留着那只白团儿愤恨的用小爪子揉揉屁股不甘心的蹲在茅房外头等着司尘出来。
仍旧是清雅的琴声如同流水潺潺,逢缘显然对这个不感兴趣,在司尘的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安稳的睡了起来,这几天天天跟着司尘这个淘丫头,困都要困死了,还在恢复期,必须要补足睡眠。
司尘傻呆呆的听着,光是这动听的声音,凤栖梧就可以被誉为天下第一的琴师,不过这么完美的人,为什么要留在凤栖苑做花魁,而且一年只留在凤栖苑三天。
凤栖梧涂着金色的指甲在琴弦上飞舞,他斜着凤眼,感觉到帘幕外面一个呆呆注视的目光,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胆子这么大,被自己掳走了一次还敢来凑热闹。
不过……这个气息……仿佛是……
圣兽流觞!
凤栖梧心中一惊,琴音已乱。
为什么每次,碰到这个小丫头,总是能轻易的影响自己的情绪。
这次他没有再次掀开帘幕,而是动用乾坤镜的仙术,向马车外面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