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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东风(一)第5部分(2 / 2)

“对不起,师兄,你听我解释……”冷雁智哭了。

赵飞英摸著冷雁智的额头。

“你发烧了。”

“我可以解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冷雁智发著冷颤,赵飞英脱下了斗篷,把他结结实实裹住了。

“师兄……你不要生气……不要走……”

赵飞英把冷雁智打横抱起。

“师兄……你不要赶我走……让我陪你……”

赵飞英抱著冷雁智,往市镇的方向快步走去。

“师兄……”喉咙好干,冷雁智突然掏心掏肺地咳著。

“师……”

“嘘,没关系了,我找到你了,我带你去看大夫。”

“……不要生气……对不起……”

“这位兄弟怎么了?”

“发高烧。从我一找到他,他就一直发著梦话。”

“怎么病的?”

“冻了一晚上,又吹了一晚的风。”赵飞英盯著躺在床上的冷雁智,后者脸色苍白得吓人。

“烧退了,再吃几帖药就没事了。”

“多谢大夫,我送您出去。”

难过地睁著铅重也似的眼皮,冷雁智看著赵飞英的背影。

怎么办?我要怎么办?说老实话求他原谅,还是装可怜让他心软?

怎么办?

又是一阵忍不住的剧咳。

急急开门进来的声音。

“还好吗?”赵飞英拍著他的背,冷雁智好不容易止了咳,蒙上了被子,不敢看他的脸。

“喝杯茶,润润喉。”

冷雁智接过了杯子,缓缓喝著,迟疑著该怎么开口。

“师……”难过得捏著自己的喉咙。痛死了。

“少了头麻雀,多了只乌鸦。”赵飞英轻轻笑著。

冷雁智委屈地看了他的师兄一眼。我都这么难过了,你竟然还取笑我?

“三天以后就好了,麻烦大驾这三天别说话。”赵飞英微笑著,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坐在床边。

他……没有生气?冷雁智战战兢兢地瞄著赵飞英。

“我真该把你吊起来打屁股。”赵飞英看了冷雁智一眼,冷雁智吓得连忙又蒙上了被子。

“知道自己怕冷,连件斗篷也不加,就站在外头吹一夜的风。”

冷雁智想解释些什么,一开口,喉头却又痛得紧。只得咬著唇,继续挨著骂。

“说好待在客栈,却又跑了出去,连纸条也没留,让我找了两个时辰。”

盖在被里的冷雁智,眼泪又忍不住了。

“烧得胡言乱语,让我五天来找了三十几次大夫。大夫家里还有人有身孕……要不是大夫心肠好,三更半夜都肯出诊,这么偏远的小镇,叫我去哪搬救兵。”

冷雁智仍然蒙著头,泪水却一滴滴沿著眼角流下。

“叫我吊了五天的心……”

冷雁智扔开了被子,抱住了赵飞英,继续哭著。

“还哭,还哭,哭坏了这一双漂亮的眼睛,叫我拿什么陪三庄主去。”

还不都是你惹我的。

“给你半个月养病,半个月以后我们去福州。”

咦?真的?

“你那什么表情?以为我会把你丢在这里不成?”

早说嘛……冷雁智嘟起了嘴。害我还担心了这么久。

“先去福州找一个故人,再去漳州、泉州、杭州……办一些事情……”

赵飞英沉吟了一会儿。

“其实,这是我私人的事,如果你想跟著我开开眼界就跟吧。不然,我也可以先送你回庄,你觉得怎样?”

“我……”

“停停停,你举右手表示跟我去,举左手表示回庄。”

“……好,我带你去。”

嘶哑的欢呼声。

“这位兄弟已经康复了?”

“这都要多谢大夫。”赵飞英笑了笑。

“路上就别老叫我大夫了。”

这位大夫也有事要回杭州,赵飞英就邀了他一道。因为路上多盗匪,赵飞英看他文质彬彬并不会武,便顺道护送著,算是报答他的恩情。

“那要叫什么?”冷雁智问著。

“叫我南方容。”

“原来是南方兄。”冷雁智装模作样地打躬作揖。

引来了一阵朗笑。

“赵兄弟,你这师弟还真有趣。”南方容笑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是啊,非常有趣……”赵飞英却是黯然一叹。

“喂,师兄,别在外人面前拆我的底。”假装生气地捶了下赵飞英的肩。

赵飞英也轻轻笑了。

“你们感情真好。”南方容无心的一句,让冷雁智登时脸红过耳。

“哪……哪有!”

赵飞英有点怀疑地看著冷雁智。竟然反驳地如此坚决?

“可不是?赵兄弟那几天可急的。你一烧,就来拍我家大门,结果终于熬到你病好了,我家大门也得换了。”南方容双手一摊。“诊金得多收一些才是,别看才两片木板,巷尾的木匠却收我三两纹银,真是坑人。”

冷雁智一听,登时心头甜滋滋的,用眼角瞄了瞄赵飞英,赵飞英还是那种淡淡的微笑。

“别提了,现在想起,我就想揍他。”

说是如此说的,赵飞英却连一句重话也没对他说过,而且,对于他擅自跟了自己去赵家村的事情,也没有再提起。

冷雁智挨著赵飞英坐著,突然有些觉得南方容碍眼。

“倒是,南方兄,您家里……不方便吧,为何挑在此时出远门呢?”

南方容有些尴尬地笑了。“是啊,内人都有身孕了……只是,家母半月前过世,于情于理都得亲自跟家父说一声。”

“原来是如此,南方兄请节哀。”

一路上巅颠簸簸的,两个人聊得倒很愉快。

只是,赵飞英并没有提起自己的身世,也没有说出自己的师承。

冷雁智直到现在,才真正了解赵飞英的见闻有多么渊博。江湖轶事,谈笑风生,众经百家,了若股掌。与南方容论起经典来,妙语如珠,每每叫他二人拍掌叫绝。

“赵兄弟不去应个科举,未免是这社稷的一大损失。”一日,谈完经邦大计,南方容喟然长叹。

“兄弟我肚里这点墨水,莫要笑掉主考官的大牙。”赵飞英微笑著。

“赵兄弟也太谦了。”

极少,极少有自己插话的余地,冷雁智渐渐的不耐烦了起来。

对于这“多嘴的”,常常“笑得很张狂”的南方容,冷雁智给他的正眼是越来越少了。

然而,南方容不知道是少根筋亦或是真的大量,对于这明显的白眼,却总是视而不见。

“南方兄弟不但医术高明,没想到对于治国之道也如数家珍。”

“赵兄弟又何尝不是文武全才?”

“真是相见恨晚。”赵飞英笑得开怀。

“不晚不晚,今日相逢,不妨结个金兰,不知赵兄弟意下如何?”

“那小弟我就叫声南方大哥。”

“大哥我,就僭称一声赵家兄弟。”

两人击掌相握。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

“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冷雁智推开了车门,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哼!明日,我就杀了那个南方容,看你跟不跟著去!

混帐……冷雁智让夜风吹著,然而心里的一把怒火,却怎么也吹不熄。

踹倒了一棵树,树上栖著的飞禽,慌慌张张拍著翅膀逃了。

“混帐东西!”冷雁智大喊著。

“你骂谁啊?”背后的赵飞英微微笑著。

“骂你!你这个大混帐!”冷雁智转头过去喊著,赵飞英微微一愣。

两个人面对面,气氛有点僵。

“干嘛下车。”冷雁智转回身继续走著,赵飞英也缓缓跟著。

“坐车太闷,我陪你走走。”

“陪我有什么好,陪你兄弟去。”冷雁智赌著气。

“我现在也是在陪我兄弟。”赵飞英柔声说了,果然,冷雁智停下了脚步。

“那你跟我同年同月同日死。”心,突然跳得猛烈。

“傻瓜,那是场面话,做不得真的。”赵飞英笑了笑。

冷雁智竟然接不了话,呆住。

叹了口气,拉了赵飞英回头。“算了,我认了。”

“认什么。”

“你自己想。”

福州,繁华的福州。可是,冷雁智却有些不愉快,因为,这是他的家乡。

“我去找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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