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了。
“你已经这么做了不是吗?”风展诺出示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这上面的印章是温特雷斯家族的家徽,我想这不是个真货,但它是最精美的仿冒品,真正的男爵大人想必花了大价钱,我们为什么不让他花的更值一点呢?”
微微眯起的双眼,在那上扬的弧度里始终蕴藏着一点冰锥似的光芒,也令这个本该令人感到愉快的笑容产生了诡秘的变化。
“看在你和费斯顿是朋友的份上,我可以不找你的麻烦,但我的不愉快总要有人来承担后果,你来选。”冰冷的嗓音标志着冷酷的决定,随着抬起的枪口散发致命的威胁。
朱迪没忘记眼前的人是谁,她不敢保证幽灵不会这么做,即使她是费斯顿的朋友,但是很可惜的是,因为她的所做所为已经触及到了费斯顿能接受的底线,她也不能保证费斯顿会阻止幽灵的杀意,她不敢冒险。
“我好像没选择的余地了。”举起手,她叹了口气,随即又抓了抓满头狂乱的卷发,“好吧,就让我们这么干吧!麦克罗.温特雷斯,既然是他先耍了我,我也不用和他讲什么道义!”
决定好了,朱迪表现的比他们更积极,把所知道的内情和盘托出,“英国王室早就看他不顺眼,原因没人知道,总之他是被上流社会抛弃的‘贵族’,要假扮成他不难,不过这回我们要做的可不是伪装和假扮,而是彻底的代替他,这可不是件小事……”
“哼,王室的荣耀。”风展诺放下枪。
房间里的灯还大亮着,再也没有从外飞来的子弹,他回身拉起窗帘,高楼上的风很大,猩红色的窗幔发出沉闷的哗哗声,在他背后舞动,像一对巨大的血红色的翅膀。
费斯顿拈着手里的烟头,幽灵即将重新出现在公众视线里,但这次会多一层意想不到的保护色,英国男爵,他很想知道福柯夫发现这件事的时候会是什么脸色。
“真正的麦克罗现在在哪里,那条鲨鱼得罪了什么人?我们需要更多的情报。”关掉房里几盏大灯,一切重归宁静。
朱迪回答了费斯顿的捉问,“他应该在他的庄园,但很少有人见他出门,要说他得罪的人……除了黑道上的,只有英国王室,不过可能吗,难道王室有人想解决他?”
“什么事都有可能,结论别下的太早,如果是黑吃黑,对方要找的就该是‘夏克’这条大鲨鱼,而不是‘麦克罗.温特雷斯’。”所以很大可能是……
“英国王室,或者是什么仇视王室记恨这位男爵的人。”风展诺对上费斯顿的视线,“我们还真是找了个‘不简单’的身份。
“和你有关的事从来没简单过,除了枪法你还擅长惹麻烦。”难得费斯顿会抱怨,他嘿嘿轻笑,“这才有乐趣不是吗,否则哪里有你凯撒发挥的余地,你的点子很精彩。”
何止精彩,简直是不计后果,朱迪咽下了本来要说的话,门外有人敲门,酒店经理上来问发生什么事,他们听见很大的声音。
幸好玻璃碎在房里,没有落到楼下去,她大声投诉了一番玻璃的质量,要求换个房间,并且展示了破碎的落地窗,经理不知道发生过什么,连忙让人去安排。
朱迪回头对他们比了个搞定的手势,“有太多事情要做了,我先回房,有事到隔壁找我。”
想到一件事,她出门之前又捉醒,“伊恩,这单生意必须做下去,你要争取贝利维亚,别让真正的温特雷斯察觉到不对劲。”
“多谢提醒。”这绝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朱迪从他的冷笑里确定。
朱迪离开了,风展诺重新挨了个房间,费斯顿跟在他身后,他到房里扔下行李,往床上一躺,“我的情敌,今天你还回去吗?还是留在这里过夜,我的床很大。”
他拍打床上的空位,懒洋洋的对费斯顿抬了抬下巴,看到他向他走来,床辅凹陷下去。
顺着脖子的线条,抬起的下巴被啃咬,“情敌?”费斯顿的冷笑声分外低沉,“是的,贝利维亚怀孕了,你将成为男爵,但情况没变,她要在我们当中选择一个,我们还是竞争者。”
“无论怎么说,胜利将归于我们,不是你就是我,结婚,和一位公主,你以前想过吗?”在床、上和费斯顿谈论一个女人,新奇的体验。
“没想过。”费斯顿的答案非常肯定,“我没想过和任何女人结婚,我对她们不感兴趣,这种结合对对方很不公平。”
黑色短发搔弄在脖子上,有点痒,风展诺推开费斯顿的头,“假如对方不在乎,只维持表面的婚姻呢?”他的眼神认真。
“你说贝利维亚?”费斯顿也很认真,还有点恼火,“你是什么意思,要我娶她?”
狭长的眼骤然一阖,风展诺的肩膀被他捏的有点痛,“还是你想娶她?”上方的视线陆然严厉起来,犹如质问。
“说实话我不知道,现在我们面前的问题都是我们自己造成的,费斯顿,我有时候在想,这样下去有什么意思?好像有团弄乱的毛线,我们不断去理,但它就是在那里,总是理不清,我们必须想个彻底的办法去解决它。”这是风展诺最近一直在思考的事。
“你烦了?你狩猎时候的耐性去了哪儿?风展诺!别在这个时候给我出难题,这个问题我们早就谈过,当初你不是自认为能驾驭所有麻烦吗?!那就你别到现在来给我说后悔!”费斯顿瞪视着他,那眼神瞬间变得如同针尖,风展诺被刺了一下。
“我没有后悔。”他怎么会后悔,“我只是……烦了,你说的没错,我是烦了,我不是第一次对你说,说我不想到头来变成罪魈祸首,你看,我面前的是费斯顿.凯达,FBI里最传奇的人物,但他现在和一个杀手为伍!不光纵容犯罪,就在刚才——”
他冷冷的停下,“还制定了一个犯罪计划。”
他的衣领被费斯顿抓起来,“你不喜欢一个擅长犯罪的警察?”绷紧的嗓音就和那紧握住的手腕一样充满威胁和警告,他扣上费斯顿的脖子,用同样冷然又暴烈的声音大吼,“我说过了,我不喜欢是我造成这种改变!”
这不是第一次为这类问题争执,双方的呼吸火热,就像一触即发的弹药,风展诺接着说,“我们都在帮助对方脱离麻烦,但瞧瞧现在,别告诉我你没发觉,我们正在越陷越深。”
克制着烦踝的心情,他试图用轻快的语调开口,“既然上帝安排了让我们掉进这个泥沼里,你不觉得我们至少该想想怎么出去吗?而不是把对方抱的更彻底。”
他吸了口气,放开手,做出个无奈的表情。
“掉进来就没打算出去,还是你想过?嗯?!”费斯顿向来是理智的,但他也有情绪化的时候,尤其是面对某个人,他抓着他的衣领,几乎把他从床、上提起来。
“你说过爱,但这对你没什么意义是么?你不让任何人束缚你,你害怕被一个特定的人绑住,你习惯操纵别人的生命,却不敢放下自己的自由,你这幽灵其实是个胆小鬼……”嘲弄的表情就在他的眼前,无限放大。
“闭嘴!”风展诺火了,用更加讥讽的语气反驳,“我胆小?给我看清楚,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贝利维亚就在那里,你应该去娶她,她甚至会给你一个孩子,这难道不是你的家人希望的吗,然后鼓掌吧,所有人都要欢呼!因为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这就是你想到的好办法,解决所有麻烦?!那你呢,你把你自己放在哪里?!”抓着他的后颈,费斯顿后背上也被他压的发疼,脸色阴沉。
“促成一段毫无意义的婚姻,然后你就可以毫无亏欠的离开?!风展诺,我想过一件事,你觉得你欠我,所以你一直想还债,因为你不想欠任何人的,即使是我。”
“你是为谁被停职,又是为谁陷入眼前这种两难的局面?要是换了以前,以你的为人,你会考虑凯达集团为你安排的这场可笑的相亲戏码?你会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他忍不住了,脱口而出,“所以没错,我是欠你的!”
流动的空气突然凝固,就如同费斯顿突然定住的眼神,他的目光变得可怕,“希望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他的话冷的像冰,风展诺叹了口气,勉强笑了笑,“很遗憾,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