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2 / 2)

海洋博物馆观景台之吻。若不是约翰,自己已住进了芳朗的机房。接着的共度耶诞……。

“芳朗!”

笃纪可以感受到背后芳朗如刺猬般的视线,脚步顿时如加了铅块般的沉重。

笃纪知道对于自己看似认真实则唐突的决定,在芳朗看来,一定会认为自己太任性。一向自视甚高的芳朗会这么认为也是理所当然的。

如此伤感的分手,或许会为下次见面造成不可收拾的裂痕。

但是,笃纪还是不想向芳朗说明。

“芳朗……”

笃纪心想,自己的确被芳朗宠坏了。

对于频频呢喃说着“我爱你”的芳朗,笃纪真的……

肩上挂着只有几件随身衣物的小行李袋,笃纪从札路兹布尔克林搭火车到维也纳西站,再转搭三十五分钟的巴士至苏维亚机场。

“我好狡猾……”

着跑道滑行,准备起飞。整个人陷在座位中的笃纪,想着自己对芳朗的蛮横态度,两眼充满了歉疚。

从小即认定自己是单细胞生物的笃纪,难得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内疚。

但是无论笃纪怎么后悔,他似乎也别无他法了。

就从在札路兹布尔克林赛车场超高速弯道上,感受到猛烈的斩风的那一瞬间起……在芳朗紧贴着滑动气流之后,自己又切过强风超过芳朗而大为震惊的一瞬间……“是的……”

比起对芳朗锥心刺骨的内疚,和芳朗在札路兹布尔克林的竞飞,还是更让笃纪刻骨铭心。

芳朗离开全日本车队,投入WGP的世界舞台,已经整整三个年头。这三年里,笃纪的确是变了。

历经一场近乎生离死别的意外,身心饱受意外后遗症的折磨,回到现实又失去了王牌骑士的宝座。

而飞向世界舞台的芳朗,却成了最受期待的明日世界赛车。也有别于三年前的芳朗。

和孩提时代比起来,现在两人生活环境不同,参与的比赛舞台也不同,但是最大的不同点却是两人的实力。

经过了三年,笃纪不得不承认以压倒性的速度征服世界的芳朗,其实力的确超越自己许多。

经过札路兹布尔克林的竞飞,笃纪才恍然发现凭自己现在的实力已经无法胜过从三岁起,不论是在日常生活或参加比赛,总是使着性子、穷追在屁股后头嚷着“笃笃,等等我”的芳朗了。这对笃纪来说,是莫大的惊愕。

但是,承认芳朗的优越实力,和对自己的成功死心断念,为什么会同时在笃纪内心扎根呢?

照理说,这根本是两码子不相干的事,就如同在比赛时感到再这样下去无法获胜和放弃求胜是完全不同的。但是笃纪偏偏……。

笃纪偏偏在不知不觉中灰心沮丧,否认了可以赢过芳朗的那个自己。

“我是个笨蛋……”

就象理所当然追着前面的劲敌一般,笃纪把自己逼入了不合理的深渊。

而让笃纪疯狂为自己下诅咒的,就是那呼啸于赛车场上,象千人斩般的强风。

笃纪内心深处殷殷期盼,希望存在于他和芳朗之间的,并不是象蜂蜜般令人酥麻的软性关系,而是充满狂野、热情冲动,随时有灼伤之危的劲敌关系。

就算在现实当中,笃纪要胜过芳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笃纪还是希望能和芳朗维持对等的男性关系。

而现在之所以无法对等,是因为笃纪无法和芳朗并存于强风之中。

笃纪多么希望他和芳朗永不分离,永远永远都在一起……因此,笃纪才会毅然痛下决心马上离开温暖、舒适的摩纳哥小别墅,回到日本冷冬之下的现实世界。

因为躲在芳朗的臂弯中,骄纵的接受芳朗的呵护,他将无法真正的和芳朗永远在一起。

为了能够以对等的立场和芳朗出现在同样的强风中,笃纪无论如何都必须劈风而飞。

就算眼前无法上场比赛,就算签下的开发车款骑士的约,笃纪还是必须在现实世界中飞驰。

无论处在任何模式下,只有持续迎着赛车场中的强风,笃纪才能够真正的和芳朗一起。这就是笃纪所要的一切。

“芳朗,我要和你在一起……”

在笃纪脑海中窜动不已的思绪,和芳朗所追求的“爱情”,其所含的意义似乎并不相同。

但是,笃纪的心始终对着芳朗呐喊,却是千真万确的。

“芳朗……”

然而在札路兹布尔克林赛车场上,切入芳朗的没动气流中时,风所带给笃纪的震撼觉悟,笃纪却无法告诉同样在风中飞驰的芳朗。

只要笃纪肯说,芳朗一定能够体会。

只要笃纪肯说,就不会有如此难看的分手。

只要笃纪肯说,笃纪就无需对芳朗怀着一份深深的歉疚。

但是基于孩童般的好强固执,笃纪不愿在芳朗面前否定自己,所以从下定决心到离去,笃纪都不曾向芳朗说明。

笃纪十分清楚现在已非小时候,但是在心里的一角却仍然盼望芳朗能像小时候一样,即使自己不开口说一句话,他也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笃纪知道自己心境很矛盾。但是在自尊心的作祟下,他还是不想向芳朗说明。

事实上,他也害怕在说明途中,他将会失去某些他和芳朗之间最珍贵的东西。

“我真是个大白痴……”

飞机已经从上升状态改为平飞。笃纪坐在客舱中悄悄把毛毯拉至肩头。

第六章

在专供研究的修护站中,技师把研发中的250cc级摩托车放在电动机上,把齿轮定在2档之上,摩托车的引擎即开始启动。

接着分析引擎的资料,就会从列印机的排纸口中送出。笃纪站在列印机旁撕下了资料。

不顾芳朗的拦阻,笃纪于十二月中旬回到日本,匆匆已过了三个半月。

回到国内之后,笃纪马上登门拜访全日本车队的监督,从小即非常照顾他的荻原先生。签下了人情意味甚浓,专司研发的FACTORYRIDER合约。

“唔……”

笃纪认真的看着以马力和轴矩为纵轴,以引擎回转数为横轴的引擎性能曲线图。事实上,图上的曲线代表什么意义,笃纪根本一知半解。

只是身为试车骑士,笃纪也必须和电动机一样在车场上实际来回的跑。以自己的身体画出加速度和其他转矩弯道。也就是说他必须实地测试机车的性能。

因此,许多之前当一线赛车手时从未想过的疑问,笃纪现在会自然而然的放入脑中咀嚼。

例如机车的速度,到底指的是什么现象?是机车加速时的速度呢?还是最高速的速度?笃纪总是越想越迷糊。

原本身为WORKSRIDER,即使已是位名选手,对于机车的性能,所能了解的竟然如此有限。

笃纪始终认为身为赛车手,只要具有风驰电掣的速度即可。至于组装上的一些理论,则无需研究。

“长篇大论摊开来又如何?反正最先到达终点的就是最快的车。”

笃纪的歪理中,也自有一番道理。

赛车场上只有直线车道和弯道两转跑道。而且不管任何人上场,面对的长度都是一样的。所以就算全程都以最高档飞驰,所跑的圈数仍然相同。因此要争取胜算,就只有缩短冲刺和转弯的时间。

所以身为赛车手,通常都会先行判读前方的车道,决定加减档速,让自己更有效率从弯道冲向直线车道。

这是一般赛车手的思维方式。但是当立场从WORKSRIDER变成FACTORYREDER时,笃纪就不能为自己的歪理大声自圆其说了。

“喂,笃纪,别再盯着报表上的资料瞧了。去实地绕一圈,顺便收集实地的资料吧!你强壮的身体比脑筋管用多了。”

“啧,这是什么话!”

对于队中第一技师马可特所说的话,笃纪很不以为然。

笃纪从玩迷你摩托车时就认识了马可特。到上个车季为止,当笃纪还是车队中的王牌骑士的时候,马可特更是他的专属技师。所以两人情谊相当深厚。不过对于马可特的调侃,笃纪却觉得相当无趣。

“对了,笃纪,你最近有没有和芳朗连络?这季的车赛,他表现的相当称职喔!”

马可特关掉电动机的开关,问着手拿安全帽准备出发试车的笃纪。

在日本樱花飘舞的四月十八日,芳朗在马来西亚的塞邦,拿下了一九九九年度WGP开幕赛的冠军。

“那个小子被公认为最有希望拿下本季车赛的总冠军。”

看了这个星期天BS电视转播的马可特,说得眉飞色舞。因为芳朗和笃纪一样,在参加WGP赛之前,都受马可特的照顾。马可特当然会觉得兴有荣焉。

结束了马来西亚的比赛后,紧接着是第二战,在日本枋方县MOTEGI所举行的GP赛。往年日本GP赛及八耐赛都在三重县有名的铃鹿赛车场举行。而今年则选在与机车赛睽违了32年的MOTEGI。

“芳朗回来了……”

笃纪看着手上的安全帽,重复着这句话。

星期五举行预赛,所以参加日本GP赛的名队选手,都会在明天……星期三陆续抵达日本。

一想到不愉快的分手至今,已将近四个月未见芳朗,笃纪仍然忐忑不安。

笃纪一直担心两人关系是否会因此而恶化。事实上,芳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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