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始终无法摆脱意外阴影的笃纪东山再起,芳朗故意让自己在那天的八耐赛中发生意外。就在那天夜里……
……你永远都是我的……
那个时候,笃纪真的主动亲吻满目疮痍、无法动弹的芳朗。
“笃笃……”
去年八耐赛后所发生的事,再次历历呈现。
让笃纪走出低潮,重新迎向未来的那一夜……
……你果然是我的魔神……
那一夜,笃纪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我的……魔神……”
芳朗的意识回到了一年前的夏天,依偎在他怀里的不是史堤法诺,而是笃纪。
“笃笃……”
芳朗换了一个姿势,仰起了头让风拂过他的胸膛。
这股风好强好强……,强得象一股魔风要把一切吞噬……
WGP赛只剩下最后七场比赛。
第十章
数个小时后,笃纪参加了原本最值得纪念的WGP第一战。但是经过和芳朗的争执之后,精神和体能皆外在最糟情况下的笃纪,在比赛刚开始即连续犯错滑倒,而迅速结束了自己第一场国际比赛。
对一个职业赛车手而言,这场比赛真的只能用惨烈二字形容。而笃纪心头的悔恨更是无以复加。
但是,同样在黎明前也经历一场不良纠葛的芳朗,却得到了第三名的殊荣。
虽然左脸留着一大块一看就知道是挨揍的瘀青,但是冷逸秀俊的芳朗,在第二天休育报的版面。仍然大过于得到冠军的意大利选手。
各大媒体还纷纷揣测,神秘感十足、最具冠军相的芳朗,是否和队友发生争执亦或是痴情惹祸上身。
接着芳朗在修护站内更衣时,左肩的齿痕为旁人所目击,芳朗的绯闻就更是传得有声有色。
结果在瘀青未消失的数个星期中,芳朗成了各出版社性杂志狗仔队追踪的对象。
在这段期间内,芳朗虽然对自己的行径感到懊悔,但他仍无道歉之意。
总之,欧洲战场的比赛,就在一片混乱中揭开了序幕。
继法国的波尔利卡尔车赛之后,意大利的慕杰洛、西班牙的卡达儿尼亚、荷兰的亚仙,还有英国的多灵顿巴克也相继开赛……。
七月中旬,准备参加德国GP赛的笃纪,仍然每天待在约翰的身边,进行严厉的试车。
经过数个月的相处,笃纪和约翰不但建立了生活上的友好关系,更建立了赛车手与技师之间的信赖关系。但是笃纪和芳朗的关系,却因为一场修护站之内的争执,比波尔利卡尔之前更形恶劣。
两人虽然住在同一城市,但是笃纪似乎已经习惯和芳朗不碰面不说话的日子了。
从小到大,当两人闹情绪斗嘴时,都是由芳朗先道歉。但是这次芳朗执意不道歉,所以事情才会一僵就数月之久。
当然最糟糕的是,这回争执并非一般兄弟之间的争吵,所以也不是谁先道歉就可以解决的。
不过眼前笃纪最关心的还是WGP赛。
“约翰,德国之后就捷克……,威尔应该可以赶上九月初的伊摩拉GP赛。到那个时候,我和车队的契约怎么办?如果我在德国的成绩不理想,是不是就会被炒鱿鱼?”
笃纪终于提出这个早就想问,却一直不敢问的问题。
虽然笃纪每回上场,都受到各地观众热情的欢迎。但是所参与的五场比赛中,最好的成绩才不过第六名。因此,如何跑出最好的成绩及保住不错的名次,成了笃纪当前最重要的课题及使命。
对笃纪来说,每回上场都满怀斗志,可是要追击总是名列前茅的芳朗,却越来越遥不可及。
期待能够创造札路兹布尔克林佳绩的笃纪,在期待总是落空之余,不但心焦,更觉愧对和他签约的约翰。
身为车队管理者的约翰,如果责骂他是骗子,决定把机会给归队的威尔,笃纪也毫无怨言。
如果约翰知道在法国的波尔利卡尔时,自己曾经对着今年最被看好的冠军热门人选芳朗,大言不惭的说“我一定会得比你快”,肯定会笑掉大牙。
芳朗一路顺遂,直往冠军之路逼近,而笃纪却长吁短叹,一筹莫展。两人状况犹如天壤之别。
事实上,在过去五场的比赛里,每次都上颁奖台的芳朗,还真的从未让笃纪超越过一次。两人的实力之差相当明显。
不过,迫在眉睫的合约到期问题,才是让笃纪感到最棘手的大问题。如果无法拥有WGP的舞台,笃纪即失去向芳朗挑战的资格,更遑论两人之间的实力之差了。
笃纪所签的契约期限到威尔归队为止,眼看日子所剩无几,笃纪当然焦急。
但是约翰却给了笃纪一个预想不到的答案。
“不,就算威尔归队,要完全能够参与比赛,至少也得到十月,那个时候欧洲战区的比赛已经结束了。反正不管你们俩多努力,都和冠军无缘。所以身为车队负责人的我,会把眼光放在开发明年度的机车及培育赛车手。只是为了赞助厂商的面子,我们还是得尽力表现。”
约翰一面看着预定让笃纪在德国GP赛骑乘,由新厂商和自己共同开发的新悬吊系统资料,一面回答笃纪的问题。
“今年是实施汽油无铅化的第二年,虽然说机车已经可以发挥和有铅时同等的性能,但是引擎却老是慢半拍。如果新的悬吊系统能够维持不错的机能,不但在最后冲刺的时候,对我们相当有利,甚至可涵盖在直线车道上最高速度的落差。怎么样?在最后冲刺是你最拿手的把戏吧?”
约翰话让笃纪的眼睛瞬间一亮。
“……你的意思是说,就算威尔归队,我也不会被炒鱿鱼?”
“是的。如果你肯答应我,在比赛之前不胡搞,不会因为屁股痛而无法跨乘车导致中途跌倒,我就把合约延长到阿根廷的GP赛结束为止。”
约翰盯着悬吊系统,若无其事的提出附带条件。但是笃纪却在刹那间羞红了脸。
“约、约翰……”
一想到约翰可能已经看穿了他和芳朗之间的关系,而且一语道出了那一夜的难堪,笃纪真的惭愧得无言以对。
但是,约翰仍然继续平静的往下说。
“听说为了方便在欧洲战区移动,芳朗的队友史堤法诺现在和芳朗住在一起。”
事出突然,笃纪不知如何接腔。
“史堤法诺……史堤法诺住进了芳朗的别墅?”
皮肤白里透红、黑色卷发配上深邃碧眼,个头小巧玲珑,骑着GP125,对笃纪有明显敌我意识,活脱象个搪瓷娃娃的史堤法诺,住进了芳朗的别墅……
笃纪的心情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消化。
芳朗楼中楼别墅里的那张大床,突然掠过笃纪的脑海。
“我真驴……怎么会想到这个。我……”
从史堤法诺的事,笃纪联想到自己。
自己住在约翰的别墅里,是否也为约翰带来了麻烦?以常理判断,同是男人,又属同一车队,住在一起,应该不会引人非议才是。
笃纪身体微颤,告诉自己拂去心中的杂念。
“约翰,什么时候要开始测试新的悬吊系统?”
现在,笃纪所迫切需要的是在德国GP赛争取好成绩,及摸索如何拉近和芳朗之间的差距。
“我打算马上开始。”
对于笃纪刻意忽略史堤法诺事件,约翰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反应。
因为他现在最关心的是最新开发的悬吊系统。
他对这套新设备充满了自信。
“我要你登上萨克森的颁奖台。”
约翰这句话,让笃纪对即将到来的第六战……德国GP赛充满了期待。
位于昔日东德东南部、捷克和波兰交界处萨克森州的萨克森林克,就是东德GP赛的舞台。这个赛车场拥有七十年的历史,去年才开始正式成为德国GP赛的场地。
全长3508公尺的萨克森林克,是本季WGP赛场地中,跑道最短的赛车场。因此,它的跑道设计相当的紧凑。
“在萨克森林克飞GP500cc重型机车,其实是在考验赛车手的反应。致胜的关键在于弯道的技巧而非最高速度。所以我们的胜算极大。”
果真一切都如约翰所说的。
笃纪开始试车后发现要让大马力的重型机车配合萨克森林克的车道前进,赛车手的确需要相当灵敏的反应。
因为几乎没有一个点可以让机车六档全开通过。
加档的那一瞬间,即进入下一个弯道,马上又得减速。所以每进一个车道,都等于必须做一次艰难的冲刺。
听说去年在此举行GP赛时,赛车手即抱怨连连,因为这种类型的赛车场,无法满足赛车手所追求的高速快感。
但是,随着测试次数的增加,不但新悬吊系统越磨越灵光,连笃纪应变的能力也越试越犀利。每跑一次,高速皮索就更换一次。
“……我一定要赢!……”
在测试中,当笃纪的成绩打破了去年POLEPOSITION的1分27秒894的记录时,笃纪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绝对可以实现约翰的心愿走上颁奖台。
一周后,七月十八日,笃纪参加WGP赛中的第六场比赛,终于登上颁奖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