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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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压在身下,把我当成女人玩弄,平衡你永远是老二的心态,这才是你的目的吧?」最终,他问。

居宇楼没回答,朝门口走去的脚步踉跄,他根本就是在硬撑。

开门之前,居宇楼回头望了哥哥一眼,黑黑的瞳眸是一滩见不到底的沼泽,就跟他这个人一样,总爱故意将自己弄得莫测高深。

居宇拓反瞪回去。

好几秒钟之后,居宇楼说:「没错,我就是想要哥哥当我的女人,而你已经成了我的女人。」砰锵一大响,床头灯被摔碎在居宇楼身旁十公分的墙壁上,灯泡碎片散开,有几片几乎擦过他那惨不忍睹的脸庞。

「去死!」居宇拓大吼。

门被关上后,居宇拓好像听见外头传来一声轻笑。

一定是错觉,要是有人在被骂、被打、又差点儿被砸之后,若还笑得出来,那绝对不是人。

居宇拓没多少时间去思考弟弟在自己身上做的悖乱之事,看看跟黑幢帮帮主约定的时间已过,正要打电话过去道歉,居宇楼发来一封简讯。

一看到名字,居宇拓就是气往上冲,这家伙居然还有脸发简讯来?

不想接。但、会不会是弟弟要道歉呢?不、那家伙不可能这么做,可能还想说些叽叽歪歪的难听语言,强调他是他女人之类的。

目无尊长!

最后还是决定看简讯,内容居然大出他意料之外,居宇楼说他跟黑幢帮帮主另约了时间,会代替他去拜访;保镳们都待在附近,电话传唤立刻会到;另外商侨传来消息,已经找到王袁的住处,却是人去楼空,目前他正在指挥大规模的搜索。

居宇拓难以抑止自己的怒气,这算什么?弟弟把所有的事情都揽过去做,暗着讥刺自己的无能吗?是、所有人都知道天河帮二帮主比帮主还来得有魄力又能干,每个人也说他居宇拓之所以能坐上帮主正位,全亏了极花组的外公在撑腰,要不是弟弟在当时躲出国去,父亲怎么可能会指名他接位?

从小就被母亲殷殷企盼着接位,在高度的期待下,他根本不敢表明,自己不是这块料,却还是只能接受她安排的所有课程,学管理、上帝王学、练柔道剑道、倾轧弟弟——没人知道他从小承受的压力有多大,常偷偷羡慕弟弟被二妈放纵着,放学后去哪里玩都可以,他好几次也想离家出走去算了,让弟弟尝尝被人高度期待的滋味。

他真的很累。

又有简讯来,发信人依然是居宇楼。

好好休息。

这次他把手机往地下重摔,摔成碎片,简单四个字包含的,不过是一种反讽的关心,弟弟真把自己当女人了。

要连哥哥的尊严一并践踏到底吗?太瞧不起人了!

当下他决定,就算真有「复魄」这么一回事,他也不再让弟弟近身,就像下午碰触保镳一样,他若需要阳气,随地捡都有。

当晚最意外的是郑子衿,居宇拓带着他的保镳来水魍堂了,还说出要在这里待上几天、把天河帮丢给弟弟之类的任性话。

「是二帮主安排的吗?难道想要藉此扰乱敌人耳目……」由不得郑子衿这么想,自从居宇拓当上了帮主之后,就没在这里过夜了,谨守帮主的本分,日夜坐镇天河帮总堂。

「别提到他。」居宇拓不耐烦地说。

郑子衿狐疑,但他知道居宇拓虽然在外头表现得落落大方,对弟弟却有很大的心结,看这样子,怕是居宇楼又做出让帮主有挫折感的行为了。

也好,这样居宇拓会更依赖他一些。

「既然来了,就别想那些烦人的事。宇拓,今晚陪我喝一杯。」郑子衿劝。

两人从小就认识,连上学都一起,就算现在郑子衿亲亲密密揽着肩膀说话,居宇拓也不会觉得别扭,可以说,郑子衿是这世界上最能令他卸下心防的人。

郑子衿喜好喝洋酒,两人就坐在客厅里的简易吧台前品酒聊天,几杯下肚后,两人话都多了,郑子衿打趣地问他,翁涵凌是怎么回事。

居宇拓苦笑,「母亲很中意她,让她嫁来是迟早的事,我没拒绝的余地。」「你喜欢她?」

「不讨厌,但要说喜欢……」居宇拓摇摇头,终于笑了,「我还不如娶你呢,有你支持,宇楼这家伙也绝对不敢……」说要娶郑子衿当然是玩笑话,郑子衿却没笑,他听出居宇拓话里的不对劲。

「二帮主对你做了什么?」

居宇拓敛容,没回答,杯里的酒却有了微微的晃荡,暗示他的心湖也有同样的震撼。

「你不说我也就不问了。但我要你知道,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不离不弃,生死相随。」郑子衿后头的这两句话像是种誓言,让居宇拓感动。

生平有友如此,夫复何求?比起那有血缘的弟弟,郑子衿更像是他的砥柱,陪他走过这些年,一起与过去反对他的势力相抗衡。

「……谢谢你,子衿……谢谢……」语声愈来愈低,听来像是哽咽。

郑子衿在居宇拓看不见的死角处对自己苦笑了下,才又拍拍他的肩:「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吃了暗亏。喝酒吧,醉了再说,明天我帮你想个计策,看能不能再把他赶到东南亚去,眼不见为净。」「嗯……起码等这四十九天过去……」「什么四十九天?」郑子衿狐疑地问。

居宇拓住嘴,应该是喝了酒的缘故,让他差点将这难以启齿的事情给泄露。人都有些不宜对好友诉说的秘密,「复魄」这法术太匪夷所思,就连郑子衿也不应该知道。

或者郑子衿也有自己的心事,他攒着居宇拓喝了一杯又一杯,居宇拓的酒量没他好,很快醉了,郑子衿将他扶到客房去躺着,松脱了他的衣物鞋袜,让他能睡得舒服些。

白日的压力是种面具,让俊美的相貌因此而黯沉,但当睡眠来袭,面具消失,居宇拓的脸容安详纯然,让人眼睛移不开去,郑子衿低下头,一寸一寸接近……手下出现在门边,叩了叩门好引起注意。「堂主。」郑子衿退开,回头问怎么了,这时候手下会进来打扰他,肯定有要紧事。

「有几个人在堂外徘徊……」

「什么来历?」

「其中一个……」手下脸色有些不解:「是二帮主。」郑子衿快步走到监控室去监看屏幕,就在水魍堂设立的隐密岗哨之外,一辆黑头车停在花木扶疏的阴影里,几名黑衣人在附近踱步,其中一个却倚着车头,凝重望着水魍堂。

果然是居宇楼,眼里两簇幽幽篝火闪烁,像是夜里反射街灯的夜猫,却又更像是一只没有表情的鬼,这鬼大胆的迎视而来,像是跟监视器这一头的郑子衿面对面挑衅。

这两兄弟绝对发生了什么,郑子衿考虑了下,他一个人走出水魍堂,连手下要跟着保护都拒绝了。

居宇楼对他的现身并不意外,或者,这正是他的目的。

「我知道哥哥在你这里,他还好吧?」「他睡熟了。你放心,在我水魍堂里,没有看他不顺眼的人。」居宇楼当然知道郑子衿是故意暗指自己对居宇拓不尊重,天河帮上下也都有这种共识,但居宇楼心里对居宇拓是怎么想的,只有本人自己知道。

「你来做什么?」郑子衿继续追问。

居宇楼冷冷扫他一眼。

「你从以前……就对我哥哥特别关心?」郑子衿手一摊,「我跟他是好友,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青梅竹马?」居宇楼说话至少沉了个八度,「你果然对哥哥……」「对,我关心他、爱护他,超出普通朋友的情谊,但我谨守分寸。」郑子衿大方的承认了。

居宇楼表情没变,但若是有人注意的话,会看见他额头上青筋在薄薄的皮肤下一突一突地跳,心绪正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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