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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2 / 2)

他细细为刘安说清前因后果,刘安听完目光一闪,疑惑道:“既姓 ‘关’,如何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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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安略一沉吟:“您确定那是只鹰?”

“您亲自验验不就知道了!”他递给刘安一方素帛,上面写着“长安狱”三个字,“自然,若不合您意,杀之也甚好。”

刘安接过素帛,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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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狱中阴气森森。

“他还未醒?”廷尉右监张闺问狱吏道。

“唯,兴许伤得太重了。”新狱吏儿由尚不适应牢中痛病伤死,语气担忧。

“霍侍中年岁虽轻,武艺却十分了得啊!”张闺轻叹。

今日刚至廷尉,就听儿由说霍去病连夜亲自送窃贼至此。张闺一面赞赏霍去病,一面又莫名对牢中人充满同情。毕竟有这般长相和气韵的男子,无论在何处皆为罕见。对方昏迷不醒,他甚至不忍用刑强迫他醒。

“不用传了!”嚣张的话音未落,刘安便和他的近侍孙裕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淮南王殿下!”张闺俯身要拜,刘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那个人关押何处?”

“您是说……?”

“刚被关进来的人!”

见张闺迷惑,孙裕趋步上前,对刘安耳语了一句,刘安双目一亮:“关靖,一个叫 ‘关靖’的人。”

得知对方姓名,张闺犹疑片刻,壮起胆对刘安道:“牢中尚有一人还未审问,此人身无传符,姓名不得而知……”他对儿由使了个眼色,低头行礼道,“殿下请随我来。”

几人来到一间逼仄的牢房前,看到卧在墙角的人,那副眉目,刘安记性再差也想起来了。

他侧头吩咐狱吏:“打开!”

铁链“哗啦”一声拿开了,刘安再对张闺挥挥手,所有人立马退下。

推开门走进去,卧着的人并未因木榬刺耳的摩擦声动一动。

刘安看着他,声音朝外:“壮士长卧不醒,是受伤了么?”

孙裕手里拎着一桶水走来,会意到他的眼色,手一抬,把水泼到那具身体上。

一声窒息后的猛咳,关靖眉睫一颤,缓缓睁开了眼睛。随着灌头的冰水流下,脸上的伤渗出了血。

“大胆!此乃我故人!谁准你如此待他!”

刘安怒喝一声,劈手一耳光掴到孙裕脸上,后者立马跪伏在地磕头请罪。

关靖似在凝聚视线,眼中光点由迷蒙散乱变得清晰。

刘安皱眉看着他,此人神志尚不清楚,但那窄长眼缝里透出的目光却让人很不舒服。明明内敛却尖锐的感觉,跟当年那个人一模一样。

是鹰。一点也不错。

“侠士,周亚夫是你何人?”演完戏,刘安开口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关靖感到一线细锐的光划过他昏沉的意识。他望着这个头戴金丝远游冠的人,隐约猜测到对方身份。

“不熟识?那好,关屈将军又是你何人?”

关靖视线模糊起来,他索性阖上了眼睛。

刘安还不甘心,耐着性子继续道:“是你生父对不对?大英雄啊!他的至交,名将周亚夫将军,遥想当年,我等情同手足,怎奈二人都冤罪被斩……”见他不为所动,刘安索性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轻声问,“侠士可是为他们而来?若不嫌,我处可为侠士供容身之所。”

“大人,”关靖阖着双眼终于开口,失去血色的嘴唇微微笑道,“您提的都是什么人?若有人挂记他们,还能保命么?小人命虽薄,但也不记得。”

“不记得?”刘安的脸瞬间拉下,他皱眉站起身,“是么?既如此,算我记错了。”

他转身出牢门,见张闺一脸讨好迎过来,一旁的狱吏也拿上锁链准备锁门。

刘安露出一副改变主意似的神情。

进了大牢可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囚犯死活谁也说不准。田汀菜倒裟钦媸且恢晃薹ㄑ狈拿颓荩肫淞粝乱迹蝗缌⒖探饩隽烁删弧?br />

他上前逼近张闺,低声问道:“他坐何罪?”

“霍侍中送来的,说是一名窃贼,被当场擒住。”张闺如实禀报,“请问他可是殿下要找之人?”

“哼,窃贼?”刘安哼出一声鼻音,“非也,虽同名同姓,他却只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窃贼罢了!”不屑张闺诧异的目光,“我已审问清楚了。按法令应该如何量刑?”

张闺明白他的意思,却也不敢乱说:“当领笞杖二十。”

“太少了!”刘安冷冷地看着他,“天子脚下还敢行窃,若不好好教训,岂非让人风更乱?”

“这……”

“笞杖三百!一杖也不可少!”刘安抖了一下蔽膝便走了出去。

儿由手中还拿着铁链,为难地望向张闺。

“还杵着做什么?”张闺皱眉,两百下就够要他命了,“此乃淮南王之命,少一杖,小心你我项上人头!”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

祝融神:火神。

铁В▂ǎn):为复合型炊具,下部烧水煮汤,上部蒸干食。

之推燕:由面粉和枣泥做成燕子的形状,和柳环一样,清明节用于纪念有功不居的介子推。

廷尉右监:主管刑法和监狱以及审判案件。

传符:可理解为身份证^^

远游冠:为太子和诸王所戴。

以下图片是关于“蔽膝”的服制:

☆、第六卷    露锋芒

入宫以来,治焯首次感到早朝比值夜更难捱。

退朝后,他疾步往北阙走,可刚走几步,又停下,心笑道,这是要赶往何处?

他手中持着霍去病挑下的那柄剑,稍稍用力拔/出来,见靠近剑格的剑身上,错铜阳铸篆体“赤炀”二字,悠悠先秦之风呼之欲出。此剑虽不曾听过,但如他的峭霜一般,锻工精细,厚薄趁手,剑格处起的延绵错金纹一直延伸至剑尖,轻轻一挥,剑身柔韧有力,可见是一柄好剑。

他将赤炀收回鞘中,伸手托起剑首上的琰玉。玉上缠带已被解开,赤色缫绳映衬下,小小朱雀阳刻其上,水头夺目,比得上刘彻视作珍宝的那些白璧。

剑与玉的主人,绝不会是普通剑客,若它们自来便属于他,那他至少出生于一户富贾人家。他……若被视作窃贼……

治焯睹物思人,边往宫外走,边又把心思放到了那个人身上。

若被视作窃贼,且“行窃未遂”,至多由长安狱罚笞杖二十,就可直接放了他。

……不知他会去往何处,也不知何时能再见到……

他脚步没停,冠缘下眉头微微蹙起。

可他毕竟是一名刺客,行刺无论所为何故,若被轻易放走,今后恐怕会更加肆无忌惮地回来。

治焯抬头看了看不远处宫苑中疏影横斜的绿树,梅已落子,青色小果随风轻摇。他望着梅,却心道,那可是个大/麻烦!说不定与他交手的次数会有不少……自然,他首先得有那个本事。

治焯忘记了自己该恪守的立场,眼中闪过一丝与他的担忧毫不相称的光芒。与其说是担忧,不如说是难掩的兴奋。

“哗啦!”漆木器皿打翻在地的沉闷声唤回他的魂。

假山边,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女脸上露出惊恐,慌不迭地跪下身收拾地上狼藉。

“哎呀,你这个驽钝不堪的东西!”旁边快步走来一名宦官,他伸出食指推了一下少女的头,尖声尖气道,“你若再犯错,就把你送到永巷囚室去!那可是死生不卜之所,你给我留神些!”

宫里向来一级压一级,连区区宦者也会欺压地位在他们之下的女奴,治焯皱了下眉头,并不想干涉职外之事,便加快步伐想要离开。

忽然,有几个字拉住了他。

永巷囚室。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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