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上腾地一热,那句让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的“宝贝”立刻让我明白这人根本就完全记得昨晚的事!
心里顿时烧起一股火,没事儿耍我好玩吗?!
狠狠推了他一把,没推开,反而被他用被子裹得更紧,整个人都像个蚕茧一样除了脑袋,哪里都动不了。
我气得直蹬腿,他却依旧笑意盎然地看着我,眼底毫不掩饰的笑意就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我顿时有几分泄气,渐渐安静了下来。
心底还是有些气不过,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触及到那双漆黑的眸子时,昨晚黑暗中那双泛着冷意的眼睛似乎又出现在眼前。
我的心底微微一颤,刚要脱口而出的抱怨立刻哽在喉头,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的呼吸顿了顿,然后才说道:“你烧了一晚上,天亮时才退烧,先下来吃点东西吧。”
说完,拿起托盘往落地窗边的茶桌那走去。
我这才松了口气,眼角在周围瞄了瞄,在床头发现干净的睡衣后,慢吞吞地套在身上后,这才跳下床,在白大哥的注视下慢慢挪到桌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我觉得嘴上有点干,拿起桌上的水杯喝完一大杯温水后,这才觉得确实有点饿了。
白大哥端来的食物都很清淡,不过都热腾腾的,而且不管是包子粥还是小菜味道都很鲜美。
等我全都吃完的时候,肚子已经微微鼓了起来,再来一口鲜榨橙汁,整个人顿时满足了。
心满意足地呼出一口气,头上又被人揉了揉,刚才在我吃东西时离开了一小会儿的白大哥回来了。
“舒服点了吗?”白大哥对我伸出手。
肚子饱了之后,心情也好了不少,我弯了弯唇角,“嗯”了一声,然后才把手放在他手心,任由他把我拉起来。
一站起来,就被他圈在怀里,我正有些不自在,就被他抵住额头,清清淡淡的嗓音在耳边徘徊,“嗯……没有继续烧。”
我小小翻了个白眼,“吃饭之前不是刚看……!”
唇角一热,温温软软的触感让我微微睁大眼睛,近在咫尺的地方,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轻轻眨了眨,一丝显而易见的无奈从他的眼底蔓延开来,“明远,闭上眼睛……”
眼皮像是被他蛊惑了般渐渐合上,彼此的呼吸反而在我耳中越发清明起来,还有他身上淡淡的茶香……
唇上传来一阵濡湿的触感,我的心底一颤,昨晚一次又一次被他狠狠吻住的记忆再度复苏,唇上似乎隐约又出现那种又麻又热的感觉。
呼吸不受控制地火热急促起来,双唇被他细细厮磨舔舐,舌尖也不由自主地随他共舞……
直到我的眼前一阵黑过一阵,他才终于放开,仍旧抵着我的额头,时不时在我的唇边落下轻吻,“明远,我说过,不可以怕我……”
我怔了一下,原来他真的记得昨晚说过的话……
但是,那时的他,为什么和现在完全不同,甚至让我觉得有些……危险?
抬起眼睛仔细看着他,发现他现在完全是平日里那个再温和不过的样子后,我才微微松了口气。
想起他刚才说的话,昨晚不敢惹他,如果是现在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扭过头不看他,我轻轻哼了一声。
腰上一暖,耳边传来他满是笑意的轻柔嗓音,“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那么以后如果再被我发现的话……”
“嗯?”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他趁机在我唇角咬了一下,而后意味深长地道:“我不介意让你再也没时间想这些……”
“……!”
我怎么忽然觉得,昨天晚上一过,这人就好像被解开了封印一样,变化这么大呢喂!
“我还是病人……”我虚弱地看着他,企图博得他的同情。
白大哥弯着眼睛点了点头,“刚吃完饭最好先别躺下,半个小时之后才能吃药,你可以先去收拾一下。”
我点了点头,刚要往洗手间去,就听到他说,“用我陪你吗?”
我的脚步顿了顿,摇了下头,快步走进洗手间中,把门反锁上之后,狠狠抹了把脸,然后掐着腰无声大笑起来。
喵哈哈哈哈哈不是做梦不是幻觉竟然真的把白大哥拐到手了好不科学啊喂!
但是这是真的啊真的不可以怕他神马的谁会怕他啊顶多被他亲到腿软他还能把我怎么样啊喵哈哈哈哈~(≧▽≦)/~!
人生真是太刺激了!幸福来得太快太意外,简直让人想满地打滚……
眉飞色舞地对着镜子得瑟了一会儿后,我这才开始放水刷牙洗澡。
收拾完的时候,我神采奕奕地踏出卫生间,头顶立刻盖上一块干毛巾,我透过滴水的头发和毛巾的缝隙,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男人,然后眯着眼睛,乖乖地任由他帮我擦头发。
直到头发半干的时候,白大哥才把我牵到床边,床单被子枕头都已经换了新的。
用温水吃了药之后,白大哥继续帮我擦头发,恰到好处的力度让我觉得又有点昏昏欲睡。
我靠在他身上,忽然觉得心里满满的。
到现在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么一个对谁都温柔又比谁都更冷淡更难以接近的人,竟然真的有一天会回应我的感情……
转过身抱住他的腰,我把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里蹭了蹭,轻轻在他耳边说了声“谢谢”。
谢谢你给了我能够接近你的机会,谢谢你在我退却的时候拉住了我,也谢谢你最终回应我的感情……
温热的掌心揉了揉我的头发,意识混沌中,他似乎说了句什么。
我咕哝了一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沉入梦乡。
都说病来如山倒,并去如抽丝。我坐在床上,看着怀里抱着郑宝贝,正一脸笑意看着我的陶乐,心里极度不平衡,“为什么你明明也感冒了,不到一天就能满地乱走活蹦乱跳,我这都三天了,还不能下床出门啊摔!”
陶乐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而后拄着下巴点了点头,“就这么一副面色红润有光泽的样子,也真的一点都看不出你在生病啊,白家那位这几天还一直对我们说你在养病,不宜受打扰,害得我们还以为你病得有多严重……嗯哼?”
我抽了抽嘴角,虽然对白大哥的做法有些无语,但心底却又涌上一股甜丝丝的感觉。
想到白大哥那晚似乎提到过我和其他男人接触过多,还认了个干儿子神马的,还不让大家来看我……
Σ(▼□▼)……难道他这是吃醋了吗??!
“……你想到什么了?”陶乐忽然幽幽地问我。
“嗯?”
“忽然笑得那么恶心。”
“……泥垢!”这明明是幸福的笑容好吗哪里恶心了!
陶乐皱着眉看了我一会儿,然后不确定地问我,“难道……”
咦,这家伙难道发现我和白大哥的事情了?
我不确定地看着他,然后就被他一巴掌糊到脑门上,“难道又烧起来了?”
没好气地把他的爪子甩开,刚要说什么,一直安静坐在陶乐怀里的郑宝贝就抱住陶乐的胳膊,奶声奶气地说道:“乐爸爸,远爸爸还在生病,你不要欺负他。”
我和陶乐顿时“噗嗤”乐了,眼角看了眼陶乐,我没好气地哼哼,“这才几天啊,我家小宝贝怎么又多了个不靠谱的干爹?”
陶乐笑着捏了下郑包子肉呼呼的小脸,笑眯眯地咬了口他的小爪子,“再不靠谱也比你靠谱,才当人家干爹就整个人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