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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封完呼韩邪,正皇便开始赐封此次征北功臣。
征北骠骑大将军萧振人被赐金三千两、银五万两、绸三百匹、骏马三骑、红玉珊瑚一座、四爪腾龙金鼎一只、金缕衣一件、将军府第—座。
护国将军乌展被赐金一千两、银一万两、绸一百匹、骏马一骑、府第一座……
宣封完毕,正皇命殿前太监传旨干清宫赐宴。开宴之前,特敞干宁花园让众臣同乐。
太监引路带众大臣前往干宁花园。刚出太和殿,振人就被庆贺的文武百官围成一圈。虽然心中不胜其烦,表面上仍要客客气气、礼尚往来。
来到干宁花园,众臣哪里顾得赏花,只是拼命的向振人等一千将士不停道贺。
更甚者已经开始向振人极力推荐自己的女儿是怎样的贤慧貌美、多才多艺,恨不得马上就把自己的女儿惴进振人怀里,立刻送去洞房。振人忍耐再忍耐,他现在宁愿去跟池边一人伫立的呼韩邪说话,也不愿再看见这帮奉承谄媚的大臣们。
忽然,一个传话的小太监,跑到孤零零的匈奴单于呼韩邪面前附耳说了什么,就见呼韩邪离开了干宁花园。过了一会儿,又匆匆赶回,告知内宫大太监请转告正皇,自己的亲人出了点麻烦,需要现在赶过去,恐怕无法参加等会儿的宴席。大太监听后便去桌告了正皇,正皇允之。
振人虽然注意到呼韩邪的一举一动,但没有十分奇怪。
毕竟等会儿的宴席,怎么说也是打败匈奴所开的庆功宴,身为匈奴单于的他,不想参见,找个藉口离去,也是情有可原,想必正皇也是如此所想,才会首肯他的离席吧。
没有多在意的振人,依旧不笑不怒的应付著各个文武大臣。
当他随著当朝宰相走到谢水阁,顺手拈起一粒龙眼,正准备剥皮放入口中时,突然!莫名的剧痛从心口当中传来:心房一阵猛烈收缩,让他拿在手中的龙眼滚落于地也不自知。
捂住胸口,振人大喘了一口气。这种心慌代表了什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如此症状?
宰相见他脸色发白,忙问他是不是哪里不适?振人摇头,表示没有什么。远处时刻注意著振人动向的乌展,远远的打了个手势,问他怎么了。振人暗暗摆手,示意他不要在意。
剧烈的痛楚消失不见,起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小小的抽搐,像是在对他暗示什么。
不明所以的振人,暗中运功循环全身,功行—周天后,也没发现任何不妥。强自按下心中莫名的恐慌,随众大臣一起,跟在带路的太监身后,前往干宁花园赴宴。
酒过三巡,文武百宫也逐渐丢开了君臣拘束,开始大声谈笑起来。
暗数著自己的脉搏,振人对自己心中所产生莫名的抽痛,感觉越来越感到不安。若说是敌人来临前的示警,脉搏也未免跳得太快,根本无法安神。若说是某种心疾的前兆,自己一向身强体壮,又练的是“九阳心法”,患心疾的可能微乎其微,那这到底代表了什么呢?
见鬼的!振人往嘴里猛灌了—口酒,六岁那年以来,初次产生的惶恐不安的心理,让他烦躁不已。如果壮果在自己的身边就好了。只要他在自己的身边,无论自己的情绪有多么暴烈,也会在他的怀里得到安慰。
“果果?”振人的酒杯悬在了半空,为什么—想到他,自己的心脏跳得更快?
“难道是……是不是果果出事了?不,不会的,他现在应该安安全全的待在将军府里面,不会有什么麻烦事找到他头上的。一定是自己多虑了,一定是……”
振人猛地站了起来,拱手对正皇说道:“启禀皇上,微臣略感不适,想先行告退。失礼了。”说完,也不待正皇答应,竟然就这样转身离席,头也不回地走了。
众臣目瞪口呆!正皇愣住!
乌展暗自呻吟一声:“这小于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出得宫门,振人立刻挥鞭催促“火焰”向将军府赶回。
刚到府门外,就见下人正在冲洗地面。“这是怎么回事?”眼尖的振人,已瞧见青石板地面上未洗尽的血痕,心中的恐慌也越发剧烈。
“壮果呢?让他出来见我!他在哪里?”
府内众仆人见他回来,连忙跪倒在地拼命磕头,口中喊著:“将军饶命!”
“到底是怎么回事?壮果呢?你,你说!”振人用马鞭指住一个仆人问道。
“禀将军……今天早上,将军出府后,萧王殿下来到府内……唔,说,说……”仆人浑身发抖,不敢往下说。也难怪他害怕,此时的振人面孔,宛若般若状,正怒瞪著他。
“继续往下说!萧王来了然后呢?”
“萧王说,说要见萧壮果……”
未等仆人说完,心急的振人,已经飞身奔往他的起居处。
推开房门,藉著月光也可以清楚看到满屋的狼藉,不知是不是仆人要等他回来处理,所有的场景都保持著白天壮果离开时的原样,没有收拾。
那凄乱的床铺,拖在地面上的被子……
振人跨入屋中,点亮油灯,当他看清床铺上的鲜血时,发出了惨烈的吼叫。闻声而至的仆人,在门外抖抖索索,不敢人内。
“萧治远!”振人咬牙切齿,捏紧双拳,沉声问众仆:“壮果离开时,状况是怎样的?说!”
从仆人中走出一个看似管家的人,支支吾吾地,把所有的情况交代了一遍,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因为他看见振人听了之后,竟然把手中的铜烛台给捏得变形了。
“果果!”振人极为痛苦的低低唤了一声。他没有想到,萧王竟会趁他不在时,对壮果下手!如果自己今天带他一起走的话……
“啊啊啊啊啊啊!”
众人只见一道黑影闪过,振人就不见了踪影,只有他的悲呼还余留耳际。
连“火焰”都没有骑,振人就这样运起全身功力,施展轻功,如风驰电掣一般向萧府奔去。
想到果果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形同赤裸的被强行拖回萧府;想到在通往萧府的路上,滴满了果果的鲜血;想到果果在萧府可能受到的毒刑……振人已形同疯狂!
一掌劈开萧府大门,振人狂吼道:“叫萧治远出来见我!”声若狮子吼,震的萧府上下一片慌乱,萧府的守卫、仆人迅速涌到大门,见来人竟是萧府的小王爷,当朝的大将军萧振人时,不由得又全部跪了下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回事?是谁在我萧府放肆!”匆忙赶到的萧振祖见是振人,也不由得愣住,随即就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四弟,你不在你的将军府,跑到这儿来做什么?还直呼自己父王的名字,你也未免太嚣张了吧!”
“滚!叫萧治远带壮果出来见我。说我在主屋大厅等他。若他半刻之内没有现身,休怪我派兵抄了萧王府!”振人心像在滴血一样,忍住痛楚让萧振祖传话。
“你!你说什么!你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你!你……”萧振祖吓得话也说不清楚。
“去叫他来见我!”振人一掌击向身边石柱,顿时石碎柱塌……
萧府主屋大厅内。
当萧王萧治远随同萧振祖来到大厅时,发现振人负手立于大厅之中,死死盯著一处地面,连他们已经来到都没反应。
“你们在这里处置他的,对不对?”振人突然阴沉沉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