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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1 / 2)

>温发烫,不由心生怜惜,他均墨也有这样的时候啊,又伸了手,直向均墨口中伸去。

均墨蹙眉,被杜将离此番百般撩拨,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当即驻步,毫不客气地放下他,杜将离身子一软靠往旁侧的树干,促狭道:“均大人,原来体虚如此,怎的这般就走不动了?”

“住口!”均墨按捺住心底腾起的恼火,耳边已变得全然通红,热得连一旁的杜将离都似要被融化。

杜将离笑得不能自已:“哎呀,均大人这得休息到什么时候,要不要老头子我来帮帮你啊?”说着又要伸手。

均墨瞪了他一记,幽深的瞳孔漆黑无比,扬眉:“有你在我大抵缓和不了,不若你自己回去?”

杜将离哼唧两声,别开头不去看他的眼,嚷嚷道:“这般弄你,我当然也受不了,哪里还走得动。”面颊一丝若有若无的红,“你还不快些,我可急着赶回去。”

见始作俑者如此理直气壮,均墨无奈地叹出一口气,惩罚性地拧了拧对方的鼻子,没好气道:“等着。”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都耷拉着脸,揪着眉毛,看着看着,竟是相视而笑。

偶然间路过此的行人,都不由瞧向这两位躲在角落树旁不知在做些什么的老人,眼神里满是不解。杜将离仰首望望天,声音飘渺:“黎初定天下之年,四月廿七,杜将离成功戏弄了均妖怪,极为开心。”

均墨心中一慌:“将岚……”

杜将离回过头来,笑得云淡风轻,弯弯的眉眼衬着天上的星月,竟显得格外遥远,均墨急忙抬手圈住他,杜将离意识到什么,暗自焦灼地在袖中寻着,随着均墨的呼声与愈来愈沉的眼皮,手中方寻到的木簪重重摔至地面。

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周五各三更,周五完结~

☆、第一百四十三章

杜将离又极沉地陷入了昏迷。

黎营再一次笼罩在阴郁之中,这一回,均墨没有再似之前那样大发雷霆,他安静地守在杜将离身侧,轻轻地陪他说话,偶尔实在气不过了,直拿手指拧着杜将离的额头。

均墨皱着脸:“偏生就你懂得如何让人心烦意乱,又是你教我将喜怒哀惧全尝了个遍。”

“自你那次昏厥,我便已想清楚,只要你还活着,不论你睡多久,我都有足够的耐心等你,哪怕是一生。”男人说着,倏地笑开,“不就是一生么,至少你现在,大抵是梦着我的吧。”

均墨俯身,在杜将离唇瓣轻轻覆上一吻,站直身子,出门,谓屋外等着的兵士道:“带廉然到我房里,再着唐公子做好准备。”他回头又望了屋里一眼,杜将离这般,明日大抵是醒不过来了,他要提早打点好一切。

长夜终尽,营中灯火通明,均墨与楚天、唐涩一直准备着杜将离最期待的这日,孟禾央则陪在其旁,一晚未阖眼,他摸摸肚子,觉着有些饿,取了蓝艺送来的糕点,又多拿了一块,递到杜将离嘴边。

白发男子静静地躺着,没有任何反应,孟禾央竟似个孩子般,直直地保持着伸手的动作,倔强地不肯收回,良久,才微有些失落地低下头。

孟禾央坐下,摊开手,望着手中之物发怔,他手上握着的,一枚是寻律帮忙取回的长怜木钥匙,一枚,便是杜将离很久之前,随意捏来送他的毛毛虫面塑,他静静凝视着,目光细致地扫过面塑上每一处,看了一遍又一遍,才极度珍惜而又小心地重新放回怀中。

他抬起胳膊触触杜将离的脸颊,试探性地唤了声:“将离?”

自然没有应答。

孟禾央面上突地浮起一阵烦躁,他答应过师父要保杜将离周全的,可杜将离就这般躺在他身前,一动也不动,他到底该如何是好?

谁能告诉他,他应当怎样做,才能让眼前的人好起来?

孟禾央从未似此般觉得自己有这样无能过,他敛着眉,正襟危坐,直直挺着背脊,身子因不安而不自觉地僵硬着。

他似听到了什么动静,竖起耳朵侧过身,不多时,便有人推门而入,来人朝他轻轻颔首,孟禾央疑惑道:“寻律?”

寻律步至床侧,目光定定:“孟都尉,函花郡那需要你帮忙,墨世子着你尽快前去。”

孟禾央回头看看身后:“不行,我要在这守着将离。”态度坚决。

寻律与他对视一记,抬手指向床榻上的男人:“你该知道的,这件事对于将离来讲有多重要,他不惜以生命为赌注来确保此事顺利进行,若是当中出了差池,你教他醒来后如何面对这一切?”

“若是失败了,那是比死还难受的一件事。”寻律声音低沉。

孟禾央抿着唇,眸中闪过些许动摇,他何尝不明白杜将离所期望的,他是愣了些,可他并不傻。

寻律续道:“放心吧,这里有我守着,我会看好将离的。”

孟禾央斟酌许久,终是下定决心,步出门去。

寻律望着孟禾央逐渐远去的背影,扭回头来,深深看了杜将离一眼,仿佛用尽毕生的力气般,长长叹了口气。

函花郡,鹤台后方。

均墨立在一处不起眼的树旁,埋头与楚天核计各项事务。黎军前两日对夏,已刻意将防线布开,函花郡周旁一侧已尽归黎所掌控,尽管如此,也不可掉以轻心,自今晨来,石云已三次提高警戒程度,将之保护得密不透风。

郡上一如既往的好花景,便是均墨所立的僻静之处,亦街头一丛迎春,巷尾一树瘦梨,花叶繁郁,开得茂盛,可就连最热闹的花街,都无人有闲心来赏,除开原本居住在此地的百姓,加之早先前来赏玩留下的,郡上的人其实并不少,却皆尽量闭门不出。

战事牵连,硝烟四起,函花郡一年一度的敛花宴也不得不终止,本该热闹的花景胜地,忽的消沉下来,倒让习惯了庆典的函花郡百姓们突然无所适从了,仿佛生活缺失了一块,怎么也无法弥补过来,亦怎么都无法适应。

不知是否因此原因,前些天均墨与杜将离来时,街上或多或少还有行人,而在这本该是敛花宴的今天,众人却连一步都不想往屋外迈了。

均墨轻轻抬首,自阴蔽处步到阳光之下,他要做的,就是将停滞的敛花宴重新举办起来,以黎与南巫族的名义,将不可能变为可能。他的眼神不经意间瞥到远处民屋,窗边的人影正紧张地看向这里,而对方在接触到均墨目光的那一刹那,慌忙躲开,均墨不禁莞尔,这看似平静的函花郡之下,隐藏了多少不平静的心。

不同立场,不同思维,不同心绪,种种不同统统汇在一处,要将这千千万万迥异的人心拧至一条绳上,该是多难的事情。

其实均墨完全可以强行令使盛宴如常进行,但这样一来,就让己方的举动变了味,也不符合他一向的行事风格,在这一点上,杜将离与他出其相似,也许便因这样,不论他对杜将离,或杜将离对他,总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互相明白。

当初不曾见过对方,只听闻对方事迹之时,均墨就已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总不自觉地猜想,这个阵营与自己截然相异却会与谢如走得那样近,举止屡屡出人意表的家伙到底是何般模样。

均墨的嘴角下意识地翘了起来,笑容还未绽放到极致,便生生一冷,脑中又浮现出杜将离苍白的面容来,不由低声呓语:“将岚,我为你完成这份心愿,你也要为我好起来。”

男子仰头看看天,日方西斜,还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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