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没说完,就听美国佬手指一勾,风瞳下意识地将推车猛地朝他身上一推,转身就跑,一阵巨响,子弹打倒了货物架上。
该死!他居然真在这里开枪!这头没有脑子的猪!
美国人提着枪追上去,不管前面有没有人,连开数枪。
风瞳只觉小腿上是一痛。完蛋!他心里一沉,腿受了伤只有等死的份!
还好,美国佬被超市的保安拦下来了,他不顾一切地冲出超市,一直跑去一个巷子里,好在已经是后半夜,巷子里也没有人。
他一瘸一拐地回到那房子,洛南还维持着他临走时的姿势。
“我回来了。”他说着,有些疲惫地在她身边躺下,抱住她,动弹不得。
她微喘,挣扎着:“你……”
话未完,已经被他吻住,激烈而缠丨绵。
深吻过后,他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搂着她,气息渐渐的静了下来。
她在他怀里,平复喘息与心跳,想要躲开,他却一用力,搂得更紧。
她不敢太挣扎,只得在黑暗中抬眼,借着隐约的月光看他深刻的轮廓:“你有电话。”
他只是搂了她,淡淡开口:“我知道,我被组织里的人发现了,中了枪。”
洛南的身体微微一僵,风瞳却坐了起来,打开灯,墨蓝色的眸子有些颓靡和自嘲:“你这是什么眼神?感激?不必了,我把你带到这里来,动机也不纯。”他解开她的手铐:“我受伤了,你自己做点东西吃吃吧,厨房里有小米。”
说完,他做到沙发上,剪开自己的裤管。
看着那一大团的血渍,洛南的心颤颤的:“你…。。受伤了?”
风瞳没有看她,指着门口的一个袋子说:“里面有纯净水,你先喝点。我流那么多血给你买回来的,不许你浪费。”
洛南眼泪怔怔地流了下来,打开瓶子,仰头就灌,仿佛这样子,她心里才会好受一点,好象把那些水全喝了,他就不会流血。
她喝得太快,呛得咳了出来,却不敢放手,还在努力喝。
风瞳见她满脸是泪是水,却还在硬撑的模样,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有点痛,有点甜,很想时间停住不要走。这样的感觉是什么?
他把瓶子夺走,猛地抱住她,低头狂热地吻她。
“你看清楚!我是谁?我不是洛北!我不是洛北!”
他激丨烈地说着,撬开她的牙齿,好象撬开某个神秘宝藏,舌头摩丨挲上去,卷住她不想放。
洛南几乎要窒息,双手痉挛地抓住他的衣服。
那一个瞬间,风瞳后来每次想起都满心感慨,如果要他当场献出命去,或者把天拽下来撕裂,他觉得自己都可以毫不犹豫地做到。
人,有时候就是会这么疯狂,如果时光倒退,他想,他还是会这么做。
她努力推开他,他自嘲地望着她:“洛北有什么好,他是黑暗势力的人,和他在一起,见不得光。”
“你不也是吗?”洛南想也没想便说了出来。
风瞳微微一怔,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坐了下来:“我要取子弹,帮我去把柜子里的医药箱拿来。”
洛南顿了顿,他又抬起头:“逃不了的,你别想这个念头了。你一出去,就会被北卓的人发现,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着她转身去了里屋,风瞳的心微微泛起涟漪。
其实,他自己一个人完全可以取出子弹,但是,他却很想看她亲自为他取。
药箱拿来了,风瞳一边从医药箱里找棉球纱布镊子,一边问道:“你怕不怕血?”
洛南咬了咬下唇,摇摇头,风瞳凝望着她,还是不忍,说道:“算了,我自己去浴室弄。”
她抓起医药箱,跟着他进了浴室:“我可以帮你。”
“算是愧疚吗?”他问,坐在浴缸边。
“我是为了我自己。”洛南说道:“只有你活着,才会带我去见洛北,是不是?”
风瞳心里一抽,心想自己的怜香惜玉算是白费感情了,气呼呼地指着药箱说道:“棉球上沾一点消毒水,先清理伤口周围的血块。”
子弹是从后面打进他的小腿里,伤口周围的皮肉是黑色的,因为子弹打出的高温而灼伤。现在似乎已经停止流血了。
风瞳递给她一把小刀:“用火好好烤一下,然后在伤口周围剖一个十字。会流血,不用怕,不会太疼。然后用镊子把肉拨开,你会看到弹头,把它夹出来就可以了。”
洛南面上冷静而且严肃,双手却在微微发抖。
照着风瞳的话,她忍着想吐的冲动,拨开皮肉,果然看到一点金属的光。
“我……要夹了。你忍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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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读屋 更新时间:2012…12…18 23:27:27 本章字数:3305
照着风瞳的话,她忍着想吐的冲动,拨开皮肉,果然看到一点金属的光。爱葑窳鹳缳
“我……要夹了。你忍着点。”
风瞳浑身是汗,咬牙道:“没事,不疼。”
话音一落,她已经夹住弹头,牙一咬,飞快地取了出来,鲜血又涌出来,她手忙脚乱地用棉球去压。
风瞳脸色惨白,虚弱地说道:“医药箱里有药,等血稍微止住了,涂上药,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他用力撑起自己,回头,却看见她的脸色同样很苍白,怔怔地看着自己。
他心底的坚硬一下子又崩塌,捂住额头,失笑起来,发现自己有点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了。
随后,他抓住她的手:“能让美丽的小姐为我服务,是我的荣幸。”然后在她血迹斑斑的手上一吻。
洛南再次愕然,他晃了晃,轻道:“扶我去床上躺一下,我把几个监控都打开了,一旦看到有可疑的人,立即叫醒我。”
“好。”洛南将他架了出去,他立即半昏迷地趴在床上,一点声音都没了。
洛南找来一个陶瓷脸盆,将那些沾了血的纱布棉球放进去点燃,烧成灰之后全部倒进马桶里用水冲掉。
忙完这些,她才觉得浑身都软了下来,眼前那些白花花的肉和鲜艳的血还在漂浮,她的胃里猛地翻涌上来,趴在厕所旁猛吐。
体力耗尽,胃酸都吐了出来。
一只手在他的背后轻轻拍着,她身体微微僵硬,没有抬头。
她看不透他,或者说他从来不让别人看透自己,当觉得确实抓住了什么的时候,他又会笑吟吟地看过来,变一付模样,让你觉得自己是个傻瓜。
说实话,她是有些害怕这种变化多端的人物,因为不知道如何应付。他笑的时候像算计,算计的时候像正经说话,正经说话的时候又像说谎。
就像洛北说的,这个世界太复杂,而能给她纯净的,也许只有洛北!在离开洛北的这几天里,她似乎真的见识到了以前从来不曾想象到的事情,也接触到了从来不曾想象到的人物。
现实不是一个芳香满溢的花园,只是,洛北把她保护得太好,让她错以为,有了洛北,就有了全世界。
原来,洛北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需要承担着怎样的生存压力。而她,从来都没有为洛北帮上什么忙,反而因为自己,让他多了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