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不敢说。”
“说!”
“象是吃错了东西闹肚子,去更衣了几十次,在等着下一次再去……”刘铁说完就知道不好,立马就跑。
不过丁一倒没有去真的去追着他痛打一顿,因为天然呆及时的出现,使得刘铁避过了一劫:“师兄,现在瓦剌人也退了,我们什么时候去仗剑江湖?”她总放不下的,是心中的江湖。
“好,师兄陪你仗江湖!”丁一笑着跳了起来,揽住天然呆,使得她不由自主粉脸泛红。
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
这几天里,天然呆和丁一都玩得很开心,他们任性地穿行在京师的大街小巷,然后那些小偷、地痞就倒了大霉,这几天里屡屡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现在见着青年男女出行,走得近一些的,那些地痞流氓都远远避开,生怕她和他是那一伙,有些被打过之后不服气的,叫嚣着他们有本事留下名号来,便得了他们的名号,唤作是:剑气冲宵、双剑合壁天下有敌、独孤求不败、多情剑客无情剑!
这日终于有个地痞认出正围在臭豆腐档边的那对男女,就是那“剑气冲宵……无情剑”!立时召集了二、三十个同伴,周围包抄了,又多了个心眼,担心自己这伙人都在人家手上吃过亏,指不准一块上也奈何不了对方怎么办?【关于臭豆腐发明年代,除了王致和版本,还有其他诸如朱重八、何日华等版本流传,谢绝就这一点的科普。】
一众混混想着也是,便有个混混头子提议,这两人看着面生得要紧,怕是过江强龙,不知可有在京师拜过码头?不如把行踪报与李青李七爷,若是拜过码头的过江龙,大伙也只能认栽,只求这两位给京师的同行留条活路好了。
“若是没拜过码头,那却就不是咱们的事了!”那些混混便兴奋起来,要是没拜过码头,那就是北直隶江湖大佬们的事情,想来对方手底再硬,也不可能挑了整个北直隶江湖吧?于是便使人去报给李青。
不一阵,那对男女在臭豆腐档边已经吃了三串臭豆腐,他们烫得吐舌甩手的模样,看得那边上混混都流口水了,有人说:“不如诸家哥哥先候着,某过去探个底?”立时便有不少人响应,幸好那混混头子还算有点脑子,对他们吆喝道,“若是他们认得你,动起手来,我等可就先走一步了。”那贪嘴的混混想了一下,这对男女打人可是手极黑的,只好咽了一口唾液作罢。
去服信的混混很快便回转,却是一脸兴奋:“李七爷说没听过这等可笑的字号,教我等先跟着,却不好出手,等七爷和朱大爷来了再说!”
边上人就失声道,“夺命青锋朱虎朱大爷?”
“正是!”那报信的混混不知道为何极兴奋,似乎应了这么一声,他便能沾上那朱大爷一分英雄气也似的。固然有好些混混看不惯他嘴脸,但至少李青李七爷和夺命青锋朱虎朱大爷一并驾临,拿下这对男女却是毫无疑问,倒也能解得这几日心头之恨。
又等了一阵,却就有十来个军汉从边上胡同拐了出来,衣冠不整流里流气,却也走过来这臭豆腐档边,将三四张小桌拼在一起坐下,便有个这十二月飘雪的天气里还敞着怀的壮汉,笑道:“先给老子们都来碗豆浆!你这厮店家,好不晓事,老子们还能短了你钱银?”却从腰里摸出一把带鞘的小刀往桌上扔了过去,“看见没有?这是老子们在沙场上,杀了瓦剌狗,从他身上取的彩头,再不济扔去当铺,也能换着你这破档口!”
他这话倒也不算夸张,那刀鞘上嵌了两颗绿色的玉石,看怕是哪个小汗或是瓦剌贵人的随身刀具,便是最黑心的当铺朝奉收了,也不济于连个吃臭豆腐档口的价钱都没有。
这时那对男女,那个女的眨着大眼睛对那男的说道:“师兄,这刀子看着,嗞……”却是被臭豆腐烫着,倒吸了一口气,才接着道,“看着好生趁手,不知道那黑汉肯不肯卖与我们。”
她师兄却笑道:“这有什么稀罕?你若想要,回去师兄给你找两把玩着就是。”
那伙军汉可就不高兴了,当头那个拿出小刀的壮汉气得用力一拍,竟把那小桌拍得四分五裂:“操他娘的!你这厮穷酸,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老子们沙场上拼死拼活,失了四五个兄弟,才杀了那瓦剌贵人,得了这物件,你他娘的倒说得轻巧!”
那些盯梢的混混一看就乐了,得,就这军汉,看着便是好手,指不准李七爷和朱大爷还没到,这边的事就办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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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待从头(三)
“不好意思,得罪尊驾了。”那师兄咧开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却是向那军汉陪礼道,“学生只是与自家师妹说话,却不是有意诋毁尊驾手上的物件,为大明流过血的好汉,学生仰慕得很。”
他这般说倒就让那些军汉那气消了许多,只是有军汉还在骂骂咧咧道:“兀那穷酸,算你识相!”便被同伴止住,却是低声道,“看怕是有功名的,这京师里,还是别他娘的多事了。”连那刚才发了性的壮汉,也劝道,“是极,何必呢?横竖那厮也认了错。”
但世上的事,却总不是合乎情理的,若事事合乎于礼,大约便是大同了。
“师兄你有这等家什,却不送把与我。”那师妹似乎混然不觉,刚刚她挑起了一场风波,并且也不觉得她这话会把已平息的风波再次撩拔起来,“若不是看着这刀问起,你却就偷偷藏起来自己玩了,真小气。”
那师兄苦笑着劝道:“我有怪癖么?偷着几把瓦剌小刀,没事拿出来玩?瓦剌人的刀有什么好趁手的?他们炼钢的工艺那是比咱们大明差得不是一分半点,跟先前这位壮士说的一样,无非也就是一个纪念,看着这刀,悼念壮烈殉国的袍泽罢了。”
这话倒是教那些军汉受用,看着那店家打了豆浆过来,几个军汉寻了些断砖石头,把刚才拍散的桌子,胡七乱八架了起来,店家看着怕这伙样貌狰狞的家伙生事,又送了几碟茴香豆和一碟切成丝的凉拌猪耳过来,却赔笑道:“这是不要钱的,小人一点心意,只是这边却就没酒。教不得好汉尽兴。”
那些军汉摸出碎银扔给店家笑道:“便是吃白食,也不会来你这小档,当俺们是什么人?哪有来臭豆腐档索酒喝的?”那角碎银子倒是让店家眉开眼笑,看来非但不用白送,倒还是有点赚头了。
这时却听那师兄说道:“师妹,你若有兴致,不若找王恭厂的匠头,给你重新打上两把兵刃就是,这等瓦剌刀具,只堪把玩。不能实用。”那师妹听着,便雀跃欢呼起来。
但听在那些军汉耳中,这话就极不中听了,有人笑道:“穷酸,就你这一身青衫的装扮。还要去王恭厂找匠头弄家什?他娘的,你爹是匠头么?要不把你这一身上下都算起来。还值不上一柄刀胚!”
师兄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取了钱与店家会帐,便招呼那师妹一起走。那师妹却气鼓鼓地说:“师兄你是秀才,但也和我出来历练过了,别怕,他们要敢欺负人。你只管还手,我会帮你的!”
“噢,不用了,他们也没啥。”那位师兄似乎不想计较太多。还冲那些军汉拱了拱手。
这时那些军汉里不知是谁冷笑了一声:“狗日的!搞半天是个靠女人撑场子的软蛋!”
那师兄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道:“是啊,学生是读书人,打打杀杀真不太擅长,就指望着我师妹保护我。”
这听着不禁连那店家都露出笑来,这年轻人实在逗趣好玩。
“小娘子,过来老子们这边耍耍,和那窝囊货呆一起,有什么奔头?”那些军汉大约是刚喝过了酒有些醉意了,其中有人便淫笑着这么说道,引起同伴的哄笑来。凡事一旦起了头,便有人跟着起哄,“是啊,小娘子,看那银样蜡枪头也是不济事,过来跟着哥哥,带你去吃香喝辣!”
那师兄脸的笑意便愈灿烂,拦着那看样子要发作的师妹,冲那军汉说道:“壮士这话有些过了……”
“过你娘啊!”那军汉跳将起来,戟指着那师兄骂道,“还酸溜溜什么‘壮士’?”他指着那位敞开怀的军汉,冲那师兄说道,“看到这位没有?这便是我家领队官哥哥,手刃三名瓦剌铁骑!当不得你一声‘大人’么?”
这下便使得好些军汉站了起来,纷纷道:“就是,看这厮酸丁就来气!他娘的话都不会说……”这其实也就是酒疯发作,没事也要找出事来闹腾。那敞着怀的军汉,一颗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