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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1 / 2)

>什么的……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拼命地不停按车喇叭,又用大灯晃过去,那几个人好像又扎了他一刀,才惊走了。我走过去仔细看,却怎么也想不到,被打的竟然是王向东……”

“你能想像他当时有多惨吗?被人打得根本就起不来,脖子上被最后面那一刀给划破了,浑身都是血。后来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抽搐,我叫了急救车,跟着他去了医院……唱歌?”唐秋苦笑:“恐怕是唱不出来了,他的嗓子现在已经嘶哑得好像拉锯一样。”

“后来情况稳定些,王向东才断续给我讲一点儿他的事。他是前几年从单位效益不好,就帮着李诚民卖钢材——李诚民你还很熟吧,你们都是在这个城市里的——后来却因为发生事故,李诚民跑掉了,是他给受害人做的赔偿,然后自己出国去打工赚钱……”听到唐秋的这句话,叶婉婷猛地抖了一下,她的头嘶嘶啦啦地疼起来。

“语言不通,没有身份,他一直在打黑工。做过好多工作,却赚不到多少钱,擦过鞋、捡过垃圾,后来好一点,就是在美丽城摆地摊。王卫东那人也直,还因为帮助旁边被人欺负的小孩儿,得罪了一些来自塞尔维亚的人,他们就常常来搔扰,王卫东是报过了警的,可他不懂,对那里的警察是不能抱有任何幻想的。我遇到他的时候,那群塞尔维亚人是下了狠手的。”

“他脊椎受伤,现在只能躺着。他说他再不能回家了,更不能让家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我帮他给家里寄回了两次钱,他让我跟他的家人说,从此不要再等他……”唐秋似乎哽咽住,再讲不出话来。

隐约传过来叶宽的一声叹息,尽管是在窗子的那一端,仍是沉重得不堪重负。

叶婉婷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不知不觉,脸上已经都是泪水。她搞不明白,这眼泪代表的是什么。唐秋的话,已经让她往日里的浓浓的恨意,那十几年的恨,对叶宽、对唐秋的恨,都失去了方向。

这几年来费尽心思的奋斗,她所有生活的目标,都是为了让爸爸避免承受唐秋的恩惠所做。而今天,她才知道,原来,她曾经所恨的,所竭力避免的,竟然都是这样大的一个误会。

如果不是调转了生活的轨迹,唐秋口中的那个人,也许还会是叶宽吧。

叶宽为妈妈和自己所做的那么多,他所做出的努力,他所受过的苦楚,她却都不知道。她曾经觉得自己活了有多久,也就恨了有多久。过去的那些时间,支撑她的,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扬眉吐气地找到叶宽,让他看看,没有他,她们母女一样过得好。

直到后来,周欣的重病让她再也不有这个梦想。那个时候,周欣在病痛舒缓时,还偷偷地在背地里翻看叶宽的照片,被叶婉婷发现后,她抢过来见一张撕一张,发疯似地嚷着:“忘记他!我们的生活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叶宽和唐秋什么时间离开,她全不知道。叶婉婷只是坐在小椅上,左手按住自己的胸口,不停地流泪。好像累积了这么久的眼泪,都在这一刻涌了出来,再收拾不起。

暮光照射进来,赤红如血,将叶婉婷脸上晶莹的泪珠也染成了红色。

齐格勒坐在她的对面,任由她涕泪横流。他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自己握上她冰凉的手,任由她尖尖的指甲,刺破了他的手心。

他一直紧紧地握着,几个小时,随着暮色残阳将两人的影子一点点拖动,已经悄然溜走。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地通知大家,接到编编几日前的留言,本文要开V。

叶宽和唐秋的真相大致就是如此,俺让他们都各归其位,大家可否满意?

十分感谢亲们的支持和喜欢,鞠躬!!!

本应夜里到的航班,晚点了五个小时,于是俺早晨六时才到的家,更新这么多,看字都重影了。。。爬走

23

23、生病 。。。

回家的路上,天早已经黑透,车子无声地穿行在夜色之中。齐格勒打开CD,反复播放的是弗兰西斯。菲尔德曼的《Magic boulevard》,那是从前在他的车上常常会听到的。

叶婉婷的头还在痛,枕着熟悉而凄美的曲调,渐渐进入了梦乡,临睡之前,迷迷糊糊地咕哝一句:“原来你喜欢它这么久。”

睁开眼睛时,车已经停在了自家的单元门口,身上还盖着齐格勒的外套。叶婉婷低声道谢,鼻音浓重,嗓子紧得透不过气。

齐格勒修长的手指中间还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正在下意识地揉捏把玩着,白色晃动着的烟杆在昏暗的车厢内清晰可见。听到叶婉婷的声音,他转头看过来,借路灯的光线仔细打量着她:“你现在好多了。”

叶婉婷略微点点头,又道过再见,就摸索着要打开安全带。

齐格勒探身过来,按住了她的手,叶婉婷僵硬地向后靠紧椅背,瞪大眼睛看他,不禁口吃起来:“你,你要干嘛?”

“你说我喜欢谁那么久?”齐格勒低声问道,他闪烁的目光里有很多疑惑。

“《Magic boulevard》啊,Ses larmes coulent,Avec le mot IN,”腰背拔得直直的叶婉婷未及细想,脱口而出:“弗兰西斯。菲尔德曼的《魔幻大道》……”

齐格勒挑起眉头,墨黑的瞳仁里,有些异样的光彩在流动:“我是喜欢它有些日子了,你怎么知道?你法语说得很好听,看来英才的第二外语班果然办得很不错。”

叶婉婷瞬间清醒过来,几乎后悔得要咬掉自己的舌头:“是说我自己,我喜欢它很久……法语,我会得不多,只是听它听得次数多……我走了,真是谢谢你!”

望着叶婉婷慌张下车离去的背影,宽大的墨绿色格子衬衫被秋风吹得摇摆,隐隐勾勒出少女刚刚发育的身形,隐没于单元门后,齐格勒勾起嘴角,轻笑一下,放下烟,摸上被叶婉婷指甲划破的手心,那里还在一跳一跳的疼。

冰凉纤巧的指尖,带来的,是与之相反的炙热而明显的痛感。

已经过了晚自习下课的时间,女儿还没有回来,周欣急得不时地站在阳台上张望,忽然看到在楼下停了些时间的那辆银色车子开了门,走下来的正是叶婉婷。

周欣不禁有些恼怒地冲到门边,准备开口责问女儿坐了谁的车,竟然是这样形式的晚归,可走到跟前,看出门厅入口处正在换拖鞋的叶婉婷很有些异样。

“婷婷,回来晚了怎么不打电话说一声,妈妈很着急。”周欣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质问又咽了回去,担忧地看着叶婉婷,她眼睛红肿、面容却苍白得如同一张纸。

叶婉婷定定地看着周欣,猛地伸出手臂紧紧抱住,在她耳边喃喃地说道:“妈,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开心啊……千万不要骂我,我现在头疼……”

叶婉婷病了,本来是有些感冒,可从这天晚上到家之后,更加严重。高烧不退,身上烫得可以摊鸡蛋,吃下感冒药,发了汗体温也降不下来。夫妻俩连夜将她送进医院,陪在女儿的床边,盯着缓慢滴落的药水,不时地更换冰袋,用酒精擦拭身体,帮叶婉婷降温。

两个人都守在医院里,周欣看着叶婉婷紧蹙着眉头,听她粗重的呼吸,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是自己。打热水回来的叶宽坐到周欣的身边,拉起她,小声说道:“去那张床上睡一下。别太急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婷婷平时没什么毛病,发次烧增加白血球也是有好处的。”

周欣抬头与叶宽对视一眼,摇摇头:“你去睡吧。”

这一夜,陪护的床终是空着的。叶婉婷的病来势汹汹,跋扈得让他们手足无措。

之后的整整一个星期,每天下午和夜里都会烧到三十九度多的高温,吃药、打针、吊瓶的一系列治疗,总算没有烧出别的病症来。只是体温降下来之后,叶婉婷仍是一直头痛,恹恹的打不起来精神。

出院之后,叶宽和周欣轮流在家陪护着她,直到病情稳定下来,周欣才背地里将那天晚上的特别情况跟叶宽说,两人在盘算着女儿是不是恋爱了的时候,叶婉婷只是眼睛半睁半闭着,空洞地看着雪白的天棚。

问她什么,也是简单地摇头点头,有时候干脆就无动于衷,没有半点反应。清凉寂静的夜里,醒来的叶婉婷问过自己,是不是有些矫情,在知晓了真相之后,反而如丢了魂般,失去了奋斗的目标。

几年来,她并不敢驻足回首,回首那些顺流而走的轰轰烈烈的时光。可是现在,昏沉沉地躺着,即使有时间清醒,那些过去,不管是繁华还是萧索,不管是盛开还是谢零,都如同旋转木马,不停蹄地在脑海中萦绕。

发黄的照片上,年轻俊逸的叶宽,变成了一地的碎片。周欣美丽的眼睛,渐渐增添的鱼尾纹,直到化疗脱发时戴着的那顶辩不出颜色的帽子。齐格勒英俊的面孔,时而迷人的微笑,时而刺骨的冷酷……一幕幕拼命想忘记的,都放大数倍呈现在眼前。虽不清晰,却也不肯溜走。

休息了近半个月,家里的电话、手机铃声不断,都是叶宽与周欣的业务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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