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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2 / 2)

见樱红还欲说些什么,林素月只摇了摇头,她都能知道的事祁恒逍如何查不到,不说不提不是毫不在意,便是别有用意,又或许……正合心意也说不定!

樱红见林素月随意拿了本书竟闲读起来,公子受苦之事竟是丝毫无意过问,不由咬了咬樱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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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更深,月影西斜,一个娇小的身影提着食篮小心谨慎的疾步而行,穿过□曲廊,西苑中一支莹莹烛火仍是亮着,倚窗偷偷向里张望,书案前一青年坐的端正,背着光瞧不清容貌,只觉那握狼毫的手在烛光下温润如玉。

少女正觉心酸,却听里头之人手未停,出声道:“什么人?”

“公子。”那少女正是樱红应声低着头走了进去。

莫蔚霖见是她心中一动,搁下笔起身带着眸中几分期盼:“是……小姐叫你来的?”

樱红垂首不答,莫蔚霖见状神色已黯淡几分却不愿灰心,又问:“是否小姐有什么话交代你说的?”

樱红摇了摇头,抬起眸来却已是几分湿润了,勉强一笑轻声道:“公子您写的手酸不酸,奴婢带了些补汤您用些。”言罢放下食篮从里头将煲的汤取出,小心摆布着。

莫蔚霖瞧着皱了皱眉道:“为何不答我言。”一顿,想到这几日林素月从未捎来半点音讯,不免有些焦急道:“可是小姐受了什么连累,还是……”

“小姐好的很!”

樱红骤然声高,见莫蔚霖讶然的神情平了平心绪道:“公子您是侯府独子从小被老爷夫人捧在手中长大的何时受过这种委屈,还不是被……连累的。这个时候了您不关心自个儿却问小姐怎样。”声有些哽咽,顿了顿硬压了下去,“你放心,小姐好的很,看书饮茶的,悠闲得很。”言及此却心中恨恨,“若是小姐真的在此断不至如此,终究鱼目难以混珠,不是……”

“啪!”

话未完只听一个巴掌声响起,樱红呆呆抚上热辣辣的脸颊,带着些不敢置信的目光望向一脸怒意的莫蔚霖,她自幼服侍莫霏盈见到的公子素来温和有礼,便是对她这般的下人也是极好的,训骂都甚少,打更是从未有过的头一遭,因此竟是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何事。

“公子?”

莫蔚霖定定瞧着眼前捂着脸神情茫然的少女,雪白的肌肤上已泛出红肿,双眸噙着泪光满是无辜与不敢置信,这么楚楚可怜的样子却并未令他的神情柔软一分。

“你还记得陪嫁前,我吩咐你什么?”

樱红听莫蔚霖冷硬的声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忆起那日莫蔚霖来见她——

“她此番挺身而出对我莫家乃是大恩,从今后你只有一个主子便是她。”忽而眼中划过深情,语气柔软而惆怅,“樱红替我好生照顾她保护她,拜托你了……”

“奴婢记得,奴婢只是……只是……”樱红咬唇道,一双含泪的眸望着莫蔚霖,欲语还休:“奴婢只是为公子心疼。”

莫蔚霖听得这话却是苦笑了下,脑中仍不住闪过那日林素月淡地寻觅不到一地感情的脸,和那句轻轻散到风中的话。

生死岂由己定,祸福皆凭君命……

“我没什么不过抄写经文,与小时候父亲教我习字那会儿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

莫蔚霖故作轻松的话却听得樱红的心一阵阵发紧,其实那个人……不过是借住侯府的孤女罢了。

“照顾好小姐,别的事你无须多思多做。”莫蔚霖似警告般道,瞧了眼樱红端来的汤水叹息般道:“这汤你且搁着吧,早些回去。”

樱红只得低头应了,拖着步子走至门口却忽听莫蔚霖唤她,欣喜回头却闻他道:“以后若不是小姐吩咐,你勿擅自前来,免得给她招祸,知道么?”

“是。”

樱红咬牙答了,出门已是泪下,一滴一滴划过白皙的脸庞掉落,或染湿罗衫,或坠入脚下泥地,无迹可寻……

她自知身份卑微,所以只要远远地看着那人或读书或写字或作诗或于花从林间儒雅微笑便觉得心满意足,可……可那人如今连笑中也加紧了无限苦涩,曾经的儒雅温文也逐渐苍白,这一切只是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的人。

这叫她情何以堪?!

“这不是樱红姑娘么?”

正暗自饮泣,却闻一个娇美的声音响起,回头见到来人顿生戒意,“烟罗夫人?”

“樱红姑娘这么晚了怎么一人在此啊?” 粉纱飘飘更显其身姿袅娜,烟罗精致眉目俱是笑意,乍一看说不出的温婉,步步走近,似是瞧出其脸上泪痕,惊异道:“樱红姑娘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

“没什么?”想到公子极有可能便是被这女人陷害的,樱红没甚好气,勉强维持着行了一礼道:“奴婢还有事便先行告退了。”便欲匆匆而去。

烟罗夫人挑眉瞧了瞧她略显慌张的神色朱唇勾了勾,抬眸挑向后头的小径,这条路唯一通向的地方是荒僻的西苑,呵,没想到会发现有趣的事,美眸一转,启唇略带几分惋惜之意:“我听闻侯爷世子被王爷罚了?”见樱红不可抑制地对自己露出几分愤愤之色,烟罗夫人不怒反喜,柔声道:“其实,只怪世子来的实在不是时候。”

樱红闻言很是奇怪地抬头,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烟罗夫人掩唇故作惊讶道:“映红姑娘不知道么?我只当外头风言风语成这般,姑娘是侧妃娘娘的心腹该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才是,谁料……”

樱红几乎忍不住便要开口问了,终是按捺下来道:“有劳夫人费心,小姐自有主张,岂容我等奴婢插嘴的?天色已晚,恕奴婢真要告退了。”

言罢,转身而去。

望着她的背影,烟罗夫人勾唇一笑,要这丫鬟实在简单,都说有其主必有其奴,真不知那瞧不出一分心思的主子,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贴身侍女?

新月眉弯了弯,却忽而收敛了神色,四处张望一番忽而身形一闪,竟是如鬼似魅转瞬便消失在那条通往西苑的小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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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秉烛夜读好兴致。”

闻言,林素月抬头见无声无息走近的人发束玉冠,敞开的缎袍上绣着的金棕色丝在烛火下跳耀着暗金光芒恰与那熠熠生辉的琥珀双眸相映。

“王爷。”林素月起身行礼,心中边疑惑不知其所来为何,边自嘲这礼倒是行的越来越顺了。

祁恒逍却是不语,只用泛着光泽的手指轻轻抚过菱角分明的唇,似笑非笑道:“几日不见,本王有几分思念爱妃了。”

那比往常轻得多的声使得林素月一个激灵,瞧他举止皆带暧昧之意不由想起那日桃林中那个吻,苍白脸渐渐浮起抹艳红来,似乎小女子娇羞之态,林素月心中却明白得很,那是被胸中怒焰烧红的!

那日的事回过神后她便不思不想,因为若是想了便止不住从五脏六腑中溢出厌恶,熊熊燃烧的怒火可至九霄云外!

暂不论祁恒逍昔日与她作,勾心斗角明枪暗箭对并非朝夕,只他是那人的弟弟今时今日这般作为便足以令她作呕。

祁恒逍不知其所思,但见她低了头红了脸却是不言不语,不知为何心情居然蓦地好了几分,连来此的初衷也显得没甚了得,只想搁在一边继续逗弄其眼前这个人,逗着她气恼,再哄她开颜,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拥她入怀便好。

这念头一起竟是说不清的舒畅,似乎有一种淡淡的似喜似悦的情绪透过血脉缓缓流淌过全身,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适宜来只叫人忍不住要扬起唇角。

林素月只觉他久久不曾做声,带着几分疑虑望去却恰恰撞入那双满是笑意的眸中,竟是一怔,原来这个人也会这么笑,那么纯,那么真,只是单纯的不带杂质的快乐却又浅浅的毫不张扬。

祁国一统天下时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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