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看着紧闭的府门,暗暗祈祷“娘,希望你这句话是真的,不要是哄儿子玩的,儿子等着帮大小姐呢!”
她不能下床,就让宁大出去打听消息,宁大点头,没事就出去打听消息。
第二天上午,凤染趴在床上休息,管家在门口道“大小姐,有客人上门,说是找宁大。”
“宁大不是出去了吗?问问有什么事情,等宁大回来会转告的。”凤染没在意,让阿菜出去看看。
阿菜回来时说“打小姐,来人看起来还挺气派的,说是不在府上就算了,让他明日上午去凤舞街的聚德酒楼天字包厢见面。”
“谁那么大的口气,居然在客来酒楼?”凤染听得好奇,客来酒楼可是金陵城最好的酒楼,天字包厢更是最好的厢房,宁大怎么会认识这么气派的人?
“奴婢不知,等宁大回来问问就好了。”凤染点点头,没在多问,让阿菜自己忙去。
下午宁大回来,听说上午有人找,又听说有人约定在客来酒楼等着他松了口气,阿菜问“宁大哥,是谁啊?”
“不是谁。”宁大不想多说,问“大小姐好些了吗?”
“好些了!”阿菜说“不是我问是谁,大小姐问是谁,你别有什么事瞒着大小姐啊?”
“我能有什么事?”宁大心虚的别开脸说“没事我去刷马了,不跟你说了。”
“还说没事,看着就像有事的样子。”阿菜嘀咕几句去凤染身边伺候。
第二日宁大和凤染说了一声就去了客来酒楼。客来酒楼有三层,是金陵城最气派的酒楼,自然也是最好的。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心里有些忐忑,想着能帮上大小姐,他摇了摇牙进了酒楼,小二看着他一身寒酸打扮有些不屑的说“这里是酒楼,不是随便的什么地方,去去去,没银子别进来。”
“你这小二好生无礼,我要去天字厢房。”宁大知道他是狗眼看人低,也不跟他计较。
小二一听天字包厢的客人,顿时换上一张笑脸“哎呀呀,原来是大官人啊,楼上请楼上请。”狗腿的招呼他上楼,宁大面无表情的跟着。
到了厢房门口,小二小心的瞧着厢房“客官,你要等的人来了!”
话音刚落一会,房门打开,一位留着胡须一脸精明的男人看都不看小二,目光在宁大身上扫了一眼,开口“老爷已经在等着了,进来吧!”
宁大有些紧张的点点头,双手不知道往哪儿放,微微弓着身进了包厢,包厢装饰得恒华丽,屏风,花瓶,倒是不像吃饭的酒楼了。
他看着坐在窗台前的中年男子,华衣锦袍,面无表情,他进来都没多看他一眼。宁大有些失望,却还是上前拱手“小人见过侯爷!”
小二在他进屋时就关上了厢房的门退下去。
钦国侯看了他一眼,从袖子掏出那枚扳指放在桌上“这是谁给你的?”
宁大看了看扳指,如实说“是小人的娘。”
钦国侯闻言震惊的抬头看他,宁大壮着胆子不低头,任他看着,半响,钦国侯问道“你今年多大?”
“回侯爷的话,小人今年二十一,九月二十出生。”宁大如实说。
钦国侯爷听得沉默,心中算着二十多年前的一笔风流账,当时他很宠爱一位女子,爹娘嫌弃女子家世低微,不能纳入侯爷府,也不能成为他身边的人。那时他是真的很喜欢,不顾礼教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谁知道那夜之后他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后来他才知道,她已经被他娘给送走了,生死未卜,那夜他送了一枚扳指给她,尽管过去二十多年,可他还是认出了扳指,扳指里有一个小小的鸿字,鸿是他的字,他一看就知道扳指是他的,
如今有个自称是她的儿子的人出现在眼前,往事如梦从眼前划过,钦国侯爷看着眼前身高体壮的男子,仔细的辨认他的眉眼,其实对那位女子她的眉目已经不甚清晰了,可眼前的人,眉眼是多么的与自己相似。
“你娘现在如何了?”想起往事,钦国侯心中感叹,眨眼间已是二十多年,他们都已经老了。
“我娘在小人十岁时去世了,她得了重病没银子抓药就没了。”
“那你呢?”原来,她已经走了,那个可怜的女人,他辜负的女人。
“娘一走我就无人照顾,后来去了凤家,也就是现在的主人家里做事,主子们对小人都很好。”
“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世为什么不来找我,你身上流着钦国侯常家的血,怎么能做别人的奴才?”钦国侯生气的质问。
“小人不相信有个钦国侯爹爹,以为娘是说谎的,小时候小人总是问娘谁是小人的爹爹,娘总是哭,后来她病倒了才说,小人不相信,若是侯爷你是小人的爹爹,怎么不来照顾我们母子?”一番话质问得钦国侯爷一句话说不出来。
宁大是故意的,要让钦国侯愧疚,愧疚他们母子,如此才能有求必应。
半响,钦国侯爷一脸愧疚的说“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既然你已经找回来了,爹爹也不会不管你,跟爹爹回去吧!”突然蹦出这么大一个儿子,钦国侯爷还是有些不习惯。
宁大也不习惯,他说“这么些年都过去了,娘当初走时也没让小人来找您,她不想给你添麻烦,说您已经有家室,有儿女了,若是小人找您,被人知道了那段往事会被人笑话,所以叮嘱小人不要打扰您。”
蓉儿啊!你这个傻女人!闻言,钦国侯爷心中大动,今生也就只有她是全心全意的为着自己,吃了那么多苦头还为自己着想,这样好的女人他竟然辜负了。
感动归感动,愧疚归愧疚,钦国侯爷也没坏了头脑,他问“这次你找我有什么事?”
宁大一听跪在地上“小人斗胆有事请侯爷帮忙,小人的主子因为种植棉花。。。”宁大把事情说了一边,添油加醋的说了不少官老爷的坏话,虽然那些都是事实。
“为了凤老爷你才来认我这个爹爹,为了就是救他?”钦国侯爷心中不平,若不是凤老爷出事,他是不是准备一辈子都不出现?都不让他知道原来他还有一位骨肉儿子流落在外被人当下人使唤?
听出他话语的不悦,宁大说“凤老爷待小人如亲生儿子,小人不是无心之人,自然感激他的恩情,如今他身陷牢狱,小人定然尽一份力。”他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他是为了凤大小姐,为了心中倾慕的人儿。
“你有这份孝心我很高兴,这事我会帮忙,不过你不能再回去,侯爷府的公子怎么能给别人当下人?等会跟我回去!”
“侯爷,小人不愿意,您能帮忙小人感激不尽,可小人不敢给侯爷添麻烦,小人。。。”
“别小人小人的,你是我的儿子,不是奴才。”钦国侯爷不悦说“难道你不愿意跟着我回去?”
宁大沉默低头,钦国侯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想到了什么,问“你在凤大小姐身边当差?”堂堂侯府公子,居然被一个小丫头使唤,他怎么想怎么觉得脸上无光。
“是,大小姐待小。。。小。。。儿子很是亲厚,并未让儿子吃苦,大小姐心地善良,聪慧能干。很受府上人尊敬。”说着凤染,他的眉目都温柔了,双眼泛着光彩。
钦国侯爷是过来人,也是有阅历的人,知道他那眼神代表着什么“你若是喜欢凤家大小姐,等你认祖归宗了,爹爹做主让你纳她为妾如何?”终究是商人之女,他要顾忌着家族颜面。
妾?宁大摇头“多谢爹爹美意,儿子不要她做妾,只要守在她身边就行了。既然爹爹已经答应了,无事儿子告退。”宁大拱手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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