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多保重,明日女儿再来看你,需要什么跟女儿说说吧!”凤染起身道。
“明日给爹爹带瓶雪藏的酒吧,爹爹想喝了。”凤老爷想了想说。
她点点头,还想喝酒想来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第二天她带了酒去牢房,陪着凤老爷说了几句,说了生意上的事情和府上的事情,离开后她去了药庐。
郑仲看见她很是意外“师。。。师妹?”
“是我,师兄好!”凤染行礼进了药庐,和两位药童打了招呼,问“近来有些事情耽误了,一直没来还望师兄见谅。”
“这话你对爹爹说才行,府上的事情处理好了吗?”郑仲已经听说了凤老爷关在大牢的事情,也知道她去了金陵城,更知道那位官老爷被抓了事情。
“差不多吧!”官老爷倒了,现在就是他爹爹了,只要朝廷重新派官员下来,重新审理她爹爹是案子应该就有眉目了。
“那就好,娘很担心,你去后院坐坐吧!”郑仲瞧着她似乎瘦了许多,宽慰道“放心,凤老爷不会有事的。”
“多谢师兄关心!”她点点头去了后院和郑夫人她们说了几句,瞧着文氏的肚子微微隆起来,她笑了笑和她们说着话。
“大姐,明天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看看爹爹?”晚上凤染回了府上,凤凰来找她说。
“想去就去吧,大牢就在那儿。”凤染没好气的说“爹爹肯定很愿意看见你的!”
凤凰听着有些尴尬,知道她责怪自己不去大牢看看,可她手上没多少银子,又不敢去,所以一直没去,如今她爹爹放出有望了,她当然要求表示一下心意。
“谢谢大姐!”凤凰说了一句抬步离开,不想在她的园子多留。
第二日凤染和凤凰一起进了牢房,凤凰缩头缩脑,害怕的跟着,看着耗子一惊一乍的吓得抓着她的手臂不松。
凤染已经习惯了,不过是耗子而已,牢房里要是没耗子那可真是奇迹了“既然那么害怕你可以不来的。”说罢甩开她的手继续走。
凤凰吓得一哆嗦,心里又怕有气,还是跟上去,谨慎的走着,看着窜来窜去的耗子她紧紧的跟着凤染。
凤老爷的牢房在里面一点,牢房里除了他还有其他的人,听见有人过来,从缝隙里探出手臂想要抓住她,狱卒拿着棒子一棒子一棒子打得他们不敢靠近。
凤凰看着披头散发,浑身恶臭,瘦骨嶙峋的人吓得一惊一乍,差点晕过去。
她看不下去,拉着人气冲冲的快步走了进去,凤老爷听见动静趴在缝隙上看着,凤凰一见就扑了上去,边哭边叫“爹爹。。。”
她听着并未多说,反倒是凤老爷一个劲儿的安慰凤凰,她拿出食物放好,又拿出一瓶酒放在一盘。
等凤凰哭够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她说“爹爹再忍耐几日,朝廷会很快派官员下来的,到时就可以审理爹爹的案子了。”
凤老爷点点头,让她多照顾凤凰,看着她们离去,他叹了口气,真是辛苦了这几个孩子,让他们担心了!
出了牢狱,瞧着凤凰掏手绢抹泪,她看着生厌,就知道在爹爹面前装可怜,最瞧不起这样做作的人。
凤染没好气的说“我要去药庐,你坐马车回去吧!”衙门离药庐不远,走几步就到了、。
阿菜把食盒放在车上,凤凰也不多说,上了马车放下帘子抹掉脸上的泪水。咬唇暗想,别以为爹爹就你一个女儿,凤家的家业可不能落在你们姐弟两个人手上,他们也是凤家的孩子,不能什么都捞不着。
凤染去了药庐,凤凰去了孙氏的别院,孙氏见她双眼红红的,问“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小蹄子又欺负你了?”
“她哪能那么厉害!”凤凰嘀咕几句,说“方才去了牢狱,娘,现在爹爹入狱了,正好是你去表示友好的时候,你去看看爹爹吧,指不定他心软就让你回府上了!”若是她娘在家,她也就不会孤立无援了,两个弟弟还小,屁事不懂,根本帮不上忙还要她多照顾着。
孙氏也想,若是什么小错也就算了,可她和大伯可是被他亲眼捉奸在床的,换了谁都不会原谅的。
不过凤老爷心软,指不定她还有一线希望,若是能回去。。。
想着左邻右舍对她吐口水唾弃的模样,她被说得抬不起头了。
娘家回不去,凤家又不要,她后半辈子还不知道怎么过。若是凤老爷心软了,给她一个安身之处?
下午时孙氏下厨炒了凤老爷最喜欢的几个菜,穿上旧衣服,拿掉珠钗用木簪挽了一个发髻,她提着食盒去了牢房,掏出一点散碎银子哀求狱卒让她进去看看凤老爷。
狱卒是银子白不要,不乐意的让她加了一点这才放她进去,孙氏经历了一场和凤凰一样惊心动魄的场景之后,看着靠在墙壁,借着天窗投下的光线看书的人,哽咽道“老爷,妾身来看你了!”
凤老爷一听微微皱眉看去,孙氏含泪深情的看着他说“老爷受苦了,听说你入狱了,想着十几年的夫妻,我也来看看你。”一边说一边落泪的拿出准备好的菜肴说“老爷,我做了你喜欢吃的饭菜,你若是不嫌弃就吃一些吧!”
凤老爷看见是她很是意外,想着她和凤德做出那些伤风败俗,不顾伦理道德的事情,他心中有气“拿走,我才不吃你的东西。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老爷,妾身知道有错,妾身知道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这些日子以来妾身想了很多,也很后悔,今日来就是向你赔罪的,妾身知道罪大恶极,还望老爷原谅。”说着她起身,看着凤老爷说“老爷,如果有来世,妾身做牛做马赔罪。”
凤老爷暗叫不好,还没出声就见她低头朝墙上一撞,凤老爷吓得闭上眼,孙氏见状,趁机在从袖子里掏出油纸包裹的鸡血,抚额时捏碎了鸡血缓缓流淌而下,倒像是伤得很重。
凤老爷睁开眼看着倒下的人,额头脸上全是鲜红的血,他吓得大叫“来人,来人,快点来人,出人命了!”
狱卒一听连忙进来看看,瞧着满脸是血的孙氏,狱卒大惊,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还问这些做什么,还不去看大夫,快去快去。”凤老爷掏出凤植给他的银子丢在地上,让狱卒带着人医治。
狱卒想了想若是闹出人命他讨不着好处,还不如收了银子去看大夫。想完捞起地上的银子,扶着人出去。
孙氏故作虚弱的看着凤老爷伸出手“老爷,妾身知错了,下辈子一定做牛做马赔罪。。。”
“别说了别说了。我原谅你,原谅你。。。”凤老爷很是动容,她都这样赔罪了,他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死在面前呢!
狱卒扶着孙氏去附近的药庐,孙氏不愿意,想着凤染那小蹄子在哪儿,她要是去了不是露馅了,在她的要求下去了远一点的药庐。
大夫看着满脸血以为是多大的伤口,多严重的伤,谁知道清洗之后连纱布都用不上,就刮破了一点皮而已。
而孙氏不愿意吗,非要大夫用纱布裹着,大夫没办法只能给她裹着纱布。她扶着额头付了银子,药都不用开,对狱卒说“麻烦大人了,这是一点小心意,大人买点酒喝吧!”
狱卒没客气,听大夫说无碍就回去了。
孙氏看着狱卒离去的身影,忍不住笑了。
凤染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能做很焦心,这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眼看着都过去一半了。她让人去打听消息,什么消息都没有,送去红州城的书信也才一天而已。
是她太担心凤老爷的身体了,只希望御史大人能够给他们一条活路,希望御史大人真的是秉公处理,公正严明的好大人。
天快黑时凤染想起宁大,叫来阿菜“宁大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