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小小的身影神不知鬼不觉得偷偷摸了过来,因为众人的心思都落在那激烈的博赛上,对周围的防范大大降低,而且谁也不觉得会有人敢在这片土地上动歪脑筋。别人不敢,不代表祭月和卡卡也不敢!
“扒了他的衣服!扒了他的衣服!”
“哦哦哦!~”
“围住他!围住他!哈哈!”
远处传来闹哄哄的起哄,风凉凉得吹来,吹得人舒服得神清气爽。踩着猫步,卡卡一手提着脚链,藏身到树后。仔细注意了下周围的情况,远处两三个狱卒在放哨,一时半会走不过来,其他人都在注意着博赛。
卡卡蹲下身,猫着腰伸手朝狱卒腰间的钥匙探去。他的心有一丝紧张,但更多的却是莫名的兴奋!他知道如果被发现,等待自己的绝对不仅仅是一顿暴打,甚至可能被冠上越狱的罪名,处以极刑!但面对这样的危险,他的心在,手却越发平稳,呼吸变得很慢很长。
“嗯~”狱卒突然翻了个身,吓得卡卡手一缩,翻身紧紧靠住树后。“怦怦!”心狂跳,卡卡捂着自己的心脏,耳朵竖得老高老高,仔仔细细听着后面的声音,直到那鼾声慢慢响起,卡卡的心才落到地上,他的眼睛却亮得可怕,那是整个人都兴奋起来的眼神!
舔了下自己的嘴角,卡卡重新蹲下身,这一次卡卡盯着那钥匙看了很久,脑中迅速闪过好几种拿法,最后他确定狱卒陷入熟睡后,猛地一探手将钥匙拿了回来!动作不仅快,而且准!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得拿走一串钥匙,怎么看也不像第一次干这种事!
卡卡偷偷溜了回来,看了眼博赛上的那个影子,周围的人都在喊扒衣服扒衣服,扒衣服也是博赛的一种,比如徐虎在博赛时就脱了衣服,显示自己一身肌肉,这样的身材往往能满足那些狱卒一些阴晦的心思。
眼睛眨也不眨,卡卡知道祭月在给自己争取时间,他能做的就是加快手中的活儿!东边有一圈黄泥地,这一圈地势低洼,形成大大小小的黄色小水塘。卡卡将先前准备好的黄泥依次摆好,然后将钥匙覆上,形成轮廓,抬头看了眼太阳,这样的温度下不用一盏茶就能成型。
卡卡麻利得将钥匙烙出一个个模具,然后折返回去将钥匙重新扣到睡着的狱卒腰侧。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搭在卡卡肩膀上!
卡卡猛地回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血虎心中一颤,被眼中那份实质化的杀意吓了一跳,转而镇定得抓住他的肩膀往旁边一带,反手给了卡卡一巴掌!
卡卡眼中顿时燃起熊熊烈火,趴在地上的他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力量上的差距!就在刚才他竟然躲不开这个男人扇过来的一巴掌!
“怎么了?你们在这儿干嘛?”一个声音不耐烦得响起,卡卡听出来了,是刚才那个靠在树旁边打瞌睡的狱卒!
“没事,没事,教训一下新人,昨儿这小子在牢里不安生,就想趁着今天这个时间收拾收拾这个不懂事的小孩!让他知道这牢里的规矩!”血虎站起来冲着狱卒笑道。
狱卒看了眼嘴角流着血的卡卡了然得点点头,笑眯眯道,“这就是新来的?长得不错,血虎,当心着点,别弄死了!”
“当然,这点我还是有分寸的。”卡卡看着血虎和狱卒说了几句,然后狱卒趾高气昂得笑着离开,默然低下头。
一只大手突然卡卡眼帘,宽阔得覆盖着粗粗厚茧的手掌平摊在卡卡面前,血虎笑得可亲,“起来。”
卡卡犹豫了半秒,然后将自己的手放入大掌手中。
“还疼吗?”血虎瞄了眼卡卡的嘴角,刚才那一掌他怕狱卒看出自己手下留情,下手的劲儿可不小。
卡卡摇摇头,手臂一擦嘴角,酷酷得走了。
血虎看着卡卡的背影笑了笑,真是有个性的小孩。不过……和老子胃口!
“啊!——”突然一个狱卒尖叫一声,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四肢般抽搐不已。
然后接二连三又有十来个狱卒苍白着脸倒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老大,却没有焦距。
常年懒惰的狱卒面对突发情况竟显得手足无措,祭月的眼眯起来,迅速将周围扫了一遍,年长的狱卒呼喝着,年轻的狱卒站在原地不知道干什么,几个手脚伶俐的乱跑。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狱卒慌乱的影响,囚犯也叫喊着四处逃散!
这是一场有预谋涤亡?祭月脑中忽然闪过这样一个想法,迅速拉着卡卡站到狱卒这一边。此时此刻,如果不想受影响,就要站对阵营!
“给我停下!”
“婊子养的!让你逃!——”
“抽死你!抽死你!”
“啊!——”
几个跑得慢的立即被狱卒按到在地,鞭子抽身,凌厉而毫不留情,鞭鞭见血!青色的翠草上染上星星点点的殷红。
“你们不跑?”不知什么时候血虎站在祭月和卡卡身后。
祭月摇摇头,他们没必要跑,跑了反而于己有害,沉声道,“你知道这件事吗?”
血虎摇头,“这件事应该是骷髅鬼那小子干的,前些日子我看到这家伙一直鬼鬼祟祟不知道干什么。”
“骷髅鬼?”祭月皱眉。
血虎解释道,“去年刚进来的,据说是哪个异性王爷的私生子。”
“倒真有魄力。”祭月的语气听不出是是夸还是贬,扭头挑眉问,“你不跑?”
血虎嘿嘿一笑,额角淡淡的刀疤在日光下如一条蜈蚣般清晰起来,“跑?跑出去又怎么样?跑出去老子肯定要费劲心思去杀人,杀不了,兄弟肯定又要费劲心思救我,最后还得回到这里!到头来一场空!”
“杀一次杀不了,你可以杀第二次,第三次。”祭月淡淡道。
血虎有些无力得叹口气,“有哪个傻子会一次又一次放过要杀自己的人?”
祭月看了他一眼,“那你可以选择不杀。”
血虎的心情越发沉重,望着远处逃跑的囚犯和后面追逐的狱卒冷静得说道,“我做不到,不杀那人,我心难安!”
说着血虎转身,朝着天牢的地方一步步走去。
“血虎。”
血虎停下脚步,背着身静静等着身后人的话。
祭月望着血虎光滑结实布满纵横伤口的后背,抿了抿嘴,“你想杀的,是不是……太后?”
“是。”血虎喑哑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他的脚步一点点消失。
祭月垂下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