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匏健!薄?br />
场面话,说都会说。
夜辜星更是个中高手。
“听Athena的意思,好像金球奖在你看来并不重要。”
这话问得,有些犀利。
承认了,明天报纸上肯定会出现——“华裔女星Athena公开藐视金球奖”之类的标题。
如果否认,那她之前“无所谓能不能得奖”的言论就是在啪啪打脸。
“金球奖在M国电影界的地位毋庸置疑,能得奖固然好,如果得不到也只能继续努力。对于每一个演员来说,每一个奖项,每一座奖杯,都凝结了血汗,都重要。”
记者被堵得哑口无言,也心知眼前这位是个厉害棘手的人物。
“颁奖晚会那天,安少也到场吗?”接下来发问的记者识趣地换了一个轻松的话题,“很期待看到你们夫妻走红毯。”
夜辜星面色稍缓,扬唇一笑,“我也很期待。”
“各位媒体朋友,十五分钟已经到了,Athena还有工作,抱歉……”
张娅、小眉一马当先,夜辜星这才得以脱身。
刚进大门,叶洱迎上来,“赶紧的!那群记者苍蝇似的,甩都甩不掉……”
换衣、化妆,做造型,后台人仰马翻。
九点整,正式开秀。
一件件高定礼服,或端庄秀雅,或热情如火,截然不同的感官却又带着千面设计师Two独有的风格气韵。
在场看秀的人不乏业内翘楚,就连叶洱曾经的老东家法国香奈儿公司也特地派人出面捧场。
Two的名气不算响亮,却有口皆碑。
除却叶洱擅长的女装设计,这次也带来了她个人男装首秀。
独创男女两穿中性风俘获了在场无数男男女女的芳心。
夜辜星化好妆,等在后台,作为最后的压轴人物。
一大束紫罗兰冷不丁出现在眼前,微微怔愣。
转眼,便见夜辉月放大的脸。
“姐,恭祝首秀成功。”
她伸手接过,“谢谢。”拍拍身旁的皮椅,“坐。”
张娅唤了声“夜总”,忙不迭招呼小眉倒水,把谈话的空间留给这对姐弟。
“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接到邀请函。”辉月掏出衣兜里的入场卡,在她面前轻晃。
“以前你也没少收这些东西,为什么偏偏这次来了?”
向后一倾,夜辉月靠进椅背之中,“我媳妇儿在,我当然得来。”
夜辜星眉眼微沉,不置可否。
夜辉月突然忐忑起来,拉过她的手,轻轻摇晃,有些撒娇的意味。
“姐,你不同意?”
沉默半晌,夜辜星深吸口气,“辉月,你是认真的?”
“活了二十三年,从未这样认真。”
男人眼里写满慎重,表情十分严肃。
“那就请你……好好待她。”
辉月松了口气,“我会的。”
“辜星姐,前面还有两位,该候场了——”张娅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略带急促。
夜辉月见好就收,趁机返回秀场。
台上灯光骤然一灭,全场屏息,目光纷纷投向秀台之上,那唯一光源处。
水墨色裙摆层层晕染,如同铺开一层梦幻轻纱,逶迤延展,红轴缎带将细腰轻轻勾勒,再往上,是深V开口,欲露还遮。
精美的古典刺绣,搭配醉眼钉珠,华贵金丝,在襟前缀上血红妖娆的花簇。
一行一步间,裙摆飘逸,柔软的质感,轻薄如蝉翼,恍如飘逸在天,营造出极致的梦幻仙气。
“这是什么材质?”
“既有麻的质感,又有绸的光洁,更为难得的是……那种轻盈飘逸……”
“像蚕丝!”
“但又不完全像……”
这是专业人士的慨叹。
“Oh!MyGod!我我我看见了谁?!”
“Athena·Ye!天哪,我竟然亲眼见到了玫瑰……”
这是脑残粉的惊呼。
“她就是Athena?《玫瑰雄狮》的女主角?”
“听说,金球奖最佳女主角四席候选中她占一席。”
“一个根基不稳的新人居然敢跟罗伯茨这些人争,她还真是勇气可嘉……”
“听说,今年的奥斯卡金像奖她也在提名之列。”
这是同行的倾轧。
灯光下,女子款款而来,她的台步并没有专业模特规范,表情也不够冷硬,但她就这样站在台上,聚光灯笼罩下天生的宠儿,带着瑕疵的不完美,竟也能这般震撼人心。
又是一道光束投射而下。
皮鞋敲击台面的声音渐行渐近,最后,在她身旁停驻。
余光一瞥,夜辜星诧异挑眉。
陈森暖一身休闲男装站在她身旁,冷硬的面部轮廓在灯光下似覆上一层寒霜。
身形颀长,宽肩窄臀,加上那一头短发,几乎能够以假乱真。
一个女人,帅成了男人的模样,这个世界注定癫狂。
果然,台下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险些刺破耳膜。
Samnor在M国的人气不可谓不高,男女不忌,老少通吃,全国人名都是她的粉儿。
她伸手,行绅士礼。
夜辜星优雅一笑,挽上“男人”臂弯。
鞠躬,谢幕。
好好的一场时装秀,因为这两人变成了粉丝见面会,明天又将是头版头条。
毕竟,Samnor和Athena的绯闻从《玫瑰雄狮》上映至今,不曾间断。
两人转身,齐齐下场。
司仪上台,安抚众人过分高涨的情绪。
抽回手,夜辜星淡笑莞尔,“好巧。”
陈森暖耸耸肩,笑容略带痞气。
“确实,很巧。”
她回后台换衣服,卸妆,等整理好一切,前面也差不多落幕,看秀嘉宾纷纷退场。
夜辉月揽着叶洱,陈森暖落后一步,手里夹着烟,正吞云吐雾。
“姐,一起吃个饭吧。”
“好。”
小眉收拾好东西,跟张娅回酒店,一行四人为了避开记者从后门走。
辉月取车,两座小跑。
“姐,你没开车?”
“送去保养,我已经打电话让4S店送来,应该很快就到。”
叶洱看向陈森暖,“你呢?”
以前在Chanel工作的时候,两人接触过,有些交情。
再说,陈森暖肯上台压轴,叶洱本来就要感谢他,请客吃饭也在情理之中。
只见他丢了烟头,碾灭。
“保姆车被助理开走了。你们先去,我跟Athena随后就来。”
叶洱征询的目光投向夜辜星,后者颔首,表示同意。
很快,夜辜星的车送到。
陈森暖很自觉地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位。
夜辜星发动引擎,油门一踩到底。
“没看出来你还有当赛车手的潜质。”
用余光淡淡瞥了他一眼,“过奖。”
二十分钟车程抵达目的地。
中途,夜辜星接到自家男人的电话。
“煌……”
陈森暖眉眼一深,把玩打火机的动作愈发专注。
“好……什么时候,我来接你……注意安全……”
“我也想你……”
女人嘴角的笑很刺眼,陈森暖索性垂敛了双眸。
“你男人?”
“嗯。”笑意未褪,眼底一派温柔。
一声轻嗤,“看来他对你不错。”
似笑非笑,似讽非讽。
“何止不错,是很好。”夜辜星纠正她。
面色瞬间冷沉,“有你哭的时候……”
当年,安隽煌能狠心对党宁下手,也可能会用同样的方法整治夜辜星。
这是她一直以来都坚持的观点。
可她忘了,夜辜星和党宁完全不是一类人……
“到了,下车。”
陈森暖心里堵着口气,车门摔得很重。
夜辜星也火了。
“你他妈还蹬鼻子上脸?”
陈森暖烦躁点烟,夜辜星伸手一抽,直接砸地上,抬脚便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