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帅边哭,边怒视他老娘,边放机关枪:“你算是什么妈?麦二狗打了你儿子,你还护着她!抱着她!孙腊梅,你这是亲者痛,仇者快,是……呜呜……认贼做女!对,你就是认贼做女!孙腊梅!”
马家仨孩子都是血性孩儿,有一共性:在对他爹他妈极端愤怒的时候会连名儿戴姓儿的叫他们名字。孙腊梅在外对孩子是极护短的,容不得人家碰孩子一手指头。但在家里头却是扮黑脸儿的,对这仨娃儿也是敢下狠手的。往常只要谁谁敢直接叫她名字,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巴掌。但……今天她却没有给马天帅这惯例的一巴掌,只因为她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马天帅最后那一句重复了两遍的“认贼做女”上!是啊,自己没女儿?为啥就不能认一个呢?低头看在赖在自己怀里的丫头,越看越欢喜。一合计,朝着麦晓东的脸儿一亲,抵着她的头,问:“丫头,跟你孙妈妈做女儿,好不好?”
做女儿?麦晓东的眼睛一亮。这孙二娘是准备认自己当干女儿了?!刚刚还没认呢,就把自己当成了宝儿,连她们家老幺马天帅都要靠边儿站,这要真认了该对自己多好啊!再说她们家可是西村儿里的一头大骆驼,吧嗒上了孙二娘,对自己家里头也是好的!麦晓东的大眼睛又滴溜溜转了两圈儿,圈着孙二娘的脖子,在左右脸颊又是两个湿吻:“好啊!好啊!我愿意!孙妈妈是不是要收我做干女儿啊?”
这丫头怎么这么聪明呢?孙二娘笑呵呵的点头:“对!以后就叫我干妈!”
麦晓东忙不迭的想点头,点到一半儿了,忽然间想起马天帅挨打的事儿也不能糊弄过去啊,要不然,无论是替她背黑锅的老爹,还是对挨了打的马天帅来说,以后心里头肯定有疙瘩。最好现在老老实实地交代,照孙二娘“疼女儿”这势头,应该也不会怪罪自己。思量完毕,麦晓东小心翼翼地拉着孙二娘的袖子,抽大抽大地说:“干妈,我还没跟你交代呢,帅子哥那脸真不是我爸打的……是我!”说完,低下头,一副小媳妇状。
麦晓东这话说完,在场几人立刻石化。
半晌,还在抽泣的马天帅回过神而来,一跳三丈高,兴奋地扯着孙二娘的袖子:“妈,你听了没?麦二狗都承认了,真是她打得!”
孙二娘回神儿,看看自己怀里的麦晓东,问:“丫头,帅子那脸真是你打得?”
麦晓东拿不准孙二娘是什么心思?尽管怕她发火,还是吞了吞口水,怯弱地点点头:“是我!可是我不是故意……”
她这话还没说完,孙二娘搂着麦晓东就是一顿猛亲……这欢喜程度比着刚才明显是上升了一境界。
这是神马情况?麦晓东还在迷惑中!孙二娘已经抱着她起来,笑哈哈地冲着麦德成和孙淑香念:“这丫头像我!像我!太像我啦!这缘分就是饶地球一圈儿也不好找!德成,淑香,你们俩可一定要同意我认这孩子做闺女啊!”
麦德成和孙淑香那头忙不迭地点头。这头,麦晓东抓着孙二娘的袖子,问:“干妈,我到底哪儿像你啊?”
孙二娘捏捏麦晓东的小脸儿,笑:“够味儿!能打!敢跟小子干架啊!”
麦晓东的嘴角抽了抽,彻底凌乱了!敢情她说的是她俩的暴力因子……同样地亢奋啊!!
正文 改名
孙二娘是风风火火的性子,头天说要认麦晓东为干女儿,第二天就在家里摆了几桌,请了麦德成一家还有他大哥马俊成,二哥马家成一家。宴席上,每桌不过12个家常菜,但在当时却算是极好的。毕竟有鸡有鱼,马春成甚至还在供销社里搞回来了几瓶儿好酒。这样的酒席在八5年的农村,就算是摆出来做婚宴酒席也不寒碜。就这酒席也说明了孙二娘跟马春成的心意:对麦晓东这干闺女的重视。
老一辈子的规矩,正式认了干亲之后,干爸干妈是要送长命锁的。麦晓东记得麦志远是认了个不怎么亲的干妈的,现在脖子圈儿里也是带着个银锁的。她正纳闷儿她干妈难道忘了这出儿了?孙二娘就从兜里儿掏出一红绳挂的玉锁,在麦晓东的眼前晃荡了下,笑呵呵地说:“闺女,过来,干妈给你戴上!”
麦晓东只瞧了一眼,心里就实打实地欢喜,甚至是惊喜。麦志远那锁是银质的,还是镀银。真不值几个钱。但她干妈手里的那锁可是玉的啊!虽然麦晓东不懂玉,但那玉从成色,纹理,看来都是极好的。上辈子,她家里穷,麦德成跟孙淑香没有能力给她买过啥好玩意儿,到了结婚那会儿,为了减轻顾力的负担,她连最普通的“3金”都没要,后来一段儿,日子是好一些了,但顾力那混蛋连根儿线都没主动给她买过,更别说那项链儿,耳坠儿什么的了!这样算来,这玉锁还是30年来,麦晓东收到的第一件奢侈品……这样想着想着,刚刚的惊喜全都变成了憋屈,心酸!麦晓东那眼睛里也开始忍不住“扑腾,扑腾”地掉金豆子!
她这一哭,可是吓坏了离她最近的孙二娘!她边手忙脚乱地擦麦晓东的眼泪,边心疼地念叨:“丫头,别哭啊!你要不喜 欢'炫。书。网'这玉锁,干妈就把它收了,领着你再给你买一块儿你喜 欢'炫。书。网'的去!”
麦晓东这小情绪还没有修整过来,也没听孙二娘说了什么。只念叨着这干妈对自己是真好,再联系着上辈子受的委屈……扑腾腾的扑在孙二娘的怀里,搂着孙二娘的脖子念:“干妈,你对我太好了……呜呜……”
感情这丫头是激动的啊?孙二娘愕然之后,伸出大手扶锊着麦晓东的一头黄毛儿,笑:“傻闺女!这就叫好了?以后你的福分长着呢!”说着话,将手中的玉锁戴到了麦晓东的脖颈上。
麦晓东小爪子摸索着玉锁。许多感慨生出心间。前世虽说不上命运多舛,但确实也说不上幸福安康……上苍带自己不薄,既然给了自己重来一次的机会。这次也就决计不会有还不幸福的理由……
麦晓东抓着脖颈间的玉锁发了会儿呆,猛一回神儿,赫然间发现自己前心后背都被炽热的眼神烧灼的利剑包围着。呵!自己啥时候这么招人了?麦晓东乐呵呵地抿了抿唇。抬头一看,正对着自己的那道目光来 自'炫*书*网'自家老姐麦乐乐。85年的麦乐乐也不过10岁有余,但已经初现出美女的模子:你瞧那杏仁儿眼,水灵精巧,你看那水密唇,那般多娇……麦晓东舔着脸,对着自家老姐流了会儿口水,猛然间发现麦乐乐的目光对着的不是自己,而是瞄着她胸口的玉锁……敢情她是看上了自个儿的玉锁啊!好啊……麦乐乐,你也有眼馋我麦晓东的时候啊!多年来被麦乐乐强压一头的麦晓东一旦自己有了骄傲的资本,就忍不住开始臭屁:十分无耻地对她老姐挤眉弄眼,丝毫没有现在她是正在以30多岁的高龄在欺负一个10岁小女孩儿的自觉。同时还抓着胸前的玉锁狂亲以对她老姐示威。这样一番动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