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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非渝心里冷笑一声,李政这是想尽办法逼她把萱媛宫里那几个小奸细接回身边!带着一队羽林军生活?怕是李政他自己都没试过!“不用了,我明日就进宫把我的人接回来,劳烦将军替我先回话给皇上,就说永昌夫人谢谢皇上的厚爱,不过像羽林军这种皇帝私兵的还是不太适宜送人,未免将士们在我这里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她俯身将地上的李慕扶起,经过他们这一闹到是把刚刚紧张的气氛给缓了下去。
“非渝,”林大老爷皱着眉头开口叫道,“你还是跟我一起回侯府吧,亲家早晚是要回月城的,而诚儿……诚儿没有找到之前,我也不放心让你自己在外飘荡。”说道林诚的时候他艰难的改口。
除了晕过去的大太太所有林家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非渝的身上,就好似在威胁她不要答应一般。
非渝淡淡的笑了一下,“好!”她的表情淡淡的却将所有人的表情全都收入眼底,尤其是二奶奶那闪着郁结悔恨的目光,既然大少爷对春儿怀里的这个孩子这么有感情,那就再乱些好了,“祖父。我可不可以带着春儿一起回去,”她指了指李氏怀里的春儿,“这丫头从小跟着我,我舍不得她。”二奶奶眼底闪过的阴狠和大少爷眼中闪过的欣喜让非渝的唇角淡淡的扬起。
“也好,那亲家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吧,现在外面太乱了。”大老爷看着李振海邀请道。
“祖父,还是不要了,爹娘这么多年已经自由惯了,受不了侯府的规矩,还是让他们尽早回月城吧。”非渝及时揽过话头,侯府那地方就跟林秀说的一般,是人都住不惯。
大老爷再次复杂的看了非渝一眼,也不为难,“那也好,那亲家我们就先失陪了。”他转身向着院外走去。
剩下的林家人也自觉没什么意思就跟着都呼啦啦的走了,二奶奶临走的时候,深深的看向非渝一眼,那一眼中含了太多的意味。
“大伯!”非渝突然开口止住林凯离去的步伐,“我一会要去安排我父母的住宿问题,春儿此时这样也不方便跟着我们,是否可以劳烦大伯帮我先把她带回侯府?”她匆匆扫过一边身体僵硬住的二奶奶,最后将怜惜的目光投向春儿。
“可以!”林凯的眼中涌上无数不易察觉的温柔,回答的同时就走到春儿的身边将她从李氏的怀里接了过来。
“大伯,春儿这丫头这辈子太苦,希望您可以在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好好照顾她。”非渝真诚的看着林凯,只是目光偶尔也扫一两眼林凯身后的二奶奶,“还有,这是林诚身边的丫环林秀,让她跟着一起回去。也方便照顾春儿。”她拉过一直站在众人外的林秀。
林秀一下子就明白了非渝的意思,半垂着头不发表一点意见。
“好,四弟妹我会的。”
看着众人接二连三的远去,非渝的眼中再次漫上忧愁,她转身看向一边一直没走的李慕,“我的父母还是不可以离京吗?”只要李政不松口她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皇上说,只要永昌夫人可以安心的留在京城,夫人的父母还是早早回家养老的好。”
噢?这是不是说明挟持人质这招李政暂时没了兴趣?非渝挑眉。
“不过皇上还说,他最近会多多注意南边的生意,到时还希望夫人的父母能多多帮忙。”
哦,也就是说,人质依然挟持,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非渝抿了抿嘴,到底是让父母留在京中安全一些还是回月城安全些?不过月城那边还有林海他们,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而京城这里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点都马虎不得,还是让他们回月城吧,“谢将军。”
李慕明了的让人扶着李氏夫妇走向远处早已备好的马车,林氏一遍又一遍的回头,她想继续陪在自己女儿的身边,但心里又没有底,只能一遍一遍的回望非渝。期望她可以开口挽留,而非渝只是微笑着朝李氏摆了摆手,李振海远远看着非渝脸上那似悲又似喜的笑容只得微微点了点头,而后拉着李氏大步跟上前面引路的羽林军。
“夫人此时是否就随小将一起回宫?”李慕随着非渝的眼神也一直望着远去的两位老人。
非渝仰头看向渐渐微亮的天空,声音里有无际的孤独无助,“今日还是算了吧,等明日我养好精神再去宫中拜见皇上。”
“小将领命!”他抱拳答道,当他双手放下的时候,用一种跟朋友说话的声音轻声对非渝说道,“有困难的时候可以来找我,那时我不一定非要是羽林军的将军。”那声音很淡很淡。淡到可以被清风轻而易举的吹散,不过非渝还是听到了,她回了个淡淡的笑意。
当周围的人全部散去时,非渝走到院中,独自一个人看向那片烧焦的小屋残骸,脸上渐渐浮起苦苦的笑意,转身坚定的向着某个方向走去。
缘起缘灭,缘聚缘散,此一步走下,她也不知道自己今生是否还可以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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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回来啦!”仑笙欣喜的抱住后巷门前重新梳洗打扮过的非渝。
非渝表情淡淡的推开他,“他怎么样了?”她心心念念的一直都是留在这里养伤的林诚,可此时自己却真的不方便进去看他,为了保护他,就暂时让他的生死成为一个迷吧……
仑笙低下头憋了憋嘴,神情有些不满的说道,“死不了!”
她摇了摇头,真是一个孩子,“我这次还是来找你的,只是顺便问问他的情况而已。”是解释吗?好似应该是掩饰。她只是怕这次进了林家,以后或许都不容易出来了,还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再说。
“真的?”孩子一般惊喜的眨着双眸,像是不敢相信似的。
她点了点头,人如果都如她家仑笙这般容易满足,是不是谁都不会活得那么累?“我上次交给你的那块玉佩还在吗?”
“在啊!这是公子第一次送我的东西,我当然要好好保管,”他说着就伸手在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方叠的很整齐的丝帕,然后一层层打开,“我天天随身携带,谁都不让看到。”
一层两层三层……她看着有些吃惊,怪不得这两次看他觉得胸肌发达了,原来……
最后那枚白玉玉佩终于从层层丝帕中露了出来,看着那白净的玉佩,他脸上的笑意更浓。
呃,那好像是她交给他去接管翡翠楼的吧?她并没有给他……算了,说不清,再递给他一张沾满墨迹的纸,“这上面还有几家铺子。你拿着这玉佩再去接手,我会想办法跟你联系,联系地点就暂定为你买下的那间小院,有什么不懂或是为难的事可以去找云霓裳坊的代掌柜林生帮忙,说我介绍的就行,我会让人先跟他打声招呼。不过,”她郑重的交代道,“所有的事绝对不能跟别人提起,知道吗?”这世间她还可以信任几人?就连江恒给她的这些店铺她也只敢一点点的透露给仑笙。
“嗯!那公子我想你了要怎么办?”他委屈的耷拉着脑袋低低的问道。
唉,对仑笙她终是狠不下心,“那你到忠齐侯府的谐和园来找我好了,”她终是决定完全将自己暴露在他的眼前了吗?“去的时候小心点,千万不要让人发现,知道吗?”她忍不住抬手抚了抚他柔软的发丝,真不明白这少年的发怎么会这么软?
他诧异的抬起头,愣愣的盯着她,“公子……”声音有些颤抖,“你真的是……他……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