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说话没必要那么毒舌啊!”他不满的撇撇嘴,“我是看你昨天情绪低落今天才给你做面吃的,别给脸不要脸啊!”
“来来来,把你脸撕下来给我。”我朝他把手一摊。
“不跟你贫嘴。”他说完低头就是送了一筷子面,“靠……”
“干嘛?”我也挑了一筷子,然后立马吐了出来。这什么面啊,又咸又甜。
“好难吃。”他随手把筷子拍在桌上,一副很恼怒的样子。
像个小孩子一样,我在心里笑。不过他为了安抚我的心情竟然学着做面给我吃,虽然这个面真的很难吃,但心意不错啊。
“嘿,我们出去吃吧。”
“好吧,顺便帮我去拆了这个。”他说着指指自己的头。
“可以拆了吗?”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至少去换一次药。”
“好吧。”我也搁下筷子,“不过在出门之前,拜托你把自己的睡衣换了,不然我拒绝与你同行。”
“OK啦。”他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然后走进房间去了。
第三十八章 修复术?
在外面解决了午餐,就陪应文智去换药。
当医生解开他厚重的绷带,我的眼睛几乎移不开他的脑袋。
连医生都愣在一边,大叹“不可思议”。
“干嘛?”当事人还蒙在故里,很无辜地问我们。
“你自己去照照镜子。”我发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如果我眼花的话,这是个太令人害怕的现象了。
“怎么会这样!”应文智在镜子前怪叫一声,然后神色骇人地回过头看我。
我木然地朝他点点头。是的,他的头上一点伤口没有,皮肤光洁。按正常逻辑讲,这是不可能的事。就算在打斗中内伤居多,但也不可能不被划上一两道小擦痕。就像我的脸一样,虽然恢复能力极佳,但还是会留下疤痕。那么应文智呢?难道说他体内也蕴含着某一种力量?
“你把裤子脱下来。”我说着去扯他的裤子,“我记得你大腿这里有被玻璃扎过的伤口。”
“对,你那天还拍到它了,挺痛的。”他竟然笑笑。
不过下一秒,我们都笑不出来了,他的大腿上异常光洁,完全看不出受过伤的痕迹。
“痛吗?”我在他腿上按来按去。
“这里痛。”他说着皱起眉头,大概是吃痛的缘故。
“可是这里根本就没有伤口。”
“是啊,表面没有伤口,但是内在依然是痛的。”他说。
真是一句高深莫测的话,用在感情上最适合不过了。恋人之间的伤害就是这样,明明没有伤口,其实痛得快要死掉了。
不过应文智当然想不出这么唯美的意境,他不过是就事论事。
他的主治医生早就目瞪口呆了,他缓慢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应先生……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现象啊。”一听这话就知道应文智以前是医院的常客,是这位医生的“忠实”顾客。
“我也不清楚。”应文智语气凝重。
“会不会是细胞……”医生欲言又止。
“癌变?”应文智嗤笑一声,“那我还真是像足了我妈。”
“少说这样的话。”我打断他,“积极点行不啊?”
“这个不好说,要不先验个血吧,我开单子。”
我心想秦枫你在哪里啊,我没主意了,然后就看到秦枫在窗外的草坪上四仰八叉地躺着晒太阳。于是我拽住应文智的胳膊,丢给医生一句“后会有期”就冲出房间。那个傻X医生,什么癌变能有那么大能耐,让伤疤在一朝一夕间就消失不见?扯淡,他以为自己在拍科幻片呢?
“停停停!”应文智终于发话,“你大爷的,我还是个病号呢,能经得起你这折腾不?”
我松开他,“嘿,我是不想你被当成稀有动物放手术台上去研究知道不?”
“这是个好主意。”他瞥我一眼,“我真该研究研究我得了什么怪病,从几个月前才开始出现这症状的。”
“几个月前,你有没有做过什么特殊的事啊?”
他歪着脑袋沉思起来,“想不出来。”
我正想骂他几句“没大脑”之类的话,然后看到秦枫已经站起来。
“我有话跟你说。”他说。
我看看应文智,“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
“嗯,我要去办签证。”他把一串钥匙丢给我,“车给你开。”
我接住,“那你呢?”
“你比较重要。”他嘴角勾起坏坏的笑,“去参加聚会怎么可以打的去啊?”
我只好干笑两声,在他转身的时候却怅然若失。应文智,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大大小小的路上游荡,秦枫在我旁边一语不发。
“不是说有话跟我说吗?”我问他。
“我还想不明白。”他看我一眼,补上,“我是说,关于文智。”
“我觉得应该是他也拥有某种异能吧?”怎么最近总是碰上这样乱七八糟天方夜谭的事。
“修复。”他低声说。
“什么?”我没有明白。
“我记得在一本书上看过一种异能,叫修复术。”他顿了顿,“我一直以为所谓的异能只是传说。在我6岁那年,被我爸打了之后。”说到这里,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才发现我有惊人的治愈能力,当然是自我治愈。以及,预知未来的能力。”
“听着就觉得很玄,不过我已经见怪不怪了。”说着很无奈地瞥了他一眼。
“难道应文智真的有修复术……”他的神色很是痛苦,像是不敢相信这样的可能。
“应该吧。”我对着他笑笑,“别那么失落好不好,你的兄弟不是常人,你不是应该开心吗?你……不会是嫉妒他吧?”
“啊?”他一脸崩溃,“你怎么会这么想。”
“唔,不然呢?”
“喂,你不觉得拥有一项异能是件很痛苦的事吗?”
“痛苦?”没觉得啊……我只是痛苦这异能不能让我随心所欲的用。
“心里藏有一个秘密,但你不能告诉别人,你必须一个人死守着。很多时候,你因为这个异能得到许多别人无法理解的痛苦,你也要自己熬着,藏着。谁都不可以说,说了也不会有人信。这样的感觉,你有过吗?”
“没有。”不过试着去感受了下,还真的是。就像我看蓝色大门里,张士豪一次又一次地问着孟克柔,我们这算是分手了吗?那个时候,我非常难受,非常疼痛,我想哭,我想拥抱这个男孩子。但我这些感受都得自己平复下来,自己忍着,不管告诉谁,都会在内心把我定义成一个神经病,一个爱上自己的幻想的疯子。
“我真白痴。”他的语气很懊恼,“我怎么会在这里对牛弹琴呢……你可以有我倾诉,你当然不明白那种感受了。”
“那你现在可以向应文智倾诉了,你可以开心了,不用再这样装可怜相了。”我心里恼怒,他也太看低我了吧?难道我就是那么愚蠢的家伙吗?我好歹也当过编辑,没有一定的逻辑思维能当上编辑吗?竟然把我比作“对牛弹琴”的典故中的牛,太可恶了!
说完我就猛打方向盘,踩下刹车,把车停在路边,然后我的头差点撞上挡风玻璃。
“性子怎么那么急躁呢。”秦枫慵懒的声音传过来,我狠狠剜了他一眼,这才发现这种刹车的伎俩对于一个鬼魂来说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我从鼻子里发闷闷的声音,“你怎么不找应文智倾诉啊?他不是你最好的兄弟吗?”
“不想他有压力。”他沉下声,“你藏着你好友的一个秘密,但你不能告诉别人,那种心情你能感受吗?”
“能!”为了防止他又看低我,我毫不犹豫地应和上去。
“那不就行了。”
“好吧。”我敲了敲额头,“头疼。”
“人生本来就是件头疼的事。”
好家伙,说话越来越精辟了。人生还真是件让人头疼的事,除去基础的吃喝拉撒睡,还要招惹什么亲情友情爱情,关系错综复杂,像无形的线绕来绕去,实在烦人。
这个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一看,竟然是周颖。
“喂,时间不是没到吗?”我接起就电话没好气的说。
“哎呀,你就不能请我吃个饭吗?”她在那边娇滴滴的说。
我的妈啊,我最接受不了女人用这么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