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毯上顿时污秽一片。夏芷兰深深皱着眉头,不敢动弹一下。
沈倾城见状立即走上前来,安怀远已先她一步将夏芷兰扶起,奈何她一副欲昏厥过去的样子,脸色也是瞬间惨白的吓人。
“芷兰,芷兰醒醒。”沈倾城拍拍她的脸颊,不见任何反应。
“总裁,还是赶紧送医院吧!”安怀远笃定的说道。
“噢。。。。。。对!快!送医院。”
不知为何,沈倾城的心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特别是对芷兰。虽然是上司下属的关系,但是私底下,毫无疑问的,夏芷兰就是沈倾城唯一的朋友,此刻她这样,沈倾城自然不能宽心。
思及此时,已经到了宏安医院。
呵,多有缘的地方!重生的地方!
“病人家属请留步。”一个护士将沈倾城及安怀远拦住在急救室的门外,“请在外面等候。”
沈倾城没做声,往身后的靠椅边走去。
这时,走廊另一边几个身穿手术服的医生全副武装,匆匆走过。医院本是每天都在上演生离死别的地方,但是刚才那匆匆的一行人中,那有着英挺的剑眉,深邃的眸子的男人分明就是她的映冉啊!
几乎本能的,沈倾城起身尾随了过去。
边走边在心里暗骂自己的愚蠢,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要与以前一刀两断,此刻见着映冉,怎就像被勾去了魂魄一般。
同样是手术室,那一行人进去以后只留下冰冷的一道门阻隔住沈倾城的脚步。
也许,映冉是有手术要做?可是他一般都在中大,医院这边他甚少过来参加手术啊。。。。。。该不会是?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以及小推车的车轱辘声。
转身,果然是一个护士推着个车子走过来。
“等一下。请问这间手术室里正在进行什么手术?”
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的护士疑惑的打量了沈倾城一眼,“你是。。。。。。”
“噢。。。。。。呃。。。。。。是这样的。。。。。。”沈倾城假装挠挠头,这是她的惯性动作。“刚才进去的覃医生,我是他的朋友,所以。。。。。。”不管了,赌一把!直觉告诉他刚才那个人一定是映冉没错!
“原来是覃医生的朋友。你来这里不是为了等覃医生的父亲做心脏移植手术的结果吗?”
果然!
“噢。。。。。。是啊,覃医生没有跟我明说,他也许是怕我担心。”
护士显然没上心,“哦”了一声就推门进去了。“手术时间可能会很长,我劝你还是别等的好。”她笑笑便随即掩上了门。
沈倾城还未来得及多想,安怀远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总裁。”
他走进。“医生说要找病人家属。。。。。。”
对了,差点忘了芷兰。“走吧。”
虽然奇怪,但沈倾城还是没有问出口,医生怎么会带她来办公室。
“你是病人家属?”医生坐在对面问道。
似乎从没听芷兰提起过她的家人。“我是她的朋友。”应该不算是家属吧?
医生显得有些为难,“那她有没有结婚,再不济,她的男朋友在吗?”
沈倾城皱皱眉,“她怎么了?”
医生看看资料,“夏小姐怀孕了,已经快三个月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
“这件事的重点在于,夏小姐本身已经知道了她怀孕这件事,但她似乎在刻意隐瞒。至少,她腹部绷带的勒痕说明了这一点,而且通过检查我们发现。。。。。。”
医生再说什么,沈倾城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坐在夏芷兰的病床前的,总之直到她醒来的那一刻,沈倾城仍然处在心神游离的状态。
“倾城。。。。。。”夏芷兰企图撑起身子,却又只能无力的躺了回去。
“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沈倾城本想以一种轻缓的口气询问她这件事,但话到嘴边,她忍不住就责备出来。
这女人当自己是什么?难道不该是患难与共的朋友吗?
“谁的孩子?”沈倾城不禁握起拳头。多傻的女人,怀了孩子竟然百般隐瞒,到底是她不得已还是那个男人根本就不肯负责任?!
闻听此言,夏芷兰的脸色更难看,她像是遭受了某种严厉打击一样,眼神有些慌乱的想要逃离。
沈倾城不禁疑惑,她在逃离什么?“到底是谁的孩子?”该不会是?。。。。。。如今这个世道这样混乱,貌似强暴这种事情天天都在发生!
没错,一定是这样。否则夏芷兰那一副吓得失魂落魄的样子无从解释。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打掉他。”留下来只能是芷兰一辈子的伤痕。
夏芷兰的脸色瞬间刷白,完全没了血色。她惊恐的瞪着沈倾城,良久,才挤出几个字来。“我。。。。。。我想休假。”
她答非所问的态度更让沈倾城更加怀疑,只是她不该这样懦弱的逃避,一味的忍让只能让事情变更难收拾?
难道她想生下这个孩子?
再想问清楚的时候,夏芷兰已经踉跄的离开了病房。
芷兰,我很想帮你,也请你不要拒绝!
沈倾城任由着脑袋支配双脚,来到刚刚的手术室门口,手术中的字样仍在亮着,看来覃父的生死仍然悬在一线之间。
沈倾城,你为何要在这里等?你在等什么?等手术的结果,还是等一个人的决定?
第五十三章 你给了我离开你的理由
不知有没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总之沈倾城濒临崩溃之际,手术室里终于有了动静。
首先是覃父被推出来,他面上虽然惨淡煞白,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依然活着。沈倾城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多大关系,但毕竟是映冉的父亲,沈倾城也不希望看到那种悲凉的情况发生。
“咦?你还在?”刚才进去的那个护士见沈倾城还杵立在这边,不禁小声惊呼道。
“嗯。请问。。。。。。”
话未问完,映冉的身影自护士身后出现。他戴着帽子,口罩挂在左耳边上,正目光紧迫的盯着她。
“映冉,你。。。。。。的朋友?”旁边一个女人的声音打破这份宁静。她寓意颇深的询问身边的映冉,任何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是啊!朋友,概念多模糊的一个词!
“那我先过去了。”女人看了一眼沈倾城,识趣的对覃映冉说道。
“不必。”男人果断的作出决定。继而转身问沈倾城,“沈小姐在这里所为何事?”
“。。。。。。”明知故问。沈倾城暗暗咬咬牙。
“覃医生,刚才这位小姐从手术开始的时候就在这边了呢。”护士不忍插嘴道。她不明白一向待人随和的覃医生怎么这样冷冰冰的态度对一个大美女,他应该风度翩翩的道谢才是啊。
“伯父他。。。。。。怎么样了?”
覃映冉闭闭眼。始终,她都是他的劫。“新生了。”
沈倾城的心往下一沉。他说话总爱模棱两可,在她听来,他想表达的意思是,不止覃父得以新生了,而且因为他身边的那个女人,他也已经完全走出她带给他的伤害和阴霾,从而脱胎换骨,开始了新的生活。
突然间,苦涩填满了整个胸腔。痛苦,又压抑。
“恭喜你。。。。。。”除此之外,她别无其他可说。
覃映冉也一样,始终没再说一个字,他停顿了几秒钟,就迈开步子离开。只留给沈倾城熟悉的背影。
在上官家,8点已经算是晚归。在这个21世纪的开放年代,沈倾城暗自鄙视,多可笑的家规!
她疲累的将包扔到床上,然后往浴室走去。
洗漱完毕时,竟看见上官宇赫拿着什么东西在看。他发现了从浴室里出来的沈倾城,又慌忙将刚才拿在手上的东西塞回她的包里。
他在看什么?偷偷摸摸并不是他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