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回到房里纷纷卸除了面具,男人不再是“鬼见愁”,女人也不再是伪淑女,只往那沙发上一挤,便瘫如了两堆烂泥。
“你怎么早就回来了,是不是要跟我合计什么事?”
“不是。”
“那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
“走你也要问,回来你也要问你不嫌累啊?”
“我是你太太自然得过问……”
“……走了是有事要办,回来是事情办好了”
这话敷衍的成分太重,身形娇小的烂泥顿时爬起了身,伏上那一团大面积的烂泥,大眼瞪小眼的说道:“我懒得跟你饶舌,快给我讲讲,你到底和黄金荣说了些什么?”
白九棠闻言愣了一愣,继而收起仰头休憩的姿势,缓缓的坐起了身来,“这事也该跟你交个底”
“嗯嗯说说”那厢顿时来了精神,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催促道。
“我单独留下来跟他谈,本是想替你弄清楚一件事。没想到这么一来,他似乎有意支持我对爵门进行内部清理。”
“你想替我弄清什么事?”苏三茫茫然的抖了抖睫毛。
“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是你的身世”白九棠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啊……”这厢颇为诧异,亦鼓起了腮帮子,“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我怎么跟你商量?”白九棠习惯成自然的轮起了眼,转而想到自己有些理亏,便牵起嘴角赔笑道:“他若不提宅子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都是临时决定的,来不及跟你商量。”
“怪不得你说‘歪打正着’原来是用我作饵钓了一条大鱼”苏三不悦的坐直了身子,腮帮子鼓得更圆了。
“你以为我想呀我巴不得你没爹没娘,免得弄个‘洪’‘黄’‘蓝’‘白’的爹出来吓唬人”白九棠一下子黑起了脸,估计是想到自己的太太极有可能是黄门闺女,那心境之糟糕就不言而喻了。
苏三偷偷瞥了他一眼,但见“天色”很是难看,哪还顾得上使性子,只一头栽进那怀里,瓮声瓮气的说道:“你管我有啥‘颜色’的爹我嫁了白家的人,自然是白色的”
番外 『第178话』 盲目的爱
『第178话』 盲目的爱
这别致的表白,令白九棠啼笑皆非的松开了眉头。怒张的神经由此而松弛,汹涌的抵触由此而平息。
这一笑,所有的不痛快烟消云散,这一笑,令他恨自己迁怒于无辜的太太。
她没有机会选择自己的出生,就如他不能挣脱命运强加给他的传奇人生,他们是同命相连的一对人,理应给予绝对的理解,更应给予绝对的支撑。
“深究起来我并不姓白,你倒变成‘白色’的了。”白九棠撇开嘴角说笑道,既是在揶揄太太,也是在揶揄自己。
苏三颇为震撼的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肯承认自己姓季了?”
“我可没这么说”白九棠痞里痞气的反口辩驳。
“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耿耿于怀?”苏三痴痴盯着他不放。
“一言难尽”那厢惜字如金,“不说也罢。”
“你一直不肯跟我谈你的家事……”苏三感到不太平衡,为何某君有权调查她的身世,但她却没资格分享他的故事?
“你以前不是处理得挺好么,怎么突然纠缠起来?”白某人顿时后悔提及了姓氏问题。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每天爱你多一些,自然不甘被你隔绝在外”
率性的小女人冲口而出,语毕才发现如此想念学友的CD,延伸开来,遂而感到现代强过了近代太多,如果这个民国男人不能给出绝对多的爱和信赖,怎能将那五花十色的新世纪忘怀?
这厢的男人神色更为凄厉,他实在想不明白,太太为什么能“爱”来“爱”去朗朗上口,且理直气壮形同裁衣织布……
想来这姑娘大抵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妇德”二字对她来说与牛屎所属同一级别,根本不值一提……
但好在这位姑娘爱的是他白某人,既然白门是一个流氓家庭,不如共享通用法则,且让“州官”放放火也无妨。
即便如此,依然要批评一下,表示老爷的权威性。
“你就不能收敛一点么?别朝我忽闪你那眼睛口无遮拦、一副媚相你那规矩是怎么学的?”
“我怎么口无遮拦了?我怎么一脸媚相了?”白苏氏错愕的愣了一愣,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依上身来扇了扇睫毛。
“你还闪”某君被电,当下怒斥
“我哪有?”白苏氏继续以懵惑态朝夫君“放电”。
“还说没有”白某人打了个激灵。
“我哪有啊?”那厢无比委屈的抬眼相望。
“你就不能别眨眼么?”此君文化程度有限,已然词不达意。
“那怎么可能啊”其妻悲情的惊叹,哪有如此行使霸权的道理?
“啧…………”稍事,君败退,败给了自己。
“哼…………”妻歪进怀里,享受着胜利,一抬手,把玩起了“败寇”胸前的扣子。
……
白九棠成功避开了其妻的追问,将话题从赤道引向了南北极。
等到苏三发现这个问题时,他已将她带入了下一个程序,回应她的只有沉沉的呼吸,追问则变作了呢喃碎语……
或许是前期欠了太多激情账,亦或是白某人在津门受了刺激,总之颇有痴缠不休的味道。
过早的进入这个程序,截断了白某人完事后呼呼大睡的潜逃路径,待到潮涨潮落春花尽谢,他自然得重新面对娇妻的问题。
只道他这位妻,也聪明得紧,懂得拿捏轻重,亦懂得避开雷区。
“九棠……”白苏氏半身伏于丈夫胸膛,好似抱着一个硕大的暖炉,身上的被子厚实暖和,却是不太严密的漏着风。
“想说什么?”白九棠牵了牵被子,掖紧了透风的空隙。
“如果……我真的姓黄……那该怎么办呐?”小女人神色凄迷的说道。
“有什么不好办的?你不是说了么,出阁的闺女随夫家的姓,该怎么过就怎么过”白九棠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提及他的过去,她说什么都行。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再信任和敬重他,亦提防着他,倘若真有此事,我岂不是要遭你嫌弃”
“啧说话过过脑子别这么直愣愣的。”白九棠板起脸来说教道,继而闭起眼睛加了一句,“他是他、你是你,怎么能混为一谈?再说了,我只是想给他定个位而已,又不会影响到你”
“什么意思啊?”那小女人撑起了身来,俯视着夫君问道。
“别动漏风”这大男人一把将她压了下来,一边替她掖着背上的被子,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意思就是说,如果他是我老丈人,过去的事就既往不咎了;如果他不是的话……我得瞅准了时机,让他给我一个说法。”
“你有这个能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