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1 / 2)

>  二十四卫中,锦衣卫曾经的确是其中的翘楚,只是名声不大好。

当年还是七皇子的皇上,没少受锦衣卫的陷害,可再今上登基后对锦衣卫诸多裁撤,能用的人就没剩多少,只有威名了。

而到了如今,不到万不得已,皇上是不会轻易让锦衣卫出动,唯恐让这些臭名昭著的人,坏了他的声名。

以上太妃和郑国公自然也是知道的,可再一想,如今这案子事关皇子,又是皇上的独子,皇上让锦衣卫暗中查办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些可能,太妃和郑国公当日也不是没想到的,只是以为锦衣卫不比当年了,不足为惧。

可如今听说锦衣卫还是查到头上来了,太妃就不敢再大意了,面上道:“行了,我知道了,这就打发人悄悄去告诉你外祖父。让你外祖查查看宋家近来都做了什么,也好防范于未然。”

薛云上松了口气的样子,道:“那孙儿就放心了。”说罢,薛云上便告辞去了。

太妃虽如此说,心里也有了担忧,可到底还是谨慎惯了的。

薛云上一去,太妃叫来常安家的,才要说:“去,去叫依怙来。”可又一想,这里薛云上前脚才去,后脚依怙便来,只怕不妥,便又改了口道:“你寻个事儿,去找依怙说话,顺便如此问她……”

那里叶胜男一听说常安家的找她,忙忙便去了。

常安家的拉着依怙说了一会子闲话后,四顾了一回,这才问道:“太妃让我来问你,近来三爷都见过谁?都说了什么事儿?”

就见叶胜男一拍手,很是忿忿地道:“说起这个,我就来气。”

说着,叶胜男又向上房处路了努嘴,“不瞒常姐姐说,近来我倒是有心想要知道三爷都做了什么的,可每每我有什么动静,咱们这位三奶奶就没有不让人跟着我的。这般一来,我那里还好去查探究竟的。说起来那回在二门上,常大娘也是因为当日提醒了我一回被人跟踪了,就成了三奶奶的眼中钉,肉中刺了,想方设法地撵了出去的。”

想起被夺了差事撵出去的婆婆,常安家的的脸阴了阴。

完了,叶胜男又赶紧福身告罪,“所以还请姐姐代为回太妃,奴婢无能,竟然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所以这几日三爷的事儿,奴婢是半点都不知道。请太妃责罚。”

常安家的拉着叶胜男,气道:“这和你什么相干的,还不是咱们的好三奶奶的主意。”

又说了会子别的话,常安家的这才去了。

常安家的一走,那不起眼之处就走出一人来,对叶胜男笑道:“原来你当日故意冲撞三奶奶她们,就为了得这挡箭牌。”

叶胜男回头道:“不然三爷你说,奴婢能有什么可让太妃信服的话,说奴婢这三爷身边最得用的大丫头,是什么事儿都不知道三爷的?”

闻言,只见薛云上又笑了笑,“也罢,反正祖母也不会让三奶奶当这家长久了的。起先也不过是为了十二卫,让三奶奶得点甜头,给韩家看的。如今十二卫花落承恩候,这中馈之权,祖母迟早也要收回了。许没了这当家奶奶的得意,她还能安分些了。”

那里常安家的回到优昙婆罗院,因对韩氏的不满,又另添了一篇话回了太妃。

太妃听完,诧异道:“这韩氏竟已张狂到如斯地步?”

常安家的道:“太妃你是不知道的呢,不但依怙她们和二门上,就连库房上,三奶奶如今也都明目张胆地想开发谁就开发谁,想给她的人什么差事,就给什么差事。”

这话常安家的倒是没说错。

当日后宅库房的管事婆子不干净,韩氏拿办了她无可非议,让自己的陪房沈大家的当了库房的管事,也是人之常情。

可到了后来,韩氏千不该,万不该就听信沈大家的,把库房里别的人都逐一拿了错撵了,让库房成了韩氏她的天下了。

自个吃了肉,却还不给别人口汤喝,自然就有了怨言。

所以太妃没有不信的,冷笑道:“她也算是大家子出来的千金小姐,怎么还这么眼皮浅?也罢,回头等这事儿完了,我腾出手来了再好好调理调理就是了。”

说毕,太妃就让常安家的将一封书信小心送郑国公府上去了。

周家办事也是利索的,没出两日薛云上就知道他的敲山震虎见效了。

玉桂儿的“姐姐”就突然死里逃生,历经千难万险,拿着玉桂儿死前捎给家里的信儿,为妹妹鸣冤枉,说张选侍做贼的,喊抓贼。

那信薛云上自然是看了的,上头说张选侍有了身孕后恃宠而骄,就连当日一并进宫还十分要好的杜才人,她都不放眼里了。

还起不该有的心思,常寻思倘若没有熙皇子,他日她诞下皇子,在这后宫中还有谁能及她的。

就在张选侍得意之时,无意中看出了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杜才人也有了身孕,张选侍就心生了一石二鸟的苦肉计。

得知张选侍铤而走险,棋走险招,玉桂儿十分害怕事出意外,就将担忧表于书信捎给家里。

将信儿看罢,薛云上对叶胜男道:“倒是都圆过来了。只要我再说张选侍是自己用药不慎,苦肉计不成反自食其果了,这案子就算了结了。”

叶胜男道:“三爷别忘了,还有黄昭仪的事儿。”

薛云上一拍脑门,头疼道:“嗐,可不是还有个黄昭仪的。让我想想又该怎么说才圆得过来。不过,你说熙皇子他是怎么找上这个蠢女人帮他的?”?

☆、第 116 章

?  说起这位黄昭仪来,叶胜男还是知道些一二的。

并非黄昭仪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自取灭亡的,而是当年黄昭仪到底承过熙皇子生母张惠妃恩情,如今不过还了罢了,也不得不还。

记得在宫里时,叶胜男也是见过黄昭仪的,黄昭仪出身不显,但却得了一副好容颜。

初初进宫时,黄昭仪因容貌得过些时候的恩宠,只可惜她性子不讨喜,唯唯诺诺的。

在皇上新鲜她时还好,后来便觉着她怯怯缩缩的上不得台面了,慢慢的就丢开了。

宫里就是那样一个地方,得宠时能天上去,失宠了却比狗还不如。

也是那时候的黄昭仪年轻,又是这样的性子如何受得了,就病了。

正是张惠妃救的黄昭仪,那之后,黄昭仪也算是看明白人情冷暖了,就一心跟着张惠妃了。

然,没出两年,张惠妃却一病死了,黄昭仪失了靠山便又落魄了。

可谁又说得清,这世间的祸福得失的。

日子再不比从前的黄昭仪,虽没了尊荣,却也远离了勾心斗角,得了一份平安。

若没熙皇子这事儿,再看宫里与黄昭仪同年进宫的,就还只剩下她了,那些人不是被害了,就是死在冷宫了。

想罢,叶胜男长叹一声,道:“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不管是那不知道那里出身来的一心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张选侍、杜才人,还是这位黄昭仪,都不过是执弈者手中的满盘棋子。”

且,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叶胜男都不过是别人手中一子。

想到此,叶胜男不由得又心生凄然。

薛云上看叶胜男的神色变换,便知叶胜男是由人到己了,不禁安慰道:“你又何必如此自苦。依你说来,我何尝不也是祖母和外祖得棋子的,但你我可不是黄昭仪她们的,到底谁才是那执弈者,如今还未可知的。”

叶胜男先怔了怔,赶紧收拾思绪道:“三爷还是别搭理奴婢了,赶紧结案上达天听,仔细又被人要捷足先登。这可是有了前例的。”

薛云上愣了下,少时却又明白叶胜男说的是谁了,笑了笑在心里琢磨出一个不但要该将案子各处说圆了,又要把熙皇子摘得干干净净的大概,这才提笔书写。

那里薛云上才将折子誊抄罢,只待晾干墨迹,便要进宫去复命,就见关雎来回说:“大爷打发人来说,有要事与三爷一并到王爷跟前相商。”

叶胜男当下便又笑了起来,对薛云上道:“方才奴婢怎么说的。”

薛云上起身将折子合上袖好,道:“哼,当真是还没学乖。也罢,既然他有意插手,我让他又如何的。更衣。”说罢,就往上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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