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别哭,我有办法,你找伯荣救你,他肯定也没有准备,你问问他有没有认识的造型室,他做业务的应该有不少朋友。”
“对哦,我要好好打扮一下,让他看得眼珠子掉出来。嘻嘻,然后就手到擒来了。”
那花痴样看得何头直摇头,“别笑得太嚣张,你不知道你自己经常会漏气的吗?”
“想想总不犯法吧。”永健不高兴地白她一眼,“人类因梦想而伟大,你没听过吗?”
“随便你,只要做梦之余别忘了工作就行。”何头完成任务离开了。
“好,打电话。”永健抓起电话就拨。
“喂,伯荣,是我,永健,那个庆功宴要穿晚礼服,我……对,拜托你,好,那你要来接我,什么?要四个钟头?我的妈呀,好吧好吧,我豁出去了。还有,伯荣,那天我有话要对你说。”永健脸红了起来,“现在不行,到庆功会结束后我再和你说。” “好,拜拜。”伯荣放下电话,面对父母那好奇得圆滚滚的眼睛,终于投降,“这个周末我会带她到因妙的工作室去,你们可以在那儿见到她,但是不许吓到她,也不许泄露你们的身份,明白了吗?”
“好啊好啊,”阮母李采玉开心地频频点头,“老公,那天我也要去做保养。”
“太好了,儿子终于要娶媳妇了。”阮父阮成之笑眯眯的,“等儿子娶了媳妇后我就能退休了,我们可以去环游世界了。”
“太棒了,老公。”李采玉几乎要喜极而泣了,“我们终于要自由了。”
原来阮家祖规,要执掌家业者必先成家,因而虽然阮伯荣的能力明显优于阮成之——自阮伯荣十八岁开始,阮氏未来发展方向全出自于他之手——可在阮伯荣未成家以前,阮成之还是不能抛下阮氏总裁这个空名,仍必须天天关在总裁办公室这个笼子里不得自由。
如今,儿子终于有了非她不娶的女朋友,怎不令他心花朵朵放呢。
李采玉更是开心万分,自伯荣懂事起,她就想再要个女儿来玩玩,可老公被她的生产过程吓坏了,怎么也不肯让她再生,所以自伯荣十八岁起她就念叨着叫伯荣给她孙女抱,伯荣总当她在开玩笑,现在终于曙光初现,抱孙有望,也可以从那些讨厌的交际应酬中解放出来了,她怎能不喜极而泣呢。
阮伯荣看着这两个仿佛即将刑满释放的犯人般的父母,真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怎么搞的,你不是答应要为妈出一口气,也不会让那个杂种抢走外公的事业吗?你怎么拖到现在还不动手?”咄咄逼人的质问出自于一名美艳夺人的丽质少女口中。
“别这么说,她也是我们的妹妹。”口气同样严厉的是凯文。
“妹妹?刘怀文,你什么时候承认她是你妹妹了?”刘怀真厉声叱道,“是谁说狐狸精的女儿没资格进刘家大门的?是谁说刘氏建设是外公一生的心血,不该落入和外公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手里?又是谁说要让逼得妈妈长年吃斋念佛的罪魁祸首付出代价的?又是谁在看见了那个杂种有了男朋友后叫我计划这一切的?刘怀文,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把我当什么了?还是你发觉刘永健才是你的妹妹?这一切就这样算了?”
“怀真,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觉得永健也是受害者。”刘怀文矛盾得左右为难,“或许有错的是爸爸。”
“好极了,”刘怀真怒极反笑,“为了你的好妹妹,你居然污蔑起爸爸来了。刘怀文,我告诉你,本来我并不赞成你的狗屁复仇计划,可现在我却非完成它不可,你看着好了,即使没有你,我也非完成不可。”刘怀真冷冷地笑着离开了凯文的摄影工作室。
她想起小时候为了让志在摄影的哥哥展翅高飞,她放弃了成为一个女检察官的志愿转学企管,跟着父亲参加会议,学习当个合格的继承人,也想起了忽然归国的怀文为她而痛扁心怀不轨的追求者的事。
对她而言,怀文不仅仅是哥哥而已,自从爸爸透露了哥哥是收养的以后,怀文对她的好已有了另一种诠释,而五岁时那句“长大后要做哥哥的新娘”也不再是一句戏言。
可永健,那个她从来没承认过的妹妹却忽然冒了出来,引得怀文另眼相待。怀文从来都是典型的艺术家脾气,很少有人能得到他的认同,他的心里除了父母外就只有她能占有一席之地,可永健,她甩甩头,永健不会是她的对手的,手指抚上唇,那一吻的感触犹存,怀文也不可能忘却的。
周末在永健的期盼中来临了,这天,她从一早起就坐立不安,看在她妈妈文筝的眼里不由得羞她,“今天是永健第一次约会,心情好紧张哦,连妈妈问她午饭吃什么也……”
“妈!”永健又气又羞,“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哪里紧张了。”
“是是是,你不紧张,你只是坐立不安罢了。”文筝轻哼着,“我身上有只跳蚤,我身上有只跳蚤,它咬得我坐立不安,它咬得我坐立不安,哼哼哼。”
“妈!不跟你说了,你净会欺负我,我回房间了。”永健气鼓鼓地逃出战场。
回到房里翻出本一早就想看的书,可怎么也看不进去,一直到楼下传来妈妈的叫声:“永健,阮先生来接你了。”她的神经才突然接对了,“我马上下来。”
伯荣在文筝的目光下浑身不自在,但还是礼貌地打了招呼,笑着寒暄:“伯母,谢谢你的妙计,否则永健还没这么快想通呢。”
文筝若有所悟地说:“看起来你还真有豪门贵公子的气派呢,我大概知道永健为什么躲你了,你的条件还真让人不放心呢。”
“伯母,你应该是和我站在一条阵线上的吧?这个请君入瓮之计还是你教我的呢?”伯荣笑笑地望着文筝,“不管我的家世如何,我对永健是真心的。”
文筝依旧脸色不悦,“姑且相信你,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永健噔噔噔地跑下来了,“妈,你们在谈什么?”
“没什么,去吧去吧,玩得开心点。”文筝笑着赶他们走。
出得门来,永健上了车就问:“伯荣,我妈不太开心呢,你什么地方让她不满意了?”
“没有啊,你妈妈说我长得太像花花公子了。”伯荣找了个借口给她。
“哦。”永健气闷起来,对于妈妈不喜欢伯荣这件事,她有点在意。
“别苦着脸,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再到造型公司去,你做造型的时候我还要整理一些资料,今天让我看看永健会变成什么级别的天鹅。”
“放心,”永健对准后视镜左瞄右瞧,“不会让你丢脸的,我是天生丽质。”
伯荣瞟她一眼,把笑含进嘴里,“对,天生丽质难自弃嘛。”
“不相信啊?哼,等着吧,到时候给你好看。”永健鼻子一翘。
妙姿造型公司,永健一见造型师就一怔,“你不是马亚青的好朋友吗?”
“对,现在我是阮伯荣的朋友。”李因妙冲着她一笑,“上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是明珠蒙尘,今天我非把你打扮成天女下凡不可。”
在浴室洗了澡,又被推进三温暖,蒸笼里已经有一位女士也裹着大浴巾在蒸。
永健进去,那位在蒸气中看不清面目的女士就招呼她:“来,这儿坐吧,比较不烫。”
永健坐下,忽然一笑。
“想到什么好笑的?讲来听听吧,干坐着怪无聊的。”又是她在说话。
“我只是想到西游记里,妖怪要吃唐僧肉时都说清蒸比较好。”
那人会意也笑了出来,“你真有趣,对了,我叫李采玉,你呢?”
“我叫刘永健。”永健拭去冒出来的汗。
“你的想象力真丰富,你是干吗的?”李采玉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