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最得他欢心的就是刘平和何南真。在助养了五年之后,他把这两人带进了家门,也让他们两人在课余就进入了刘氏实习。
后来,刘宝珠爱上了何南真,但说起商业天分却是刘平较优。
这样又过了十年,在一次健康检查中,刘恒立发现何南真有隐性的遗传性疾病,因而他全力栽培刘平,并立下遗嘱将刘氏交给刘平与刘宝珠的第一个孩子继承,若在自己死后两年内他们仍未结婚生子,刘氏就将捐给慈善机构。
又过了两年,刘恒立病逝,当三人听取遗嘱时均呆住,刘平一向待刘宝珠如妹,再说自己亦有了心上人,然刘恒立之于刘平同何南真不但如师如父,更是恩同再造,不敢有违,于是何南真黯然出走,刘平也同刘宝珠成了挂名夫妻,幸运的是在刘平同刘宝珠的连手解释下,刘平的女友谅解了他们,未同刘平分手,后来却因不容于书香门第的家族,被赶出了家门。一年后,她为刘平生下了一个男孩,且在隐瞒身份的情况下让孩子认刘宝珠为母,完成了刘恒立遗嘱上的条件。
与此同时,刘平一直在寻找向来如同兄弟般的何南真,不料何南真听说刘平同刘宝珠育有一子,更是不肯出现,直到五年后才在一家医院找到了身患肝癌的何南真。
将孩子的来历一说,何南真才知道爱人同兄弟都没有背叛他,而他却已时日无多了,因而否决了刘平要同刘宝珠离婚成全的建议,只求能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日子与爱人相伴。
何南真于一年后病逝,当时,刘宝珠已有五个月身孕,刘平的爱人文筝也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刘宝珠生下的女孩起名刘怀真,文筝生下的女孩取名刘永健。
凯文犹记得妈妈在说完了上述事情后说:“我和南真曾在病榻前发过誓,下一辈子仍要做夫妻的,所以我看你那么照顾怀真我就放下了世事,潜心修佛,多做功德,希望下一世我和南真之间的情路能走得平顺一点,今天告诉你这件事,一是想问问你,你对怀真的感情有没有可能变成爱情,二是想告诉你,你还有个同父同母的妹妹永健,而在你十岁那年被你赶走的那对母女其实是你的生母和你的亲妹妹。”
刘平接着说:“那件事不能怪你,你也是为了捍卫自己妈妈和妹妹的权益,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的母亲是个了不起的女人,近年来她身体不是很好,你去看看她吧,至于永健,”刘平黯然地叹了一口气,“她一直不谅解我,从五岁起她就没叫过我一声爸爸,为了避开我,她连她妈妈那儿也不常回去了。怀文,如果遇见了她,替我这个不负责的父亲照顾她,还有怀真那儿就什么也别说,南真我已经没照顾好,若连怀真我都照顾不好,到那一天,我怎么有脸去见南真呢。不过,我已经告诉怀真你是领养的,和她没有血缘关系,我可以看得出怀真是爱你的,至于你怎样想,怀文,你自己想想清楚,爸爸不会再犯爷爷所犯的错,只不过希望你无论怎么选择,都处理得好一点。”
自己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凯文记不得了,惟一清晰的是对爸爸的尊敬、对生母同妹妹的愧疚,还有对怀真不是妹妹的喜,几种情绪交相撞击着他,让他的脑子乱糟糟的。
想了一整夜,惟一清晰的是在自己十多岁那年欺负过的一个小女孩,她应该是自己的亲妹妹。忽然思绪跳到一个月前,永健醉醺醺地吐露:“凯文,你当我哥哥吧。”
立刻地,他又想起怀真那儿还有一份复仇计划,老天,他不能再伤害永健了,十七年前他已害得永健放弃了父爱,现在不能再让怀真伤害永健了。
可怀真那儿又不能明说,这下子麻烦可大了。
惟一的方法是跟着永健,保护她。
至于要不要告诉她自己是她的哥哥,凯文想了又想,想了又想,还是拿不定主意,因为他曾经对她做了那么不可原谅、无法宽恕的事。
今天见到永健,几番试探,终于还是说不出口,刚刚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要说,却又被阮伯荣这笨蛋打断,害他好不容易才积蓄起来的勇气又飞了,嗳,这下又不知要到什么时候自己才会再有勇气提起这件事了。
“这个笨蛋阮伯荣,他防你像防贼似的。”不知何时又出现的何头拍拍凯文的肩。
“是啊,是啊,凯文,你如果是认真的,我们帮你把永健抢过来,”副手杰森勾住凯文的肩,“虽然我弄不懂你怎么会喜欢上这款迟钝女人的,不过,你毕竟是我们老大,汤米,是不是?”
凯文脸一沉,甩开了杰森的手,“别拿永健开玩笑。”
看着一向以风趣幽默著称的凯文难得地沉了脸,大家面面相觑,就连何头也若有所思地打量他,“我劝你还是死心比较好,阮伯荣可不是好惹的。”
“去,去,都吃饭去,汤米、杰森,跟我进剪辑室,还有在我出来之前,把景换好,记住是单身男子的卧室。明白了?”凯文调头走进剪辑室。
杰森和汤米相视两秒,发布警报:“老大心情不好,大家机灵着点。”
“杰森、汤米,你们在磨蹭什么?”凯文回头吼人了。
“来了,来了。”两人忙快快跑过去,生怕老大一个不爽拿他们开刀。
“永健。”伯荣欲言又止。
“嗯?”永健嘴里鼓鼓的都是食物。
“凯文一直很喜欢开玩笑吗?”伯荣绕着圈子。
“嗯!”永健费力地咽下饭,“他就是这个性子,可没什么别的意思,也不会借机动手动脚的,为人还蛮君子的,再说,他的才能也蛮了不起的,每次和他合作都很省力,对,他还说打算和我一起用富仕的这个案子拿金诚的导演奖呢。”永健摇头晃脑的,完全心无旁骛。
“今天下午我也没外务,要我陪你吗?”伯荣决定不动声色地干掉假想敌。
“真的可以吗?”永健惊喜地叫,忽然脸色一黯,“还是不要好了。”
“为什么?”伯荣的心情跟着永健由高到底。
“因为凯文工作时很严格的,也不喜欢没有默契的外人在场。”永健皱皱鼻子,“再说,今天下午那个女演员要穿少少的,不许你来。”
伯荣失笑,“我保证不乱瞄,你可以看住我,再说,在我眼里永健才是大美女,如果我多瞄那个女的一眼,今晚上就随你怎么罚我,嗯?”
“好,这是你说的,”永健一拍手,用阴森森的声音说:“如果你乱瞄人家,我就会很生气,我一生气就会惩罚你,嘿嘿嘿,我要怎么惩罚你呢,我要把你绑起来,衣服脱光光,然后,嘻嘻嘻。”永健以一连串奸笑作结尾。
伯荣越听越好笑,“亲爱的永健,你这样一说,我反而期待起你的惩罚了。今晚,我就听你的。”
“去,不正经。”永健白他一眼,低头吃饭,没办法,蜜月期内的小两口,说起话来总有那么一点点色彩。
下午,伯荣见到了工作时那个像冷血大魔头的凯文,他更确定了这个家伙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虽然是一个小组在工作,但似乎凯文才是那个牵线的人,其他人不过是他手上的傀儡,他甚至有本事同时用手势、眼色、语言下命令,乖乖,这个家伙若不是觊觎永健,倒是个好人材呢。
更令伯荣不是滋味的是,工作时永健和凯文之间的默契,往往凯文一个眼色,永健便会修正或讨论,常常就在谈话和拍摄中,永健会忘了伯荣在一边。
不过伯荣也不会白白被冷落,他不着痕迹地注意着女主角,那女主角也向着他频送秋波,被永健发觉了后,狠狠地瞪他一眼,之后,永健的注意力就没离开过他,而每每永健瞪来“你给我安分点”的目光时,他都回以“我是无辜的”脸色。
等凯文一喊收工,永健抓起伯荣就走,要狠狠地让他尝一顿不上不下,吊在半空中的大刑。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伯荣在何头的通风报信下,把永健看得可紧了,只是迟钝的永健不疑有他,把那当成了伯荣对她的关心。
因为这样,凯文一直到了三个月后的今天也找不到机会告诉永健“我是你哥哥。”
不过,这样也好,伯荣一直保护着永健,凯文也放心多了,因为他对永健的紧张和无微不至的呵护,原先对伯荣看不顺眼的态度也改变了许多。
而如同何头所估计的,富仕内裤的片子果然引起了大争议,也一路通过了夸父内部的省评而参加了金诚奖,结果一举夺魁,永健果然得到了欧洲游学的机会,而凯文也因此得到最佳广告导演奖得以与永健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