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轻哼了哼,恨铁不成钢地看向他们二人,「还能是为了什麽,自然是为了铺陈气氛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铺陈气氛?」
另一边,同样不解的还有常瑶。
她站在高台的角落,望着眼前不断洒落的梧桐金叶,今日的拍卖会也有她参与其中,她自然知道这并不在今晚的计画之中。
但是,为什麽……
有人慢慢地朝她走过来,站在了她的面前,唤道:「阿瑶。」
她骤然间惊醒,手指下意识地捏紧裙摆,待看清眼前人,似乎有些茫然,「师兄……」
陆知行双手拢在袖间,一双清俊的眼说不出是什麽情绪,向来拿在手上的玉骨折扇难得没有配在身上,令她觉得有些熟悉又陌生。
「还记得,从前你我同拜在师父门下,拜师学艺,因我父与清虚道人有私交,父亲又四处经商,无暇顾及,故我自幼就被托付予师父,但山上清苦,难免寂寞,当时见你来了,我表面不喜,但其实……心里是很高兴的。」
山上苦修生活寂寞,少年的心事经常无人述说,没有人知道,他被父亲送上山来,离乡背井,远离故土,内心满是对陌生环境的不安与茫然。
清虚道人是长辈,他自不好开口,他的茫然与孤寂便只能寄托於剑术之上。直到那一天,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nV孩被师父带了上山,她看着对周遭事物那麽好奇,一双眼直直望向他,少年头一次感到难为情,便不露笑意,可内心却是欢喜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至此,他多了一个师妹,每日一起练武听训,一起吃饭谈天,偶尔趁着师父不注意,偷偷溜下山去,再一起被师父罚抄。
「有一次,我带着你偷溜进城,恰巧碰上灯会,我看城内的百姓手上都提着灯笼,便想着寻一盏给你……」
忆及往事,常瑶不禁心神微动,恍惚回忆,「所以,你解出了灯谜的谜底,最终赢了一盏凤凰灯。」
那盏凤凰灯是灯会的奖品。
当年陆知行年少气盛,说要赢就要赢最大的奖项,因此一连解出了十道灯谜,果不其然成为灯会的最大赢家,得到了灯会最大奖的凤凰灯。
凤凰灯JiNg致华美,翱翔九天的翅膀栩栩如生,线条优美,随着灯火一转,璀璨生辉。他向来喜欢这样浮夸显目的东西,可没想到他竟随手将之转送给她。
「因为我想送给你。」陆知行神sE认真,「师父说过,凤凰意即祥瑞,乃是天下最尊贵完美的nV子象徵。我送给你,是因为你在我心中便是最耀眼的存在。」
蝉翼般的眼睫颤了颤,常瑶垂下眼帘,低声道:「可那盏灯,早已经坏了。」
「灯虽然坏了,但我给你造了一个新的,和当天的那个凤凰灯一模一样……在我心里,不管发生了什麽,是太子妃、还是皇后,抑或是常氏少主,你永远都是那个我发誓要守护一辈子的师妹。」
斑驳的光影照在他此刻分外认真的脸上,照得他浓密的眉毛根根分明,他直直望着常瑶的脸,带着无尽的贪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如初见。
常瑶冰冻的心终於有了一丝裂痕,隐隐动摇,「师兄……」
「阿瑶……师妹,你且听我说完,先别着拒绝我。」
陆知行先一步止住了她的话,苦笑一声,他藏了这麽多年的心意,如今好不容易趁着今夜才有勇气说出口,要是错过了,他怕是再也开不了口。
「传闻凤凰非梧桐不栖,故而今夜我特意用了点小心思……」他说的是方才自灯下洒落的梧桐金叶,「愿植梧桐於庭,引凤驾而归。」
他没有催促,只是侧头望着光影下浮游似的尘埃,低声道:「我知道,你心有顾虑,我也不是想困住你,但……阿瑶,若哪一天你想开了,能不能也考虑下我?」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甚至不敢将目光看向眼前的人。
常瑶看着他,那眼中带着的真诚、期盼与紧张,将少年的真情展露无遗,让她原本忐忑踌躇的心一点一点平静下来。
她目光微动,默了半晌,就在陆知行都要放弃了的时候,忽然开了口:「那日,关於师兄的问题,我似乎还欠你一个答案。」
陆知行一愣,回想起在朝yAn殿时他未竟的告白,不由得心下一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时常瑶说待一切结束後会给他一个答案,如今她主动提起,莫非是……
「过去对我来说,就如大梦一场。自看清了靳尹的真面目後,我本以为此生不会再Ai人……」她长长叹了口气,目光幽幽地望向远方,「可大梦一场,终有醒的时候。如今万象更新,一切从头,我便也想试试看选择另一种不同的人生……」
「你的意思是……」
「师兄。」常瑶倏地转过头,打断了他的话,眼眶微红,「从前你说过,要陪我过一辈子,现在还算数吗?」
陆知行猛地一愣,低眸凝视着她,从她清澈的眼里看见自己的倒影,曾几何时,他无数次眺望的眼眸里,竟也有了自己的存在。
他张了张口,面sE复杂,嘴唇在微不可察地颤抖,竟在哽咽。
似有千言万语,可到了嘴边,最後却只剩下一句:「……对你来说,永远都算数。」
衡yAn商会身为大盛第一皇商,在帝京总行的府邸自然雕梁画栋,宛如仙境。
抄手游廊曲折回环,花木扶疏,楼台高耸,处处都彰显出皇朝首富的豪横富贵来。不远处传来悠扬乐声,丝丝袅袅,正是陆知行携常瑶於大厅上,捧婆娑美酒,邀众人同醉,庆祝多年宿愿一朝得偿,抱得美人归。
看着他们二人终成眷属,几人自然高兴,忙着推杯换盏,庆祝一番,凌思思喝的多了,趁着空隙,藉口出来吹吹风散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没想到走着走着,寒风扑面而来,确实让她醒了酒;可就是过於清醒,x口那种莫名的沉闷才愈发明显。
她心里莫名烦躁,随手将手边的鱼食撒气般扔进池子里,池中锦鲤一下便争相簇拥过来,五彩斑斓地凑在一块,在水面上激起阵阵浪花。
一声音忽道:「里头佳人成双,你却在此形单影只。怎麽,心情不好?」
凌思思回头一看,又是靳尚。
这人倒真是和靳尹一样,老是神出鬼没的。
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才没有。阿瑶能苦尽甘来,认清自己的心,有了好的对象,我自然为她开心。」
「但你可不像开心的样子呀。」
凌思思坐在栏杆边,视线本落在池面,有些出神,此刻见他过来,便看着他。
靳尚也不扭捏,不请自来,迳自走到她身旁的位置坐下,和她看着同一片水面,缓缓开口:「前几日三法司对靳尹罪行的处分已经呈上来了,朕也已经同意了。同时,朕也下旨让人布告下去,所有罪行皆为靳尹一人所为,东g0ng相关人等一律放出g0ng外,各还本家,你与常瑶并不会受到牵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靳尹犯下如此罄竹难书的罪行,按律本该是诛九族的大罪,然靳尚却特意下旨,将她和常瑶撇除出去,只问他一人之罪,背後定不容易。
凌思思转头看向他,许久才道:「多谢。」
「只是这样吗?」
「什麽?」
「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靳尚挑了挑眉,刻意道:「我以为,你会发自内心,诚心诚意地跟我道谢,之後再请我吃顿饭,这样才合理吧。」
他语气轻佻,不着痕迹换了自称,就像回到了在桑州的时候,那时的他还是个惨遭流放,身无分文的“穷小子”;她也只是个遭人设计,意外流落桑州,与他不得不捆绑的“小姐”。
尽管那段日子并不好过,甚至狼狈的令人发笑,可却是他们相处最无隔阂的时光。
果然,凌思思闻言,脸上有些恍惚,显然也想起了那段日子。
「你还记挂着呢。你现在都是皇帝了,还这麽跟我计较啊?」凌思思没好气地横他一眼。
「当然。你不是说,要懂得计较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他用方才自己的话堵她的嘴,凌思思哑然,不禁翻了个白眼,以示抗议。
见她总算有了从前的活力,靳尚这才放心下来,切入正题,「好了,大小姐,你不请我吃饭,总能和我说说,你在烦恼什麽,还拿着池中游鱼出气吧?」
他可没错过,方才她一GU脑将鱼食全撒进池中的情景。
见他如此不依不挠又提起此事,凌思思垂下了眼睛,望着水面下悠游逡巡的鱼群,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也不是烦恼,眼下尘埃落定,一切都能从头开始,的确是件好事。」
「那你……」
「你看,这里头的鱼悠游其中,看起来自由自在,可鱼在水中游,是尾也是头,牠所在的天地里,以为的尽头,其实也是开始。」
靳尚目光闪烁,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望着这池中之鱼,似乎明白了什麽。
鱼在水中游,是尾也是头;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那你想好了吗?」
「什麽?」凌思思一愣,侧头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既然是尽头,也是开始,那你想好了之後要去哪里吗?」
「之後……」
靳尚脸上轻佻打趣的笑容慢慢消失,斑驳的灯光照在他脸上,将他的脸蒙上一层模糊不清的雾气,令人难以一窥究竟。
靳尚凝视着她,眉睫深浓,「虽说从前的约定已然作废,但若你愿意,那件凤袍还存放在丽水殿中,随时都能待你穿上。」
凤袍……
凌思思恍了恍神,想起了在靳尹登基大典上,她为了陪他演戏,令尚衣局连夜匆忙赶制出来,只让她穿了一日的凤袍。
JiNg致华美的凤袍,唯有帝国最尊贵的nV人才能穿上它,因为凤凰本身就是皇后的象徵。
凌思思挑了挑眉,「还是皇后?」
「只要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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