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抱着尸体费力的在路上拖着,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妈妈,我们回家,找爸爸,爸爸在等我们回去??????”小小的身影离火海越来越远。
“呦,这是怎么了,一个女娃子还托着个死人,真是怪事年年有啊!今天也没拐到新货,就捡了你回去也算交差。”一个粗壮的男人拦住了月儿,月儿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经过。
“嘿,你个小崽子。跟我走呢。”说着掰开月儿的手,将尸体丢在了地上,把月儿夹在腋下。
“妈妈,放开我,妈妈快起来啊!我们回家,月儿不要和他走,放开我。”空荡的街道上回荡着月儿凄厉的哭喊,只剩下那个没有任何感觉躺在冰冷的街道上的人在听。月儿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心中剧痛,眼前一片漆黑。
一群孩子因被关在笼子里而害怕的哭泣时,月儿只是静静地蹲在角落,无神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这就是这次的货,您是老主顾了,随便挑,价钱好商量。”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绕着笼子走了一圈,冰冷的面孔,冰冷的神色,让他整个人透着一股怪异的阴冷。他扫了一眼笼子里的孩子,指着月儿说:“就她。”
“这丫头长得可是这批货里最好的,您看价钱能不能加点啊?”
男人冰冷的眼神盯着月儿说:“她就值这个钱。”这次她面对的不是囚禁,而是不断地杀戮,不是杀人就是被杀,从第一次的杀人夜不能寐,到麻木的接受灭门杀戮,连幼童也不放过。黑色和红色的交替,她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见过太阳,她已经无法再坦然的站在阳光下,似乎被太阳照到就会融化一样。
第九章
偶尔风吹过窗纱发出沙沙的声响,三个时辰过去了,怀里的人还是没有要醒来的样子,身体反而更加的冷,韩圣元静静地坐在床头,怀里的人儿娇小的身体不停地颤抖、汗水浸透的头发贴在她苍白的脸上,扭曲的脸,皱紧的眉头,瘦骨嶙峋的手不停地挥舞在空气中乱抓,沙哑的嗓子发出痛苦的低语。韩胜元的手轻抚着她绷紧的脊背,伸出手帮她理了理汗湿的头发,被她紧紧地握住,似乎这样给了她一些安慰,紧皱的眉头慢慢的松开,韩圣元试图抽回的手被握得更紧了。
“少爷,大夫请来了。”韩圣元的管家福伯,领着大夫进来,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恭敬地说道。
韩圣元把月夜平放在床上,起身胳膊却被抱住,手更是无法抽回。床上的人似乎缺少安全感缩成了一团,如同受伤的小兽,发出呜咽的闷声。韩圣元怜惜的扶起月夜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招手叫大夫靠近。
“韩少爷,这姑娘没有病。”大夫把过脉肯定的说道。
“没病?她这个样子你说她没病。”韩圣元怀疑的看着大夫,愤怒的质问。
“少爷。”福伯看着失态的韩圣元提醒道。
韩胜元深呼一口气说道:“那她为什么不醒来?。”
“这个姑娘受到过很大的伤害,她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不借助外力她是无法挣脱醒来。我给她施针看能不能让她醒过来。”说完从药箱里拿出了一副金针,挑起了一根较粗的针,掰开月夜握紧拳头的手,将手指放平,一根长长地金针贴着透明的指甲扎了进去。
“你干什么?”韩圣元一把挥开了大夫怒吼道。
“十指连心,她无法放开自己,只有疼痛才能唤醒她。”大夫无奈的说。一根又一根纤细的手指插满了针。
红色,黑色不停的交替,一会是漫天的大火,一会是在漆黑不见五指的屋子里厮杀,然后是在黑夜中如同秋叶一般坠向大地的妈妈,大片的暗红充斥着视线里,剧烈的疼痛从指间传来。
“啊‘‘‘‘‘‘‘‘‘‘‘”凄厉的声音终于划破了寂静的屋子,娇小的身体瞬间绷直做起。大大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眼神如同利剑一样锋利,沧桑的如同受尽伤痛的老人。
“醒了。”福伯看着那个瘦小的身体从不停地颤抖、嘶吼、直到最后的醒来,心中不禁又喜又忧。喜的是她终于苏醒,忧的是只有剧痛才能让她醒过来,她是个才十五岁女孩,十五岁要有什么样的(炫)经(书)历(网)才能让双应该纯真的眼睛如此沧桑。
“你是谁?”月夜警惕的看着床边的男人问道。
“你终于醒了。”韩圣元焦急的眼中染上了温暖的笑意。
“你是谁。”月夜的手扶上了腰间的软剑。
看出了月夜的疏离和她戒备的神色,福伯和蔼的说:“姑娘,你受到刺激在大街上迷失了本性,我们少爷把你带了回来,你放心我们没有恶意。”
月夜皱着眉头,这才回想起来在街上的一幕幕,以及自己再也不想记得被自己遗忘,现在却突然记得清楚地过去,放松了的身体瞬间恢复戒备的状态,冷声道:“谢谢你们救了我,我现在要离开。”说完站直了摇摇晃晃的身体,迈步要离开。
韩圣元闪身挡住了月夜的去路。“你在大街上杀了人,你现在出去一定会有麻烦,而且你似乎并不打算在百草城久待,你又如何出城那?”
月夜不语,抬眼打量着眼前的人问:“你想怎样。”
“我这次来百草城查账,后天就会离开,我经常出入百草城,守城的人我都认识,你不如和我们一起出城。”
“我叫黎月夜,请帮我把放在吉祥客栈的包袱拿过来,谢谢。”月夜想了想说道。
“我是韩圣元。”见月夜同意同行,松了一口气。
由于那天在街上太多的人看到了月夜杀人,在百草城的三天月夜不得不只呆在韩圣元为她准备的房间里,偶尔韩圣元会来月夜的房间来看看她,月夜也总是很疏离的面对他,很少和他说话。韩圣元也不生气依旧是每天都来屋内坐坐。
“出了城门就是风炎,你是去风炎探亲?“韩圣元微笑着看着和他一同坐在车里的月夜说道。
月夜扫了他一眼说:“我没有亲人。”韩圣元的微笑僵在了嘴角。
“少爷出城了。”外面福伯提醒道。
月夜撩开车帘从车上跳了下去,牵过自己的马翻身上马看了一眼马车上的韩圣元说:“后会有期。”打马消失在官道上。
福伯见那个单薄的身影从视线消失,对回不过神的韩圣元说:“少爷,我们也走吧。”
韩圣元撂下帘子叹息道:“走吧!”
奉天城是风炎最繁荣的三大城市之一,它是仅次于风炎国都城炎的城市,鲜明的服饰,来往的人群和道上经过豪华的马车、轿子,无一不昭示着它的繁华。月夜穿着白色长袍依旧男装打扮牵着马在人群中穿梭。
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奉天城的繁华尽收眼底。在繁华的街道上一家冷清的店铺各位的引人注意。月夜站在店门口,打量着这家店,上下两层,精致的装饰,店铺的规模很大,里面却没有一个客人。这时一个打瞌睡的小二迎了上来“客官你要住店却别家吧!这店面是出售的,我们老板不做了,要买店铺,实在不好意思。”
“出售?把你掌柜的叫来。”月夜思索了一会对那个小二说。
“客官你是要卖这个店面吗?你等着我这就去叫老板。”小二这才睁大朦胧的睡眼,飞快的跑上了楼。
“咚咚。”
很快楼梯上走下了一个穿棕色锦缎微胖的老头,老头站在月夜面前,仔细的看了看月夜开口道:“你要卖我的店?你可知道我的店面要多少银子?”
“买卖,从来都是漫天要价就地还价,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老人家难道你是怕我出不起钱吗?”月夜无视老头锐利的眼神淡定的说。
“好,小公子,我做了一辈子的生意人,很少有人在我的注视下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