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了十三急问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立了起来,我也赶紧擦擦泪,十三一进门,我像是见着亲人了,眼泪又止不住下来。
十三先是一脸担忧,随后戏谑道:“容月,可真有你的,关大牢才几天,又关小房,听说还绝食?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
真是让爷一日三惊啊!”
“十三弟,这么晚还未回府,有事?”
十三立即回道:“臣弟想着,如今该是着手新政的时候了,臣弟觉着让李卫去江南,兴许能干出些明堂来。”
“好,快让张廷玉拟旨,让李卫立即回京述职。走,到前屋去。”
走了几步,又回头对着我道:“把东西吃了,再不吃,朕就让送东西的人先行一步。
你要寂寞了,朕让朵儿回来陪你!”
我愤慨,他居然拿女儿威胁我。
这家伙果然是信不得的,我有气无力地道:“那我明日能出宫了吗?”
他与十三脚步一顿,随即轻笑道:“朕明日就告诉你,如果你有力气走出去的话!”
小多子端了热呼呼的粥来,饿过头了没了一点食欲。
有一口没一口狠狠地吃着,好似跟粥有仇。
硬的不行来软的1
小多子喜笑道:“主子,皇上和十三爷都这样关心你,看以后谁敢欺侮您!”
我叹口气道:“福,祸所伏也!”
他傻笑了一声,低头不语。
这几日睡得太多,天微微一亮就爬了起来。
走出房间,深秋的寒气让我直发抖,养心殿里已烛火通明了。
北方的启明星闪闪发亮,天际开始慢慢泛白,我蹑手蹑脚地出了院门,往宫门急走。
宫道静得让人直起疙瘩,跑几步回个头,宫门口守门的。
仔细检查了我的腰牌,好奇的看了又看,简直是登机安检。
一出宫门我才意识到,没有马车走回去,还不累死。
想着十三快上朝了,于是绕着护城河往东门走。
走得两腿发软,加上饿了几天,两眼一黑毫无知觉。
昏沉沉地睁开眼时,雍正脸色铁黑地坐在坑沿上,倒霉的我又被捉回来了。
他冷声道:“宫里就这样让你讨厌?不要命地往外跑。
李德全,让人看住了,没有朕的许可,她要是跑了,朕唯你是问!”
他生气地拂袖而去,剩下我欲哭无泪。
李德全哭丧着脸求饶道:“我的姑奶奶哎,你就缓缓,别跟皇上硬碰了,老奴求您了!”
李德全又把任务派给了小多子,小多子整整一天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外。
为了有力气逃跑,把送来的东西吃了个干净。
体力慢慢地恢复,又在房里伸展一下筋骨,人精神气爽了不少。
一摸宫牌没有了,一下傻了眼,气极败坏地扯开嗓子大喊了声“啊啊……”
小多子闻声夺门而进,看到我疯了似的表情,吓得抖擞着道:“主子,你这是怎的了?
您别这样,你要是有个好歹的,小的就没命了!”
我鞋也不脱,往被子里一钻,自生闷气。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样才能拿回牌子呢?
用软的,求他?
讨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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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好他?
不如求十三吧?
好像也不行,看来从前逃跑的招用得太多了,这回是难于登天了。
再不出宫,我要憋死了……
门吱呀地开了,传来十三爽朗地声音:“哟,哟,这是哪个新来的丫头,竟闹笑话!”
我猛得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瞪他道:“十三爷也学会说风凉话了,来当说客就免谈!”
“怪不得皇兄当你是宝,你是英雄啊!
我老十三都不敢顶撞一句,你倒直接杠上了,这大概就是物以希为贵!
怎么,连我也恨上了?”
十三玩世不恭地戏谑道。
拉住他的袖子,轻摇着肯求道:“求你了,帮我把出宫牌要回来,大恩大德下辈子缬草来还?”
“这忙无能为力!”十三裂着嘴角抱歉道。
我垂头丧气低头不语,忽灵光一闪道:“那你帮我去摸个底,那块牌子在什么地方?我自己去窃!”
十三惊呼了声,戏笑道:“什么,你还要去偷?”
我嘟着嘴,仰头没好气地道:“谁说去偷了,是窃,窃……”
十三哈哈大笑,我朝他“嘿嘿”傻笑了声,低头不语,他也止了笑。
房里光线一暗,我猛抬头,雍正似怒非怒地立在门口,朝十三道:“十三弟,你见过这么可笑的人吗?
别人都越来越端庄贤淑,她怎这副德性?”
我低头撅嘴道:“皇上说的极是,我朽木一根,跟皇宫也不协调,不如放我回市井吧!”
我侧头一瞄正碰到他的目光,慌忙低下头。
难道他们就不知道,我所以还留着,就是可怜他们,让他们偶尔有所安慰吗?
“朕就不信治不了你,十三弟走,越搭理她越来劲了!”
两人立刻消失在了视线里,我跳下床,看着镜中一张苦脸,哼了声,自言自语:“这路不行,换一条,我就不信了,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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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身亮色的袍子,涂了点胭脂,走出门外,深吸了口气,朝养心殿走去。
李德全看着端着笑容的我,先是一愣,随即笑道:“这就对了,快进去,皇上见了也高兴!”
脸上挂着笑,心里郁闷,我什么时候成了陪笑的人了?
雍正今儿又招见了张廷玉与十三,我端着李德全给的茶,调整好心情,微笑着走了进去。
雍正正说着话,抬头一瞄见我,我朝他嫣然一笑。
他愣得停下了话,十三也顺势转头。
也是一脸好笑的表情,只有一无所知的张廷玉,一脸莫明其妙。
雍正又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回头继续道:“田文镜在河南虽然有阻力,但他狠抓落实,朕相信不日会出成绩的。
李卫回京后,朕派他去当浙江巡抚。
他虽识字不多,但有才,能洁身自好,朕就敢破格用他。”
我把茶端给了他们,立在一旁,始终面带微笑。
十三与张廷玉都笑着点头,十三道:“如今用人之际,臣弟以为十七弟允礼可当重用,不如换个人去守陵。”
雍正迟疑了一下道:“那就让他回来,帮你一把。”
张廷玉道:“皇上,战事已定,陵寝的事也是大事,该上日程才是。”
雍正用拳抵抵眉心,抬头思忖道:“容朕想想,你先忙其他的去吧!”
张廷玉跪安退了出去。
“皇兄陵址关系到子孙后代,不如让臣弟与高其倬亲自带人去勘察地形。”
心想出宫的机会来了,举起右手,忙又放下,激动把学生时候的举指拎出来,笑道:“我知道哪里有风水宝地?”
十三与雍正都举目望来,雍正斜了我一眼道:“你懂什么?”
“皇上你也太小瞧我了,为何我就不懂?”我笑着问道。
十三坐正,立刻道:“说,洗耳恭听!”
雍正也不耐烦的抬抬手,但自顾自翻开了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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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坐正,立刻道:“说,洗耳恭听!”
雍正也不耐烦的抬抬手,但自顾自翻开了折子。
我在脑中快速地搜索了一遍,开口缓缓地道:“秦汉两代都为方上,是用黄土层层夯筑而成的,就如秦始皇陵。
秦始皇陵也是企今最大的陵寝,他的墓里有大批陶马陶人,就像他生前率领的军队。
另一个代表就是汉武帝的,也是方圆几百里。
他的陵寝建成后,他把大批的贡品都放了进去,有书,有兵器,有金银无数。
可惜被盗了,一盗是汉末的绿林军打开了陵墓。
另一次是隋末程咬金,可能如今所剩无几了。”
十三吃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