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摸得看不得1
雍正这个老顽固有时着实可爱,曾静反清,他非要与之交真,挑灯与他辩论,非得让曾静认错不可。
还写了《大义觉迷录》纷发到府学里,人手一份,且是必读品,真像文化大革命的毛主席语录。
还让曾静到处以身传教,真让人哭笑不得。
转眼迎来了雍正七年,当这样的皇帝着实不易,宵衣肝食,夙夜忧勤。
然而让人忧心的却是十三,每天拖着疲惫的身子劳心劳肺,体弱清瘦,真怕他一蹶不振。
如今我宁可不知结局,见一面少一面的日子,让人心痛郁结。
暧风驱逐了寒意,晨曦熹微,青雾淡淡地退去,春水涟漪,银光闪闪。
海棠随风起舞,一时兴起,在花雨中舞起了水袖,长袖飘飘,花瓣轻随。
“舞得不错,朕就奇怪了,这样转圈不眼晕?”
雍正赞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微笑着转了圈,缓缓地停在他的面前,施礼道:“皇上不去早朝吗?”
他伸开手掌,拂过随风而起的花雨,感慨地道:“寻春须是先春早,看花莫待花枝老。
朕这几年似是无春无夏无秋无冬,日日批折理政,错过人间几度春啊!”
他的目光遥视着远方,神情淡然,眉心微皱。
我眼眶微红,却笑道:“皇上,你还说,你都没有好好陪我游过紫禁城呢?”
他侧头微笑道:“好,朕今日难得有空,就陪你走走!”
我扶着他的手臂,沿着宫道缓缓前行,对于后面紧跟一群人的日子也司空见惯了。
春日的暖阳照在身上,心里更暖。
我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平凡日子,却似何其的珍贵。
“真想看看皇上上朝时的卓然风彩,一定是气吞万里,势如长虹,让人敬仰、祟拜却又生畏。”我憧憬着那样的画片,痴痴地想道。
雍正柔柔地侧头看来,嘴角露着笑意道:“朕可不能带你上早朝,朕都怕了这早朝了。都说皇权独断,谁又知道朕的苦楚,朕有时不狠心也无可奈何啊?”
为何摸得看不得2
他的眼神里带着酸楚,忙安慰道:“若是全天下的人都不理解皇上,也还有容月。
皇上已经做得很好,皇上是中华史上最勤政的皇帝,皇上既要顾全先帝留下的旧臣,又要安抚自己兄弟及亲信,又要处好新臣旧臣的矛盾,如今吏治清澄,百姓生活改善,这都是皇上的功绩!”
他停滞不前,感动地紧握着我的双手,眼眶微红,嘴唇轻颤道:“月啊,你真是上天给朕的礼物,朕每每看到你的身影,朕就多了一份力量,似有使不完的力气。
你说得对,无论别人如何评论,朕俯首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
我的眼里噙着泪,却笑道:“皇上这就对了,让那些断章取意,说黑为白的人见鬼去吧!
咱们要活得更畅快,让他们眼红,让他们羡慕!”
他深吸了口气,宽慰地点头,爽朗地道:“你说的对,让他们见鬼去。月儿,等朕闲暇了,朕一定带你去江南,去塞外!”
我扁嘴道:“皇上又轻许诺言了,好在我自己心中有数,不然被你骗的一愣一愣的!”
他突儿把我拉到转角,两道灼热的目光,情深意重,笑道:“朕跟你在一起,怎觉着自己年轻了,朕真想跟你活上几百年!”
一群脚步声越来越近,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没事人一样扶着他向前。
他笑意难掩,看看身后的李德全等人,又无奈地摇摇头。
指了指前面的石凳,轻叹道:“朕老了,扶朕到前面休息会儿!”
我边扶他边嘟嚷道:“皇上天天这样坐着批折子,出门又是车轿,这样下去可不行。
不如每日掌灯前,跟我一起散步半个时辰吧!”
他撑着膝盖,抬头叹道:“像你一样疯,又跳又是跑的?那朕的威严何在?”
我撅着嘴深叹了口气,蹲坐在他边上。他突吃痛地立了起来,眉头揪集到一起,摸着臀部厉声道:“李德全这垫子里有什么东西,搁得朕肉疼?”
为何摸得看不得3
李德全惊慌失措地边念唠“奴才该死”边仔细的检查垫子,片刻轻回道:“皇上,没什么呀?会不会是这石头不平的缘故?”
石头都光溜溜的,虽是硬了点,也不至于这般疼啊?
眼光一闪,指着他笑道:“我知道为何疼了,皇上天天端坐着,十有八九是这么回事了!”
李德全笑瞄了我一眼,似有所悟。雍正尴尬地低咳了声道:“回吧,朕也累了!”
我上前追问道:“皇上要不要让太医看看啊?要不我帮你瞧瞧?”
雍正停步冷哼了声,苦着脸道:“你怎什么都好炫?揪根挖底的?朕自己会看着办!”
这老头害臊了,让我揪着这条辫子,我可不能错过机会。
端起关切又担忧的眼神,边跟边轻声道:“皇上,小病不治成大病,回去我先给你瞧瞧好了,咱老夫老妻的,不丢脸的!”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沉沉地道:“胡扯,你还说,朕都替你臊得慌!”
我强忍着笑,愣头愣脑地道:“为何摸得看不得?”
雍正苦笑着大声道:“李德全,把这丫头的嘴给我堵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李德全还以为发生了何事?担忧地急跑上来,我忙摆摆手,笑道:“我逗皇上玩呢?
不说了还不行吗?不过皇上,狗嘴是绝对吐不出象牙的,要是能吐出象牙就不是狗了,是象!”
雍正笑看着,眼里掠过太多的不可思议与无奈,摇头道:“朽木,朽木啊!撑灯前,你就别出现在朕面前了,朕的耳朵都嗡嗡响了。”
李德全早就见怪不怪,只是抿着嘴笑。我耸肩无辜地道:“皇上不识好人心,罢了,容月先告退了。”
我朝小多子使了个眼色,停步目送他而去。
刚一转身,乐得我合不拢嘴,小多子跟着我傻笑。
宫里实在无聊至及,又不喜与那些女人们组群,不是无话找话,就是互相显摆。
为何摸得看不得4
跟小多子慢慢悠悠的闲逛,不知不觉走到了与十三一起住过的阿哥所。
耳际仿佛还听到与十三玩乐时的笑声,怔怔地盯着门移不开步。
门吱呀地开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趁太监不注意,跨过门坎,摔了出来,幸亏我离得近,顺手将他接住,不然定摔破小脸。
小太监吓白了脸,惊声道:“小主子,你可吓死我了,谢谢姐姐!”
小孩儿两手绕着我的脖子,咧着嘴呵呵直笑,好似刚才受险的是别人。
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我忙将他放下,帮他擦了擦嘴,拧了拧粉嫩的小脸,猜想一定是六阿哥弘瞻了,心里竟有几分酸楚。
将他交给了小太监,笑着转身离去,心情却落了大半。
回到房里,斜靠在床上一阵落寞,直到李德全来传话,起身去照顾那个老的。
罢了,人不能太贪,或许后宫的女人们都在心里羡慕我呢?
雍正八年的春天似乎来得特别的早,又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双儿帮我梳了一个新发式,脸也显得端庄了许多。
因为去年准噶尔的战事,宫里的气氛异常压抑,好在传来了战局初定的消息。
什么叫做日理万机,真是亲眼目堵,虽然成立了军机处,但雍正还是事事亲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陪伴他最长的却是孤灯。
李德全急匆匆地进门,焦虑地道:“皇上昨晚又受凉了,这会儿声音都变了……”
不等李德全说完,我已夺门而出,这老头真够磨人的,三天两头的受凉,三岁两小呢?
未进门就听到他打喷嚏的巨响声,边进边埋怨道:“皇上,昨儿是不是又批折到深夜了?”
雍正边用手狠狠地捏着鼻子,边皱眉道:“你这丫头,说话的口吻好似朕犯了多大的错。”
我嘟着嘴叹气道:“皇上为何就不听劝,别再熬到三更了,既不利身体又没有效率,而且第二日还精神不振。看,又受凉了,得不偿失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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