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要带我浪迹天涯,轻松的过一生。
容德你是十三爷,我不会认错的,只是事不由人。
我们其中隔着太多的无奈。
你带着青凤回花家村吧!”
他决然地道:“不,我会派人送她回去,但我再也不想离开你。
慧儿,我跟青凤并没有……
虽然她救了我,虽然她有心于我,但我不爱她。
我更不能失去你,难道你想看着我痛苦一辈子吗?慧儿跟我回家吧!
不,回清忆居吧,那里以后就是咱们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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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抿了抿唇,探问道:“难道你不觉着我怪异吗?
不,我想解开所有迷团,让自己真正心安。”
他紧握着我的双手,举自胸前,眼眸里闪着坚定的光芒,点头道:“好,我们先解开迷团,我等你。
你的身体还未完全复员,我们躺会儿,像从前一样躺会儿好吗?
我怕你趁我睡着,跑了。”
他将我拉回了被中,帮我解开了外衣,忽然觉着好窘。
像是十三在解我的衣,脸也渐渐泛红,忙侧过了身。
头有点晕,缩在他的怀里,安静的像只宠物猫,安然入睡。
咚咚地敲门身传来,我迷糊着推了推他,不假思索地道:“容德,起床……”
他紧箍着我,微微动了动身,声音慵懒地道:“谁啊,寺里也不得安宁。”
“少爷,该用晚餐了,小……少奶奶也该喝药了。”
我边端坐起来,边提高嗓子道:“这里哪来什么少奶奶?”
容德边穿棉袍,边伸了个懒腰道:“好舒服,少奶奶这头衔你恐怕是去不了了。
我不管你……反正你就是我娶进门的妻子。
你不说我是十三爷吗?
你不是他的红颜知已,答应跟他相约今生的吗?你不能耍赖啊!”
他凑至耳际,扯了扯嘴角,一副非他莫属,非他不可的表情。
趁我呆愣之际,手快速拂过我的脸颊,一副调戏之色。
我气恼地撅着嘴,却无可奈何。
青儿端着热水进了房,拧了湿布递给了我,又将被子捋到一边。
容德将炕桌移至中间,撑着手目不暇接地盯着我。
青儿捂着嘴出门,我不由的皱眉道:“你做什么呢?我又没有三头六臂的,你盯着做甚?”
他咧嘴挑挑眉毛道:“我做了个美梦,梦见我夫人从天上徐徐而降,看来上天对我不薄,果然是美若天仙。”
这一世给你193
我被他看的脸儿微颤,忙用手挡着脸道:“你再看,就是骷髅头了。”
他呵呵笑道:“想见识一下,有本事你变啊,说不准我还是蒲松龄笔下的公子,碰到牡丹仙子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气急地指着他道:“你……你真是死性不改,天下乌鸦一般黑,我真是苦瓜命,无赖人全让我碰上了。”
夜幕降临,微微地打开门,雪泛着清冷的微光,使的光线明亮。
像是月亮如水的晚上,只是山风凛冽,忙又将门关上。
容德上前搂着我的肩道:“大晚上的,你想去哪儿?”
我眉头微皱,挣开他的手道:“你真想寸步不离的守着我吗?
快到隔壁你自己的房里去,青儿也得休息了。”
他手托着下巴,不确定地看了我一眼,见我摆着脸,举手道:“成,不过你不许跑,我去找了空大师道个谢去。”
他缩了缩脖子,闪出了门。
我叹气地坐在炕沿上,他们居然又相逢了。
青儿推门而进笑问道:“小姐,姑爷这会儿又活灵活现了,见你昏迷那会儿,绝望像失了魂。
要是有人这样对我,我死也甘心了。”
我没好气地道:“送给你好了,好男人有时候就像长不大的孩子,兴许他是好男人,可带他太累。”
青儿跺着脚道:“小姐,那有你这样的,知道说不过小姐。”
迷迷糊糊中听得急促的敲门声,随即是容德喜悦地叫嚷声:“天下第一懒人,小鸟都觅食回来,太阳就快出来了,快起床了!”
青儿从床上跳了起来,连连道歉道:“对不起小姐,我睡的太熟了……”
房里黑漆漆地没有一丝光亮,还以为门窗全被厚帘遮挡。
外面已艳阳高照了,结果门一开,外面灰蒙蒙的。
青儿不解地道:“姑爷,天还黑着,你叫嚷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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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德容光焕发地大踏步到了面前,满脸笑意地将手往怀里一掏,递了过来道:“这是我一早烤的地瓜,昨儿我跟了空大师谈了一晚,真是相见恨晚啊!
了空大师年纪轻轻却佛法精深,一番话让我茅塞顿开。”
我仰头盯着他道:“你跟他说什么?”
容德坐在我身侧,在我耳际轻笑道:“放心,我没将你的秘密说出去。
我只是问他是否真有轮回,这世上是否有神仙?”
我疑惑着探去,他将纸拨去,地瓜的香味扑鼻而来,嘻笑道:“你好奇吧!大师云:一切众生从无始际,又有种种恩爱、贪欲,故有轮回。
但最重要的一次是今生,而非前世。
这一世的环境、人缘终究改变我们,那怕你对前世还有隐约的记忆。
拈花有意风中去,微笑无语须菩提,念念有生灭四相,弹指刹间几轮回。”
我啃着地瓜,耸耸肩道:“空虚理论,高谈阔论而已。
兴许对常人是对,而我是个例外。
他兴许做国师也绰绰有余,可惜当今的皇上他见不得。”
容德疑惑道:“为什么?了空大师不久就要云游四方去了,还当什么国师啊?”
我一愣,怪不得老人们常教育孩子,不能浪费粮食,不然下辈子会做乞丐。
他是随了心愿,可以浪迹天涯,脱离红尘,乐逍遥了。
我滑下了炕,边走回头道:“我也去问件事,你别跟来,一会儿我就回来!”
容德叫嚷道:“慧儿,慧儿,你去哪儿啊,真不让人省心……”
路上的积雪已经被人扫净了,天色朦胧,远远传来钟声,在山林中回荡。
我问了扫地的小和尚,奔到了禅房外,只听得木鱼声有节凑的响着。
门虚掩着,顺着门缝往里探去,只见他手拿佛珠。
一身袈裟,微微含首,立在佛像前,轻敲着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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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何事前来?”
他淡然如同这清冷的空气,不夹一丝感情的声音,将怔怔的我拉回思绪。
我好奇地凝视着他的背影,难道他后脑勺长眼睛了?
提起袍摆进了门,跪在佛像前,拜了三下,轻声道:“请问大师,如果你曾经爱的人,对你毫无记忆,该如何办?”
“阿弥陀佛,爱即是不爱,不爱即是爱,识不如不识,不识不如识,缘若如此,天也难改。
施主又何必执迷其中,何不珍惜此生,以待来世?”
“人真有来世吗?如果还若此,我宁可没有来世,我宁可人魂俱灭,永不超生。”
木鱼声嘎然而停,我猛然回头,他闪躲了眼神。
就在那瞬间,我似乎看到了雍正曾经的眼神,那怜爱的眼神。
木鱼声又续接,然像敲在我的心门上,也似敲在他的心门上,因为它急促而有些许的杂乱。
我立了起来,盯着他身上的袈衣,光光的脑袋,瘦弱而钢毅的脸庞,眼眶微红,热泪滚落。
轻声道:“空空空兮色色。色色色兮空空。
色空通塞本来同。隐显测其定动动动动兮定定。
定动岂假施功。荣枯得失听天公。自在弥陀净境。”
这是他所做的诗,觉着好玩才记下的,他还是面无表情。
我站到他的面前,大嚷道:“春夏秋冬四序,覆载高厚乾坤。
就中一物太殷勤。,处处皆有渠分。
视之却又不见,听之更复无音。
欲识此物名和身,塞耳合睛相认。大师你觉着如何?”
我几近气急败坏的叫嚷了,他含首道:“阿弥陀佛,施主请回吧,贫僧知道你的悟性了,现在贫僧要去讲经了,施主自便。”
我冲到门口,拦着他道:“我再问你一次,最后一次,你真的没有一点感觉吗?你不觉着这诗很耳熟吗?”
他淡定地道:“没有,施主定是找错人了,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