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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坤说了一半的话停了下来,房里死一般的沉寂。
这一世给你212
和坤说了一半的话停了下来,房里死一般的沉寂。
我的心拔凉的,半晌才听得乾隆道:“这丫头竟然难倒朕的股肱大臣,话堵到朕的嘴边。”
乾隆的脸甚是严厉,没有一丝笑意,拂袖而去。
和坤摇头叹道:“这又何苦呢?
不喜欢,扔一边不就行了,何必惹皇上生气,哎……”
他居然怒脸离开,却没有责骂,我迅速地立了起来,冷哼道:“狗拿……我多管闲事,相公,我们回房下棋去。”
容德却担忧地牵着我的手,重重地捏了捏,探问道:“慧儿,你不怕?我真怕害了你!”
我戏笑道:“我怕他个鬼,要命一条,想让我违背自己的心意,没门。
怎么,你后悔了?你去追还来得及。”
他舒展眉头,给了我一个脑勺道:“笑话,得,要命一条,要脑袋一颗,全听你的。
我又累又饿,快去给我备点吃的,再给我按一下。
兴许以后就没这好日子过了……”
我迅速地扫了他一腿,他本能的跳开,我不快地道:“你到知道享受,还搬出这般理由来,要不,咱们私奔吧,学司马相如夫妇,卖酒去。”
两人嘻笑着相拥入房,全不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他若是敢杀我,我非得当面将从前的事搬出来,骂他一通,解解气也好。
果然没多久听到太监来传圣旨,容德被招进宫,我更加忐忑不安。
在院里心神不宁地转着,时不时往门口探去,觉着脖子都伸长了些许。
心里气急,不由地咒骂道:“丫的,还让不让人活了,绿毛龟有权了不起,怪不得白莲教要造反,可恶……”
许久门外传来嗒嗒的声音,我提起裙摆,往外奔去,却见永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面容带着笑意,却看不出他的来意,原还以为他比他那老不死的爹厚道些,没曾想也是一路货,果真是龙生龙,他们父子狼狈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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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诧然地盯着他,微微福了福身,正要转身。
他上前缓缓地道:“这么不待见我?
好歹我们也是亲戚,从前你可不是这样对我的,你不说咱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朋友,我不由得在心里冷哼,只怪当初太天真,现在懊悔地很。
扯了扯嘴角,淡然地道:“十五爷说笑了,那是儿时玩笑而已,慧儿真能高攀与阿哥为友呢?十五爷前来又有何事?”
永琰这才似(炫)恍(书)然(网)大悟地道:“你不说差点忘了,我是提前一步来知会你,免得你手忙脚乱。
快去帮容德收拾些衣物,他要出远门了。”
我微皱眉头,极不快地质问道:“去哪儿?”
永琰无趣地转了个身,佯装轻咳了几声,回头淡笑道:“江南今春干旱,长兴县匪类盘山而居,原知县被杀。
皇阿玛知人善用,容德文武兼备,派往长兴担任知县一职,即刻出发。”
我面容冷硬,脚心不稳,连连后退了数步。
皇帝果然得罪不得,报复的速度都赶上原子弹了,什么知人善用,摆明了是连降五六级,还是个冲锋陷阵的危及性命的事,真是岂有此理。
“慧儿,你怎么了?你怕容德去了江南,留流江南美女?”
永琰戏笑的口吻,让我极度反感。
淡然地盯着他,向上翻了翻眼帘,微微福身道:“谢十五爷来相告,那慧儿就失陪了,我得准备搬家了。
呵,也不错,烟花三月下江南,日出江花红胜火,出来江水绿如蓝。
长兴是吗?我记得那是茶圣陆羽写《茶经》的地方,还有十里银杏长廊,每当秋天黄叶徐徐飘落的时候,就像成千上万只黄蝶在风中起舞,青山如黛,泉水叮咚。
青儿,快收拾行装,我们要去江南了。”
永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像是一种诡计未得逞,失算的表情。我索性手舞足蹈的笑嚷着,像是游山玩水出远门的兴奋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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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琰黯淡地道:“恐怕不行,皇阿玛有言在先,未能惩治好当地事物之前,不能带妻小前行。”
正说着容德跨进了院,一脸铁青之色,见永琰在场,淡笑道:“十五爷到访,是来送行的?”
我上前拉住容德的衣袖,笑嚷道:“容哥哥,听说你要去江南任县官了,我还听说皇上不准你带妻小,哈哈,这世上还真是福祸相依。
你看前段时间你给我写的休书还在,咱们又未再成亲。
我现在不是你的妻子,我是你红颜知已,正好跟你一起去江南。
十五爷,您自便,我们收拾行装去了,回头,从长兴给你带点银杏果来,美容养颜哟!”
容德经我这么一说,笑逐颜开,由着我拉着往房里走,朝永琰笑着道:“谢十五爷来相送,陈力快请十五爷厅里坐……”
永琰冷眼扫来,边往外边冷声道:“不用了,告辞。”
我高声笑嚷道:“恭送十五爷!”
容德紧紧地搂着我的肩,欣慰地道:“聪明莫若你啊,不过,路途遥远,又存风险,你还是别去了,等我回来,可好?”
我绝然地道:“不行,我对你不放心,江南美女如云,我得跟着,不然再弄个金凤,银凤的,我非得气背过去。皇上又说何时到达吗?”
容德笑睨了片刻,才缓缓地道:“没有,这事蹊跷,无非是咱们没给面子,有人使主意,皇上见机惩戒一下。这兴许还是看在令妃的面上,换成别人估计下大狱了。”
我赞同的点头,这是自然,换成康熙、雍正也会如此,只要是危及皇权,那怕是小小的反抗都不行。
我重重地在他的胸口捶了一拳,思忖道:“无所谓,反正这京城我早就呆腻了,咱们走的远远的,如果这个县令呆着烦了,可以挂帽辞官,隐居江南啊!反正皇上只规定出京的日子,又没规定抵达的日子,咱们坐船去吧,免得夜长梦多,马上走。你先去将地下金子全部挖出,换成银票,让成子买两套男仆的衣服,你我各一套,一个时辰后,咱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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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德神情一振,大声道:“好,我立刻去办。”
思来想去,这事似与永琰有关,难不成他对我还未死心?
哎,又觉着不能怪他,反正以后天隔一方,只望在见时,没了隔膜。
无论在何处,我终究不想与人结怨,怨着烦心,不如退一步心境平和。
容德挖了两坛金子,忙着去兑换银票。
青儿与我则收拾起行装,看着打理成包的行装,不由的轻笑。
想当年时常逃跑,此刻想起还别有一番滋味。
许久没想过他了,是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兴许我们再也不会重逢了。
我所做的,我所坚持的,只是自己对自己的一种折磨,为了以后的心安理得。
宝琴听闻我要远行,跟梅花匆匆而来,一脸急切地道:“小姐,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何时回来?绣坊怎么办?”
我边系绳边道:“没办法啊,上头下了死令,能不走吗?
估计短期内是回不来了。至于绣坊嘛,就教与你跟成子打理了。
你跟梅花主内,成子主外,反正我将自己所想的破点子,也说了不少了,你们就照着做吧!”
宝琴伤感地转了转头,控制情绪,复又回头笑道:“小姐,你放心,我们会管理好的。路途遥远,你可要当心啊!”
梅花附合着泪光闪闪,我握着两人手,深提了口气,佯做轻松地道:“会的,大家都要保重,帮我看好院子,这个可是我的老巢。”
一个时辰后,成子驾着马车,将我们四人送至运河岸,夕阳西下,气温也陡然间冷了下来。总觉着走陆路,不及水路安全,租了一条中等的船只,与成子话别南下。
红光印着河面,百舸穿行,青儿跟陈力兴致勃勃,也不怕冷,跑出了舱,去船头观景去了。
我则跟容德躲在舱里,喝着热腾腾的茶,容德感慨道:“真是因祸得福,哈哈,人算不如天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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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诧异地道:“这么开心?对了,皇老头怎么跟你说的?
就因为咱们不给他面子,把你发配江南穷山冷坳了?”
他摸了摸额头,苦笑着耸耸肩。
我冷笑道:“我还真愁出不了京呢?咱们得谢他呀!
全当旅游结婚,等到地了,灭了山贼,我就嫁给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