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背后那双森冷的眼睛,即使我没有转身,都能感受到。
“为什么做出让人误会的举动?为什么刚才不顾一切的救我,现在又让我从天堂跌落地狱?你真有让人为你死去活来的本事。”
那声音已失控得听不出原本的音色了,多尔衮已发疯。
“我们走……”
拉着花无邪的手我就逃出了帐蓬。
可是外面到处都是清兵,血腥、交战、呐喊声交织成一片。
血花四溅,人的生命倾刻间消散,那么脆弱,人性也刹那消弥。
“我们逃不了,怎么办?”
四周都是清兵,他们包围着我们,看我们的眼光就如豺狼虎豹看弱小的猎物。
“花、花无邪……”
该死的是,孔幼慈在包围圈外突然现身了,她拖着深受重伤的身体,手中无力地握着剑,孱弱地向花无邪走来,眼神涣散。
少痴心妄想
“孔幼慈……”花无邪担心地向她望去。
我和花无邪背抵着背,共同抗击那些包围的清兵……
不过没有一点武术根底的我,哆嗦如风中抖叶。
蓦然看到花无邪腰间的那支啸,我记得他说过那是他师傅送他的,还说关健时刻能救他的命,莫非?
我悄悄的将那支啸拔出来,握在手里。
“你身边的女人都那么伟大。”
多尔衮一把拖过已走不动路的孔幼慈,并将孔幼慈如稻草般丢向花无邪:“看你怎么办。你一个人能带走两个女人吗?恐怕你自保都困难。
不过如果你把袁子衣留下来的话,我倒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这女扮男装的女人,你也可以带走,这交易如何?”
“我不会用我心爱的人做交易,你少痴心妄想。”
花无邪压根没有考虑多尔衮的提议。
“你有能力带走她们吗?没错,今天的你让我刮目相看,他日我相信你也必成大器,不过现在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除去你势孤力弱不说,就算你有幸取代袁崇焕的地位,鹿死谁手,也要较量了才知道。”
多尔衮表情漠然,甚至已不屑于冷笑。
“无邪,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攀着花无邪臂膀的孔幼慈孱弱道,“但是我要令你一生一世……都记住我。带走袁子衣吧,这是我对你们的祝福,至于如包袱一样的我,反正也是不甘心做亡国奴的……”
说着孔幼慈视死如归的撞向多尔衮,多尔衮下意识一剑刺穿对他的威胁……
“孔幼慈。”
花无邪大声呐喊,我身边震耳欲聋,视线、也模糊了……
孔幼慈的身体缓缓倒下,如一片美丽的花瓣……瞬间凋零、枯荽……
我把啸放在唇边,“谜”的音符随啸声轻轻响起,这是死亡的乐章还是生机的希望?
就让我赌一把吧。
死亡,还是回家……
生活在和平年代,还是在血战中死去……老天爷,这一次仍由你来指引……
天旋、地转……
“如果你在乎我,爱我,就把我紧紧抱住,让我们死在一起。
最后的时刻我不希望在杀戮中度过,我们好好享受拥抱的甜美,行吗?”
对花无邪低语,我再次吹动“谜”的乐章……瞬间,天旋、地转……
……
我在唱什么
什么都觉得
原来原来你是我的主打歌
你在说什么样
只听一次也会记得
听两次就火热
我在干什么
什么都觉得
整个城市播着爱的主打歌
主的可是你
打得我好神不守舍
然后不断想起你的
……
耳边轻轻响起了那首歌,《爱的主打歌》……
那么熟悉的嗓音,仿如李多伦醉人的声调。我……我……回来了吗?我在哪?
仿佛沉睡了好久,我轻轻地睁开眼睛……
哦,眼皮好重,甚至有点儿疼痛……
阳光好刺眼。
刺得我要流泪,刺得我忍不住伸起酸痛的手,放在额上轻轻一挡。
赫然发觉自己手上握着一支管乐……那是、啸。然后,我猛然睁大眼睛……
“花、花无邪……”他在哪里?他在什么地方?我又在什么地方?往上望去是蓝蓝的天空,过于灼热的太阳,烈日四射……
我虚弱着身子,从草地上爬起来。
四顾了一眼周围环境……眼前,熟悉的教学大楼映入眼框里,漂亮的植树栽成一条单行线……这不就是二十一世纪吗?
这不就是我们可爱的学校吗?
使劲捏了捏脸额,好痛。啊,我回来了,回来了……
“花无邪,花无邪……”
我不断地焦急的叫着他的名字,如果我穿回来了,那么紧抱着我的他,应该也穿回来了吧……该死,他在哪里?在哪里?
……
一言一语是指定旋律
陪我到时哪条路游来游去
不用戴起耳机
也有好情绪散不去
假如有心句句都是单曲
假如不想一切听不进去
爱是这样不可理喻
百听你不厌才是好证据
我在唱什么
什么都觉得
原来原来你是我的主打歌
……
我要杀了你
走近音乐室……李多伦的声音愈发炮轰着我的神经……忽然、随之伴奏的钢琴停止了……歌声也停止了,我不由得停下脚步。
“啊,我要杀了你,你个清狗……”
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
透过窗户,我看到音乐室里面的什么情景?
花无邪头发凌乱,穿着他在战场上那件血衣,踩在李多伦尊贵的钢琴上挥着重拳朝李多伦那如花似玉的脸挥去……天呐……
“你你、你是谁?”李多伦频频后退,“你……你为什么在我弹琴的时候一下子从钢琴底下钻出来,还要打我,这么野蛮。”
“你个清狗……”
“什么清狗?你说什么?你是不是袁子衣雇来伏击我的?
哦,知道了,昨天的斗艺她自己吹着曲笛,在我弹得专心致至的时候溜掉了,想必自愧不如,但是又不服输,所以就找你个野蛮人来伏击我……”
“不要提子衣,你个清狗,不要提她。”花无邪叫嚣着。
“你把袁子衣叫来,哼。这次费城柯蒂斯音乐学院深造的名额是我的,她休想抢走,休想抵毁我是凭家里对学校的资助。”
“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看拳。”花无邪不再与李多伦废话,一拳朝李多伦的脸上挥去,顿时李多伦被他揍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