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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半夜三更去翻墙?还带了工具去?你要做什么?”
“胡闹!太胡闹了!你现在已经封了‘格格’,不是江湖上的小混混呀!你娘怎么教你的?你打那儿学来这些下三滥的玩意?”乾隆厌恶地看了一眼钩子绳子:“哼!飞爪百练索!”
“朕记得你娘,是个温柔得像水一样的女子,怎会教你一些江湖门道?你这些三脚猫的武功,是那个师父教的?”
小燕子背脊一挺,天不怕地不怕地说:“你不要提我娘了,你几时记得我娘?她像水还是像火,你早忘得干干净净了!你宫里有这个妃,那个妃,这个嫔,那个嫔,这个贵人,那个贵人……我娘算什么?如果你心里有她,你会一走就这么多年,把她冰在大明湖,让她守活寡一直守到死吗?”
乾隆本来就对被踹下床的糗事有一肚子气,又受到这样的顶撞,顿时脸色发青,一拍桌子,大怒道:“放肆!”
房里侍立的宫女和太监,全都“噗通噗通”跪落于地,只有小燕子仍然挺立。
这声势闹得太大,门外有会看眼色的小太监赶紧来令妃娘娘的寝宫,却被腊梅拦了下来,“只管仔细听着罢,皇上不至于迁怒到咱们头上的。”
本是想给娘娘找个受宠的格格做帮手,谁知竟是个伤了娘娘都不来探望的忘恩负义的东西!既然如此,又何必让娘娘给你出头!
腊梅和冬雪对视一眼,一个续熏香,一个打扇去了。
可惜,最后乾隆还是赦免了小燕子,并且答应了小燕子书念的好便可以出宫。
冬雪在给乔果梳头时,将此事当笑话讲了。
当晚,乔果就兴冲冲地冲乾隆问:“皇上,那飞爪百练索在哪?我也想爬墙!我也想出宫!”
腊梅手中捧着的茶盏摔了,娘娘,爬墙……是有歧义的……
乾隆的脸霎时就绿了,看着烛光映衬下的明媚如春花般的笑靥,一个劲儿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令妃没有别的意思令妃没有别的意思……
气、死、他、了。
他失忆后清纯可爱如小鹿般的令妃,怎么会说出如此出格的话来。
乾隆突然明白了,宫里同时有两个天真烂漫的女子,未必是一件好事。
乔果看着乾隆晦暗莫名的神色,小心翼翼地拉了下他的衣袖,睁大一双清澈的乌瞳,怯怯地道:“不行么?如果你不高兴,我就不出宫了。”
依稀记得早上踢大叔下床的事,莫不是大叔还在记恨吧?
呜呜,小心眼什么的,最讨厌了!
乾隆的表情软了下来,令妃再怎么变,也终是以他的感受为第一优先。
微微叹了口气,乾隆亲昵地揉了揉令仙子那如缎般丝滑的秀发,淡笑道,“朕答应你,下次出宫,带你一起。”
乔果也开心了,蜜色唇畔勾起巧笑嫣然,伸出纤纤素手来,摇了摇可爱的小指。
乾隆不明所以,但是猜测着伸出了宽大的手掌。
乔果一把勾住了对方的小指,语气很是虔诚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直到大拇指被盖了章,乾隆才【炫】恍【书】然【网】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手上还残留着那股柔韧的触感和温热的温度,手心莫名的有种沉甸甸的感觉。
也许,这就是承诺的重量。
乔果回过头来,在乾隆的脸颊上吧嗒映下一个亲亲,“不许耍赖哦!耍赖什么的,最讨厌了!”说完,便蒙上被子躺下了。
烛光下,乾隆捂着脸傻笑的模样看起来很白痴。
床的另一头,乔果偷偷将被子掀起一条缝,眯起眼看了乾隆一眼。
他刚刚怎么会觉得大叔呆呆看着手心的样子可爱呢!一定是被眼屎糊住了!
晚安吻什么的,最讨厌了!
7
7、第七章 小燕子挨打 。。。
皇后难得放软了姿态,合情合理地跟乾隆分析了一下小燕子学规矩的必要性。
乾隆想到令仙子现在有样学样的,不免也有些动了心,只是有些担心宫里的规矩是否会拘着了小燕子,让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
结果在和皇后一起去淑芳斋探视的时候,正好碰上小燕子和宫女太监们趴在地上,围着骰子聚赌。
这下可把乾隆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他已经可以预料到这事儿若是传到纯真的令仙子耳里,会有什么后果了。
再加上皇后特意挑出小太监没收住嘴的“咱们奴才”的刺儿,小燕子又冒出一拖拉库“人人平等”“是虫儿叫”(恃宠而骄)的话,乾隆顿时觉得小燕子再不管教是不行了。
他声色俱厉地点了容嬷嬷来教小燕子规矩。
结果,乔果一点也没表现出想要玩骰子的欲望,只是小声嘀咕了句:“麻将什么的,最讨厌了!”
每次春节的年夜饭后,妈妈和爸爸都在桌儿上,摩拳擦掌,把他一个人扔给讨厌的姐姐照顾。
烟花什么的,都不陪他一起放;春晚什么的,都不陪他一起看。
呜呜,爸爸妈妈,麻将是你们的私生子吗!
乾隆心下暗暗舒了口气,还好令妃没有说出什么跟“爬墙”一样刺激他的话了。
但是,小燕子那猴儿似的习性,能静的下心来学规矩才怪!
这不,还没过多久,淑芳斋的小邓子就被五阿哥给打发过来搬救兵了!
御花园的亭子里,乔果正在认真地用毛笔一笔一划地勾勒出一副颇有抽象派画风的水墨画来——看着乾隆的折扇挺酷的,反正闲来无事,学画画玩玩儿。
冬雪侍立一旁,专心地研墨。
“娘娘,毛笔不是这样拿的……”腊梅正在耐心地纠正乔果那别扭的握圆珠笔的手势。
乔果不由得撅了嘴,其实知道毛笔的用法的,只是用不习惯,觉得那样挺别扭的。
只要下笔轻一点,这样画也没什么嘛。
果然,水墨画什么的,最讨厌了!
小太监一脸可怜兮兮地跪在地上直磕着头,语气急切地哭诉着格格得罪了皇上正打着板子呢云云。
腊梅瞅着娘娘兴趣缺缺的样子,本是不想让娘娘淌这趟浑水的,但是五阿哥的请求可不能不管不顾,就算是做做表面文章也好。
便使了个眼色让冬雪把小邓子支开了。
“娘娘,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凑凑热闹?”腊梅试探着开口了。
乔果有些心动,但是仍摇了摇头,故作严肃地道:“我画还没画完呢!半途而废什么的,最讨厌了!”
“娘娘,就当是给五阿哥一个人情。”估摸着这时候去了,也差不多打完了吧。
乔果思虑片刻,看在他儿子的面子上,颔首答应了。
……
淑芳斋,那二十大板居然还在打。
估计是看着皇上气没消,动手的太监也没敢停手吧,依然在“重重地打”。
小燕子早就疼得连“皇阿玛救命”也喊不出来了,只咬着牙嘤嘤地呜咽着。
求情无果的永琪、尔泰都是一脸焦急痛心,只恨不得那板子打在自己身上。
皇后和容嬷嬷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眼神流转之间都是浓浓的解气和幸灾乐祸之意。
乔果一来就看到一副菜市场围观杀猪的景象。
再一看小燕子那一条葱花绿的裤子,已经透出丝丝血迹,不由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