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呃,这个我也不怎么明白,都是师傅告诉我的,我记得的就这些,铁铜之类的物质在牛奶里是少之又少,不是谁加进去的,是本身就包涵的。”宁涵期期艾艾地说完,看二人还是不怎么明白的样子,手一挥近乎耍赖地说道:“我都是听师傅提起的,你们问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总之一句话牛奶好处很多,经常喝就行了!我去厨房看看饭菜好了没有?”飞也似地逃出门口去了。
二人看着宁涵可爱又耍赖的模样好笑起来,不再追问由得她逃去厨房。
服侍完二人用过午饭,宁涵见他们没再提起刚才的事暗自松了口气,告诫自己以后说话千万注意。一看离孩子们睡醒还有些时间,萧天璟说道:“去看看母妃的书你又整理了多少吧!”三人相偕来到隔壁的书房,宁涵不好意思地揉着衣角:“这二天事多,我才理了一点点,有些够不到还没放好呢!”
“我帮你放!”萧天璟平静地说道。
“我帮你写书目吧!”萧天琛也笑了。
“好啊,好啊,省得我一会放书一会写字地麻烦!”宁涵开心地拍拍手,突然小脸一垮:“要是叫别人看到你们二个帮我,会不会不好?”
“嘣!”一记响亮的暴栗找到了宁涵的额头,只听见萧天璟淡淡地说道:“现在担心这个是不是晚了?快行动吧!”
宁涵偷偷吐出粉红的舌头,一边揉着吃痛的额角,嘀咕着:“说说也不行啊!”一边已经快步走到书架旁找起来。
萧天琛看着二人的模样,淡然中透着莫名的亲昵,笑着坐在书桌旁执起了笔。
宁涵指指点点,顺口报出书名作者,萧天琛飞快地记录下来,萧天璟按她说的位子整齐有序地码放好,三人配合默契速度竟是快速顺畅。
萧天璟和宁涵站在狭窄的书架中间,鼻间充斥着她淡雅如夕颜花般的芳香,有时她柔软的身体微微依靠着他,心中仿佛有什么涨得满满的,自母妃去世后竟是头一次感到平静满足,只愿这时间再长久一些。
门外传来孩子们的嘻笑声,他们午睡完下楼来了。宁涵走到萧天琛身边看去:“八殿下,你的字好漂亮,衬得我前面写的字好丑喔!”
萧天琛见她完全没有男女间的防备自然无比,鼻子也闻到花香,再看她低头瞧着桌上,露出一段白皙粉嫩的脖子,不由有些心神恍惚。眼角看到萧天璟的衣角贴着宁涵的衣角,连忙收敛心神说道:“你的字也不错,可见老师是好的。只是你练的时间不长,有些浮躁罢了。如果勤加练习一定也会写得很漂亮!”
“好,我有空一定多练练!”宁涵说完,转头看向萧天璟:“军事老师,该你走马上任了吧!”
萧天璟唇角的弧度柔和起来,冲着她静静点头,浅浅地笑了转身向隔壁走去。
宁涵呆呆地瞧着他的背影,小手捂住胸口:要命啊,怎么一见他笑就心中乱跳,连司徒云这绝世美男的一笑似乎也没让自己如此心率失常过啊!
萧天琛不解地拍拍她的肩:“宁涵,你怎么了?不'炫'舒'书'服'网'?”
“没有,没有,我们继续吧!”宁涵吓了一跳回过神来。
等一节课完毕,萧天璟回来,孩子们换了身轻便衣服由萧天琛带着他们在院子中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做起了扎马步、踢腿等基本动作。宁涵从窗口望去,就连几个女孩子也个个态度认真毫不偷懒不由开心地笑起来。
萧天璟柔和地说道:“你把他们教得很好!今日一堂课下来,我还发现十妹有着连男子都少有的排兵布阵的能力,我军中就少这样的人才。可惜十妹是个女子,否则好好引导说不定也是个不世的名将!”
“是他们自己学得好才是,我只不过把他们原来压抑的才能释放出来而已。如果成天上罗太傅那种课,他们就算有再多的才华也会付之流水,所以我才会向皇上提出‘因材施教’的方法。还有,女孩子怎么了,古来也有不少能干的女将军,你怎么能以性别来断定她的才华呢?”宁涵和他们相处这些日子来感情自是不同,急急地分辩起来。
萧天璟一脸微微的笑意,看着她侃侃而谈,仍用她觉得心跳加速的笑容笼罩着她,叫她又只能呆呆地看着半响说不出话来。
第三十九章 冲突
次日是单日,上午罗太傅课后来的教药理课的老师又让宁涵感到有点意外。来的是御医署的医正石英,年纪看上去四十多岁,儒雅严谨,倒象一位教书先生不象太医。宁涵细细解释了为什么请他来教药理课,具体最好和孩子们讲些什么,石英并没有象罗太傅那样高傲固执,听进了这些建议。课上得很顺利,他深入浅出的讲解也引起了孩子们的兴趣,特别是十七公主还特别请石英二天后为她带几本启蒙的医书来看看。又有一个孩子找到了自己的兴趣,这让宁涵由衷地感到高兴。
后面几天宁涵也觉得过得分外顺利,太子、萧天璟等人上课从来没迟到过;司徒云已经手把手地在教十一吹萧,其他孩子也会一同哼唱几句;晚上住在昭阳宫的十一有时会和特意等他们的萧天璟说说笑笑;严冲等人日夜加工,到第五天已经把做好的桌椅、榻榻米地板上掬心斋开始拆装整修。只除了态度越来越生硬的罗太傅。
想到罗太傅,宁涵不由头疼地叹了口气。因为严冲等人对几个房间的拆装整修,虽然他们尽量减少声音,但是总难免有敲击、钉凿的声音传到正在上课的众人耳中。宁涵一早就和孩子们说起这事,还拿毛主席小时候故意到闹市口看书,培养自己看书的静心和恒心的事举了个例。当时连最小的十九公主也小人鬼大地笑眯眯说道:“宁涵是想告诉我们,这些声音我们如果都不放在心上,也会有静心和恒心是吗?”
十五更是爽快:“正是要快些做完才好,等着看你究竟把几个房间弄成什么样了呢!害我们这几天只好回去午睡!”
所以孩子们不是问题;太子、萧天璟他们一早就了解也不在话下;司徒云上课时总是乐声四起基本听不到那些声音;石英涵养惊人,视若无睹;最有意见的就是每天第一节课的罗太傅。
罗太傅自负学识惊人,向来认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教的又都是帝王之道,本来对多了几个公主和眼盲的十一就颇为不满,私心里认为他们几个根本不必学帝王之道。可这几个必竟是皇家子弟,又是昭帝同意的,只好做罢。没想到到了掬心斋上课,上课时间由一个宫女定,连日下课时间也由她定,时间一到铃声一响孩子们个个跑得飞快无影无踪。这几天掬心斋更是到处敲敲打打,叫他心浮气躁地只想找个理由发泄一番了。
第七天,严冲等人已经拆装整修完了一二楼的所有房间,宁涵看了后非常满意,基本做出了自己的要求,就连榻榻米的地板做得也很是到位。
严冲等人已经在楼下的空地上装葡萄架和秋千,宁涵跑去一看却是哭笑不得。原本她想只叫他们做个架子,葡萄苗打算和孩子们一起种下去,也算是个乐趣。没想到这运过来的葡萄架上已经爬满了葡萄枝叶,看枝叶的颜色和密度分明是已有好些年的,或许是从别处取下,难得的是所有的葡萄根都好好的。随行的还有好几个花农,一等架子安装好就地挖土,把小心保护的葡萄根又一个个完整地填进土里。
这一切没有人点头同意是根本做不到的,是谁如此上心呢?倒叫宁涵费尽思量。
孩子们见到外面这么热闹,又有装秋千又有装葡萄架的,心思哪还在课上,几乎个个伸长脖子往窗外看来。罗太傅见状再也忍耐不住,冲出房门对着宁涵、严冲等人就是一通训斥:“这里既是殿下们读书学习的地方,哪容得你们这么喧哗吵闹!竟然还弄些奇巧玩耍之物,是想让他们只顾得玩不学习吗?”
宁涵看罗太傅涨红了脸,胡子气得一翘翘,知道他已经憋了几天的气,不由地前温和地说道:“太傅误会了!这几位师傅装好架子就走,也不是故意在些喧哗。而这些秋千架算不上什么奇巧玩耍之物吧!”
“哼,你一个小小宫女懂得什么!原来殿下们上课倒还专心,自从到了这里上课只那么一小会就结束,能学到什么?如今又弄这些东西来,分明扰乱了他们的心思,竟然还要狡辩!”罗太傅把连日来的不满全说了出来。
宁涵听了也有些动气,原来就不喜欢这个罗太傅的上课方式,真是埋没了这些孩子们,一想到对方的身份只好暂时压下气愤:“罗太傅不知道这上课时间也是有讲究的,殿下们年纪还小不耐久坐,时间一长他们会对所学的东西感到厌烦,注意力不集中了学什么都枉然;而且久坐不起来活动手脚,长此以往对他们的身体也有害无益。更何况,如今太子殿下、昊王殿下他们也是小殿下们的老师,对这个时间都认同并无异议!”
谁知罗太傅一听更加生气:“你一女流之辈懂得什么?太子殿下他们也只是一时迷惑而已,老夫定要向皇上禀明,殿下们的功课应该到别处安静地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