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一入雅安宫本是气氛不错,安慰了梨花带雨的柳贵妃一会,二人坐在一起吃些点心聊了几句。
昭帝淡淡地笑道:“爱妃这里的点心一向不错,挺合朕的口味!”
“皇上既是爱吃那就多来,怎么忍心多日不见臣妾,害得臣妾以为什么地方做错了呢!”柳贵妃故作娇嗔道。
“朕病了这么久,都是皇后亲手侍奉汤药,护国公主她在病中却也想了不少吃食点心提提朕的胃口,秦昭华几个也进了不少精心料理的点心和补品呢!”
柳贵妃闻言色变,泪珠顿时就下来了:“皇上是怪臣妾不来侍奉吗?真是冤枉啊!”一边抹了抹眼泪:“臣妾因琉儿的事有愧于心,不敢在皇上面前,生怕惹皇上厌烦,其实心里……”
“好了好了,朕也只是随口一提罢了!”昭帝摆摆手,对柳贵妃动不动就掉眼泪确实感到不快。
“说起琉儿的事,你倒是要好好管束他一番。不要以为身为皇子王爷就无法无天起来,他要做什么事朕清楚地很!真是连十二他们都不如了,他们几个还会知道为朕分忧,办的事也是尽责尽力的!”昭帝手指敲敲桌子,让柳贵妃心惊世胆战地仿佛敲在她的心头一般。
“琉儿毕竟是皇上的亲生骨肉,怎么会那样不知好歹呢?”柳贵妃强笑道。
“什么意思?亲生骨肉?难道有谁不是朕的亲生骨肉吗?”被自己的发妻偷天换日弄了个假太子之事正是昭帝的大忌,他发病也是多半为此。
昭帝以为她暗指是萧天瑄一事,顾不得想她是怎么知道的,怒火一冲拍桌叫道。
“臣妾不敢,只是听了些旧闻而已……”柳贵妃着急自己的儿子,却是不知不觉中犯了昭帝的大忌。
“什么旧闻也值得你来说嘴?”
“没什么,只是听说宫中曾有名侍卫和妃嫔走得近了,被人发现畏罪潜逃……”柳贵妃到底没那么大的胆子,只是隐晦地提了一句,本意是想引起昭帝的注意。
“啪!”一声,昭帝把桌上的茶水掷在地上,指着柳贵妃怒骂道:“朕没想到你竟是如此恶毒,难怪有其母必有其子!来人呐!”
早有内监跑了进来,昭帝一指柳贵妃:“传旨下去,柳氏骄纵不堪,无中生有,无端诋毁妃嫔,禁足半年,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雅安宫半步!”
不等呆若木鸡的柳贵妃反应过来,袍袖一甩怒火涛天扬长而去。
柳贵妃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见雅安宫的大门正缓缓关拢这才反应过来,嚎啕大哭起来,只是那时昭帝早已不见了人影。
昭帝回到自己的寝宫越想越气,柳贵妃虽然说得隐晦不详,但是(炫)经(书)历(网)过的人都知道她正是指萧天璟的母亲现在被追封为淑仪皇后的沈莹心和侍卫周南青。
他们二人的事昭帝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沈莹心被庄氏所害身亡,周南青更是因此在他面前自杀明志,萧天璟几年都对他有着间隙,后来被宁涵所感才化解了。昭帝的心中一直有着愧疚和伤心,如今见柳贵妃不思对儿子的反省,反而要生事端,而且还是他最看重的血统问题,怎不叫(炫)经(书)历(网)了萧天瑄之事的他火冒三丈起来。
晚上昭帝再次发病,这次更为严重,等秋皇后、萧天璟、萧天琛、萧天琰赶到,已是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庄维明死后成为左相的李子济闻讯赶来,见昭帝用手指指萧天璟,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皇上的意思可是想让昊王爷继承大统?”李子济试探着问道。
昭帝连连点头,萧天璟却是一凛。
接着昭帝又指指烛火,再点点萧天璟,众人互视了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是李子济与昭帝君臣相知甚厚,又问道:“皇上的意思可是刻不容缓,让昊王爷马上登基?”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
昭帝却是欣慰地点点头,萧天璟断然拒绝道:“不行!儿臣不同意!”
第一六六 登基
萧天璟的话一出更是让人一惊,躺在床上的昭帝眼睛大瞪,看上去着急万分,却不能成语。
李子济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此言是为何?”
“父王还在世,又是病重之时,身为儿子的不好好侍奉,却在此时让我登基岂不是笑话?”萧天璟坚持道。
“此言差矣!”李子济看看昭帝,又劝道:“皇上病重之时把国家托付与王爷正是对王爷的信任和认同,王爷接下这重任正是孝顺的表现,又有谁来笑你!”
“不错,璟儿!你父王病重有我们来侍奉就行了,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群龙无首,你忍心让你父王在病榻上也不放心吗?”秋皇后也含泪劝道,“更何况你父王为国辛苦操劳了半辈子,日后让他享享福也是你做儿子应该做的不是吗?”
萧天璟看向昭帝,正是老泪纵横,却是殷切地看着自己,不由心头一软,终于点点头。
李子济见他答应,连忙跪下叫道:“皇上能答应实在是万民之福,太上皇也能安心养病了!”
萧天琛、萧天琰俱也行礼,周围侍候的太监宫女们早就跪下称起万岁来。
萧天璟再看昭帝和秋皇后,二人欣慰地对他点点头,不由地心中涌上一阵无奈。周围明明都是人,却感到寂寞起来,这时分外地想念宁涵的笑语晏晏起来。
次日,金銮殿上李子济代为宣读昭书,秋皇后也现身支持,朝中大臣们其实大多心里早就有数,自然无人反对,于是萧天璟顺理成章地成为新一任的宁国君主,改号为昊,史称昊帝。
在李子济的策划下,登基大典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
由于事起仓促又是时间紧迫,钦天监选定的最佳登基之日只在二十天后,龙袍、冠冕各种物件都要加紧赶工,萧天璟更要为登基做好准备,还要抽空天天探望病中的昭帝,直是忙得团团转。
李子济见状提议皇帝大婚的日期暂时押后,以免更是忙中添乱,萧天璟万分希望自己的登基大典和宁涵的大婚放在一起举行。但是迫于形势,连萧天琛等人也现身劝说起来。
“二哥,你的登基大典众多目光必定在你身上,又要祭告太庙,又要举行各种仪式,一定累得紧,哪还排得出时间大婚。更何况还要为她赶制凤冠凤袍都需要些时日,不如等一切安定后再风风光光,安安稳稳地娶宁涵为后,对她也是爱重的表现啊!”
“就是,宁涵这会儿人在宫中还能跑了不成,不如先登基再大婚封后吧!”萧天琰也笑着劝道。
萧天璟一听觉得十分有理,这才命钦天监好好地选定个黄道吉日,把大婚封后的日期往后推了二个月,务求尽善尽美。
宁涵得知这个消息时并没有感到多大的不快,目前这个情况这样的安排的确妥当一些。只是心头这样告诉自己,却还是没来由地感到一丝不安。
楚霆当上太医院医正后,昭帝本就下令把他原来的府邸修葺一番再让他入住,并赐了不少仆役和家具物什。因楚霆一心整顿太医院前些日子又忙着安排太医们在全国巡诊的事,加上海儿一直住在玉华宫陪宁涵,所以府邸这几日才整修完毕可以入住。
楚霆携海儿向宁涵告辞,三人均依依不舍起来。
“姐姐马上就要成为皇后了,以后要再如此相处只怕难了呢!”海儿抱着宁涵的胳膊撒骄道。
“海儿,你自己都快是个大姑娘可以成亲了呢!”宁涵抚了抚她的头发也是不舍。
“是啊,要想象以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