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童淑雅细眉微蹙，浅声柔语转问苏澄。“苏姑娘觉得呢？”
苏澄摇摇头，没作答。
程弈梃和赵子昀都是摘星楼的星道殿的弟子，修炼的也都是摘星楼能拿得出的最好的、也相对适合自身的功法，虽然两人的年纪相差有些大，但内功的深厚程度却差不多，都是一流初阶的武者。
不过程弈梃所使用的招数相对赵子昀要光明磊落一些，而赵子昀则轻功明显比程弈梃好一些，出招比程弈梃诡异。
生死拼斗，大家一定都有绝活，如今不是生死拼斗，到不好说两个人谁会赢谁会输。
数十招后，圆台下面不少人都激动地不行，程弈梃和赵子昀却同时收了武器，程弈梃稳重地拱手说道。“子昀进步极快，再打下去我们也难分胜负，不如一起去喝个酒吧。”
赵子昀娃娃脸上浮现微笑。“程师兄所言有理。”
下面有人不满了，嘀咕半天却没有人理会他们。
赵子昀从台上跳下来，黑葡萄眼扫了一圈，突然亮了起来，大步朝苏澄走去，片刻站在苏澄面前，撒娇道。“阿澄你也来了。”
苏澄点点头，圆台上又有人上了去，程弈梃这会也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个十七八岁的漂亮小姑娘。
赵子昀顺势给苏澄介绍道。“阿澄，这位是程弈梃程师兄，程师兄旁边的是程灵娴小师妹，是程师兄最小的妹子，程师兄，她是苏澄，青山派的这代的三师姐。”
程弈梃并不是内门前十的弟子，也没上过这个名次，而内门前十的弟子和排名第十以后的弟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两个层次的存在，一个是超级天才，一个只是普通天才，因此程弈梃除了对本门派每代的前十弟子有所了解，对其他门派并不清楚，不过他也知道这里面的分量，尤其是门派前三，那代表的是几乎让其他弟子绝望的天资。
程弈梃抱拳道。“苏姑娘有礼了。”
“苏姑娘好。”程灵娴在一旁脆脆地问好，神情有些怯弱，看向苏澄的目光有些怕怕的意味。
童悠悠交好的是程弈梃的另外一个妹子，比程灵娴大一岁，但要大方得多，而且她一向看不惯程灵娴的小家子气，这种感觉跟她讨厌童淑雅还不一样，对于童淑雅，她虽然讨厌，可也有佩服，但对于程灵娴，她就只有冷笑，喊了一声程大哥，却是半点没有理会程灵娴的意思，如果知道程灵娴也在这里，她一定不会进来。
童淑雅的眼里也闪过了冷光，以前也不是没见过程灵娴，可她接触的大多都是青年才俊，同龄人中接触的也不过是几房同辈子女，和程灵娴基本上没接触，不过因为童悠悠的那个名叫程灵玉的闺中密友，她倒是知道程灵娴的存在，心有不喜，也没表现在面上，仍旧挂着干净的温柔表情，声音如水魅人。“程师兄好、赵师兄好，小师妹好。”
☆、22第 22 章
“好了，我们一起出去转转吧，今天我请客，阿澄你想要什么尽管买！”赵子昀的娃娃脸上满是认真。
童悠悠先没绷住噗嗤笑了出来，童淑雅考虑了一番觉得自己还是面带温柔、捂嘴轻笑比较好。
程弈梃从未见过赵子昀这幅有些狗腿的样子，他所知道的赵子昀虽然长了娃娃脸，但却是个没有半点童心的人，有些情况下还相当狠辣无情。
程灵娴满是好奇，偷偷地打量着苏澄。
苏澄毫不客气地点头。“行啊，正好我在想给悠悠、淑雅，还有灵娴小师妹的见面礼，你看着办吧，这次你若弄好了，上次你欠我的十四万两白银我就不要了。”
“……”赵子昀撇撇嘴。
几人转了一圈，在童淑雅和童悠悠互相拆台中的带领下，逛了几家舜城的大商行，分别给童淑雅买了一整套翡翠饰品，包括头面和首饰，给童悠悠买了一把别致的玄铁小剑，程灵娴也挑了一套红玉饰品。
赵子昀这一回到没有掉链子，一应物品都是他付的帐。
之后逛得差不多了，程灵娴提议找个地方休息，顺便吃午饭，只是她没有推荐地方，苏澄也觉得有点无聊，想吃过饭就回府练武，便让童淑雅或者童悠悠继续带地方，可是童淑雅和童悠悠分别属意一家酒楼，因此吵了起来，本来苏澄赵子昀是有点头疼的，但相貌绝色看似柔弱的童淑雅轻飘飘地几句话便让童悠悠憋红了脸半个字也说不出来，结果自然是去童淑雅喜欢的酒楼。
上菜时，大家点的还有酒，苏澄一般不喝酒，于是闷头吃饭。
赵子昀知道苏澄的习惯也不会灌苏澄，其他几个女孩又不值得他费心，便只和程弈梃碰了杯子。
程弈梃见在座的女孩，包括他妹妹，都年纪太小，觉得她们不适合喝酒，所以也没去劝。
童悠悠对让苏澄喝酒很无所谓，反正她自觉也没那个资格和苏澄把酒言欢，心里倒是特别想跟程弈梃一醉方休，可惜此地人太多，还有讨人厌的童淑雅和程灵娴，想着万一醉后有丑态被这两个人看在眼里，以后拿出来挤兑她，她得多郁闷，所以童悠悠象征性地喝了两口就放下了酒杯。
童淑雅一贯温柔娴雅，一举一动都按照最淑女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虽然她的酒量能吓走九成左右追求她的青年才俊，但她觉得在沉静温和的苏澄面前表演自己的酒量，有些不合时宜。
现在又不是狂欢时节。
于是就很淑女地小口吃着饭，却是没有去碰酒杯。
因此唯有程灵娴左看看右看看，想着一路上众人的谈话中，明白苏澄的身份背景十分强大，早起了结交的心思，倒了酒起身捧到苏澄面前，一脸单纯。“苏姑娘，我敬你。”
“我不喝酒。”苏澄很随意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以茶代酒了。”
“呃……”程灵娴觉得苏澄不买她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当即坚定了神色。“武林儿女哪有不喝酒的，苏姑娘这样以茶代酒可是看不起我。”
“……”苏澄膈应了，从小到大还真没多少人这么问她，感觉程灵娴的气息连进三流武者的层次都没有，苏澄的眼皮子跳了下，这年头果然无知者无畏吗？“谈不上看不看得起，只是我不喝酒。”
这一回苏澄可没什么好脸色了，本来她的脾气就不好，也没准备收敛脾气，而这么多年来，也很少有人在她面前不知进退。
“……”程灵娴的眼圈红了，咬着唇可怜兮兮看向程弈梃。
程弈梃还没说什么，童悠悠已经受不了地拍桌起身，怒视程灵娴。“你有完没完啊，上次就是这样，我跟小玉请客，不想带你去，你非要去，去了非要敬人家酒，弄得我跟小玉也下不来台，也就是小玉还让着你，你要是我妹妹，我早一巴掌抽你了！”
其实这种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两次，当然，并非是敬酒遭拒，而是程灵娴明明小心肝脆弱到不行还喜欢迎头而上，最可恶的是她不分场合、完全没有眼色，还有进无退。
最后弄得所有人膈应，却碍于面子不得不哄着她。
赵子昀诡异地看了眼童悠悠，觉得童家这个大小姐的性子有些泼辣，童淑雅则奇异地看着程灵娴，不知道想些什么，程弈梃面露尴尬，叫过程灵娴。“小娴，你先吃饭，别管什么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