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冬艳做事情来比起当初在郁府要卖劲的多,几乎可以说是全力以赴,原因很简单,当初她只是一个妾室,郁向天原本的妻室又对他们这些妾室向来不屑一顾,尤其是冬艳容貌虽美却不懂武功,在郁向天的妻室看来简直是废物一个,因此根本不搭理冬艳。
冬艳除了服侍郁向天便没有了别的事情可做,而且妾室的权利也不大,她也几乎都一直待在郁府,很少走动,对郁府的事情包括郁向天的事情也不是很上心。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即将成为新的郁府的女主人,想到郁向天现在是苏澄的属臣,名义下已经有了一个完全自治的镇子和周边六个村子的土地,即便不如在湮城时风光,实力也远不如在湮城做郁府族长之时,但现在至少比那时踏实,而且如今的身份也是白的,走到哪里都会被当地权贵接待、且对其有善意表示的那种类似于朝廷贵族的身份。
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她心里也十分明白郁向天能无视她曾经身份直接娶她为妻,最大的原因很可能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郁向天本身的品性尚算可以、实力足以也愿意保护她,看着日子一天天地安稳下来,她能看到越活越好的希望,自然有动力有干劲。
至于郁向天将来是否纳妾,在冬艳心里并不怎么重要,朝廷势力范围内,男子纳妾本属正常,不纳妾反而比较罕见,武林这边虽然情况有些不同,但强势的人,女的纳侍夫,男的纳妾,也不算罕见,最多少见而已。
况且,冬艳觉得她和郁向天结合,不过是各取所取,只要郁向天不做的太过分,她就会很努力做好郁向天的妻子,不离不弃,也尽力管好有可能出现的妾室,不让郁向天心烦。
于是双方既能得偿所愿又能理解对方,事情就比较和谐了。
牧淙本来犹豫不定是要留下来尽心追苏澄一番、还是继续按照计划巡查万花派的生意,可是就在他达到凉涧城没多久,他的二哥就来信说其正在巡查生意,一些地盘也正是牧淙要去的地方,既然哥哥去了,他就没必要再去溜达,于是开始试着静下心来想想自己和苏澄之间的事情
家里开着无数大小的青|楼,各种品貌心性的绝色美人他见的多了,也享用过不少,要说对女子有了解,他肯定是了解过的,不过他一直都很理智,知道那些人只能当露水夫妻也就从来没放在心上过,事后还都处理得十分利落干净,想吸引女子、利用情爱绑住一个女子,这还是第一次,要说他在方面稚嫩,他思前想后也觉得自己太嫩。
尤其是对权势的敬畏、对力量的推崇,让他在心里早已把苏澄看成了最与众不同的女子,想起苏澄,他就会想起两件事,一件是苏澄进成为顶尖武者的进阶礼,观看参与全过程的后果便是让他不敢对苏澄轻易用任何不入流的招数,另一件是苏琳看他洗澡时的反应,证实苏琳才是个在男女方面不折不扣的处,这个认知让他觉得无从下手。
跟不懂人情世故的人谈人情,等于白谈,跟不懂军事的人讲战略,等于白讲,而跟不懂情爱的人秀魅力?
想到自己正大光明地去勾搭苏澄却绝对会被无视,牧淙常年带着的温润假面瞬间破裂,面无表情地望了望天,想着苏澄这一路事事直率的做法,他抽了一口气,走进书房到打开柜子拿出了一个锦盒,里面放着的是一块巴掌大小的五色玉珏,毫无瑕疵干净透彻,夜间还会散发出浅淡微弱的五色光芒,是父亲交给他的定亲礼物,代表他的心意。
这时跟从他的一位管事领着他娘亲身边的大丫鬟敲了门,他放下锦盒让人进来,温暖从眼眸深处弥漫出来,身上再度恢复温润的气质。
两人行完礼后,丫鬟道:“三少爷,夫人让您尽快回去一趟。”
“知道是什么事吗?”
丫鬟摇头。“奴婢不知道。”
牧淙看着丫鬟,想起自己的事情,点了下头,让丫鬟和管事均出去,而后拿出锦盒,带着两个人出了门,去了苏澄所居的小院落。
苏澄正在院子里练剑,赵子昀在一旁看着,听到敲门声开了门,见是牧淙,心里虽然犯嘀咕,脸上还过得去,互相打了声招呼,便让牧淙进了来,牧淙让随从站在门口守着,没让这俩人进门。
苏澄停了动作,收功,转身见牧淙抱着个小锦盒,以为牧淙是来跟她谈正事的,当然她只接受某些范畴内的贿|赂。
赵子昀想的和苏澄差不多,最重要的是牧淙这一路上一直没对苏澄表露出半点其他意思,而且万花派又是二流势力,牧淙即便身为万花派的少主人之一,在门户上也不具备和苏澄成亲的可能,所以他很识趣地回了房让牧淙跟苏澄谈。
牧淙走到苏澄面前,压了压因心里打鼓而涌出的不自在,抬手把锦盒递给苏澄,带苏澄接过去打开了,道:“你看怎么样?”
苏澄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在自己的婚事上有很大的做主权,但她从一开始就明确地跟苏翊嵘、苏家长老表示她的婚事家族做主,她不管,所以也就不怎么了解这个世界的正常的武林世家子弟成亲程序中,有一道是互相赠送家族的定情信物。
当然她知道每个家族的嫡系嫡子嫡女在8岁之时都会有独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定亲信物,遇到喜欢的人可以送出去,遇不到喜欢的人等成亲了也可以给妻子或者夫君,她也有,不过那东西被打造出来的第二天她就交给了苏翊嵘,而且她并不跟其他世家子弟那样知道这一代那些世家嫡子嫡女公布出去的定情信物都是什么模样的。
所以也不清楚这块五彩玉珏是代表牧淙的定亲信物,闻言只点头。“不错,挺难得的玉珏。”肯定价值不菲。
苏澄的话在牧淙听起来有些不对味,片刻他的表情再次微僵,非常尴尬地问了句。“你知道它的意思吗?”按规矩每代世家子弟的定亲信物被打造出来后都会公布出来,所以大家基本上都知道别人的定情信物的模样,比如他就知道苏澄的定情信物是个雕刻了苏澄名字的紫玉麒麟,可苏琳的模样分明是不知道这五色玉珏的含义啊!
苏澄抬头,目光从玉珏上移到牧淙面上,好奇道:“还有典故吗?”
牧淙温润的面具彻底龟裂,微低下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衣摆,求婚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可不说这一趟就等于白来了,而他也马上就要回牧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跟苏澄相遇,以他的家世,去青山派直接求亲成功的几率太低了。
苏澄见牧淙的耳朵和脸颊都开始泛红,挑了挑眉毛,只是那颜色太浅淡,而且迅速地就消失了,她也没朝其他方面想,只是沉思了会,道:“你直接说什么事吧。”
牧淙抽了几口气,压了压心底翻涌出的各种陌生情绪,片刻抬头面上又是一片温和,微笑道:“你喜欢就好,典故我回头再跟你讲,事情不急,我得先回一趟牧家,也回来再跟你说吧。”
“嗯,得我能办到的才行啊。”
“你肯定能办到。”
互相告了别,牧淙身形微僵地离开了这个小院子,赵子昀从屋子里出来走到苏澄身边,望了望苏澄手上的锦盒,道:“什么呀?”
苏澄把锦盒递给赵子昀。“挺漂亮的玉。”
赵子昀打开,眼色一沉,随即炸毛了。“苏澄,你收了?”
苏澄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啊。”牧淙都说要办的事情是她能办到的了,她为什么不收?人情不就是这么你来我往建立起来的吗。
“……”赵子昀瞪了瞪苏澄,把锦盒塞到苏澄怀里,运起轻功一溜烟回了自己的房间拿出来一个锦盒递给苏澄,心气难平。“我的!”
苏澄这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接过锦盒打开,里面是弯月模样的玉石武器,纯色的汉白玉,也仅有巴掌大小,边刃看上去锋锐无比,漂亮又适用,苏澄一看就喜欢上了,拿起来问道:“你哪弄的这东西?”将其锋利的一面从玉石桌子上划过,不意外地跟切豆腐一样切掉了桌子的边角。
“真是锋利啊。”苏澄惊奇地感叹。
赵子昀见苏澄只对这东西的锋利感兴趣,对这东西代表的含义似乎一点也不了解,眼神幽怨起来,问道:“这是我父亲给我的,你收不收?”
被赵子昀的葡萄眼看得有些发毛,苏澄忍不住皱紧眉头问道。“什么意思?”
“……”赵子昀